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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感(2 / 3)

,角落里的苔藓闻到味道探出了头,吸收了不为人知的少女心事。

她好像身处迷雾之中,看不清内心的想法,只能发出声无所适从的叹息:太亲密了。

但现在细想的话,心里好像蕴藏着某种扭捏的青涩,只不过当初被气愤与不满强行压制下去了。

这是为什么?

还在仔细思考当初细节的姜姝肩膀忽然被人轻轻拍了拍,随后一股力量从后方推了她一下,少年干净爽朗的声音飘荡在耳侧,“快跑!小鸟飞了!”

借着许润的力道,她往圆圈的中心扑去,快速环顾一周后目标明确地投向了周珊婷的怀抱。

周珊婷自然是将刚才她这边的动静尽数收入眼底,搂上姜姝胳膊的时候促狭地对着她挤了挤眼睛。

姜姝的心剧烈地跳动着,她陷入后知后觉地庆幸与感激里,幸好体委刚刚推了她一把,不然站在中间背书的就是她了。她的娱乐活动也相对匮乏,对唱歌跳舞什么的没有兴趣,若是真要站到了那个位置,可能也会随大流地背首古诗,或者一篇比较短的文言文片段。

站在圆圈中间的同学背的是《将进酒》,直到他背到“请君为我倾耳听”时姜姝才回过神来,慢慢地抬眼,将目光投向对面那个小麦肤色的男生。

许润当他们班的体委小三年了,姜姝平常跟他没什么交集,只是知道他人不错,但只有切身感受过了,才会有一种真诚的认同。

笑眯眯的男生恰巧也在看她,弯弯的眼睛更弯了,笑得看不见,眼底的卧蚕鼓起,高挺的鼻梁和厚厚的嘴唇被阳光晕染得充满了少年气。

他难得羞涩地摸了摸后脑勺,随着“大树倒”口号的响起,直接朝着姜姝的方向奔来。

“小鸟们,大树来咯!”他快活地说道,惹得边上的另一只小鸟发笑,两人笑作一团。

姜姝也笑,柔柔的梨涡在唇角绽开,他好像和谁都可以玩在一起,没有人不是他的朋友。

后面又玩了几局,她再也没和许润分到一个组合里,但出乎意料的是,她居然真的没有输过。

晚上回家的路上,姜姝把这件事说给季冷听,得意洋洋的,满脸都写着“我厉害吧?”,娇憨俏皮,就连脚步都轻快不少,小动作也多了起来。

树叶上的雨滴饱和下坠,发出细微的滴答声,一贯寡言的人变得愈发沉默,路边流离的光映射在他的脸上,冷峻的侧脸线条和冷白的肤色衬得他愈发不近人情,宛若冰凉冷峻的大理石塑。

青梅竹马的默契在这时候呈现出来,明明没有看他,姜姝依旧察觉到了不对劲,停下脚步,扬起脑袋轻声问:“你怎么了?”

难言的滋味于心间漫开,季冷难得错开了姜姝想要表达的重点,缓慢地垂下眼皮,动了动唇,但酸涩的话语堵在唇齿间,停滞不前。

之前是林文堂,现在是许润。

他珍藏的宝贝好像要被别人发现了。

姜姝疑惑地望着他,清冷的月光慈悲地照耀着大地上的一切,素白的脸蛋也被蒙上层月纱,如同从天而降的云朵,洁白纯真。

等待季冷回答的过程中,姜姝的大脑飞快地为她提供了几个可能,却又被她一一否定。

季冷的情绪一向很稳定,很少出现过这样冷漠的神情,学校里的事情不能够影响他半分,家里更不可能了,他一个人在家,活得比姜姝都要自由,能有什么烦心事?

难道是……

“叔叔阿姨说你什么了?”

“你看见我打篮球了吗?”

两道不同的声音交织在一起,低沉男声与清脆女声的融合,意外的协调,恍若完美的和声,但两人却都没有听清对方究竟说了些什么。

按照以往,季冷会解决姜姝的疑惑后再重复说出自己的问题,但渴求答案的心情让他顾不上其它,快速地问道:“所以你看见我打篮球了吗?”

诶?

姜姝不解地眨眨眼。

她认真地想了一下,开始玩游戏前她有看着季冷拍着球朝着篮球场的方向走去,这也算看见了的吧?

于是姜姝笃定地点点头:“当然,”清脆的嗓音如同湖面的波纹一般荡漾开来,她毫不犹豫地给他顺毛,“很酷——小令最棒啦!”为了印证一般,她比了个大拇指,小小的拇指竖起了来,骄傲地直立着,看上去很可爱。

季冷骤然放松下来,如同紧绷的线忽然松弛。

他就知道她看见了的。

怪异的情绪被姜姝轻而易举地抚平,他抬手将校服的拉链往下拉了拉,随性与不羁悄然爬上他的眉眼,性感的喉结上下移动,低沉中又夹杂着少年青涩的声音响起:“你刚刚说什么?”

姜姝愣了愣,这么一打断,她有点记不清了。

回到小区,上了楼,在家门前快要分别时姜姝才回想起来,她松开扭动钥匙的手,小跑到隔壁正在开门的季冷身边。

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被走廊的照明灯所发出的光亮覆盖,朦胧的一层,却见证了少女灵活的身影。

季冷都已经把门打开,准备进屋换鞋了,姜姝灵巧地钻入屋内,拉着他的衣摆不让他进去,她忽然有点难以启齿:“那个……”

“嗯?”季冷习惯了她的突发奇想,垂下头耐心地等她。

“如果是叔叔阿姨说了你的话,不要生气噢。”姜姝轻声说道,“做错事情及时改正才是乖宝宝。”

虽然不知道季冷为什么被家长教育,姜姝还是分享了一些自己被姜年连和文蕤教育时的心得,掰着手指头说完后,她推着换好鞋的季冷走出玄关处的鞋垫,自己却轻巧地出去,并从外面帮他带上了门,笑容甜津津的:“就这些啦,不要不开心噢,小令早点休息吧!”

砰——

季冷挑眉望着被合上的门板,有些啼笑皆非。

有的时候,真的挺想看看姜姝的脑子里装了些什么,怎么会有这么多天马行空、甚至不切实际的想法。

如果不是看着她一个手指头、一个手指头往外地倒豆子的模样实在是太可爱,他才不会耐着性子听下去;如果这样苦口婆心传授“前车之鉴”的别人,被他请吃一顿闭门羹都是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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