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语意回到更衣室,将身上的衣服换下。转身看着凳子上的黑色西服,一下晃了神。
一年了,从订婚那天的突然消失到后来厚着脸皮去找他要分手费,转眼竟不知不觉已经有一年了。
江语意还记得最后一次见面时,许泽予对自己说的话。他说,“江语意,你活该这辈子都睡不了一个好觉。”
果然这句话是对的,离了许泽予的自己的确从未睡过一天安稳的觉,每天都活在担惊受怕当中。而也正如许泽予所说,这都是江语意活该,因为是她自己一次又一次的伤害着那个曾经最爱自己的人直到亲手让他失掉对自己的所有信任。
想到这儿,心还是会像是被揪起一般,划过一丝痛意。但随之而来的是头晕又将江语意从过往拉了回来。
以前自己去卖酒时总会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所以从来都是适可而止,而自己一向酒量就好,所以从来没有喝到失去理智过。但今天该是那洋酒度数太高,自己又灌得太猛,一下上了头,整个人开始有些晕乎乎的。
江语意晃着脑袋,想要让自己保持清醒,可身体却越来越不稳,开始朝一旁歪去。江语意心中一紧,暗道,完了,今天得早些回家,不然只怕要出事。接着拿起自己的包和板凳上的西服摇摇晃晃的朝外走去。
对面经理朝着自己走来,脸上带着十分的怒气,看见她从更衣室走了出来,正想开口骂人,却不料对面的人却一把将他大力的推到墙上,接着头也不回的朝大门口走去。
大门外,一股冷风扑面而来,让江语意不自觉缩了缩脖子,将怀中抱着的西服又紧了紧。身后却传来经理追过来的高声谩骂,江语意晃了晃脑袋只觉得实在聒噪,抬脚迈出大门朝不远处的公交车站走去。
直到上了公交车,整个人才终于觉得暖和起来。
而等到公交车驶离站台,酒吧门前停靠的那辆轿车里,坐在后面的人这才终于收回视线,回头淡淡的朝前面的司机说道,“走吧,去机场。”
江语意坐在位置上不停的耷拉着自己的脑袋,直到好不容易喇叭里终于播报,四公里站到了。这才努力撑起身子,跌跌撞撞的下了车。而公交站台,四周空旷无人,甚至鲜少有住户,这是一片拆迁规划区。江语意住的地方是还未拆迁的旧式住宅楼,那栋楼里租住的全是外地前来打工或一些社会上混的人,鱼龙混杂,看起来不算安全。
江语意进了楼栋扒着扶手,费力的抬着腿上了三楼。
对面的房子里大门半掩,里面传来几个大汉兴奋的欢呼声,“呦,又胡了,给钱给钱……”“靠,你怎么运气这么好?把把都是你赢,不玩了不玩了。”说罢起身朝外走来,推开门见正在门口朝包里掏着钥匙的江语意,眼睛一亮止不住的在她身上下打量了一番,接着看着她露在外面的光洁小腿露出几分猥琐的笑容,嘴里吹了声口哨。
江语意握住自己的门把手暗道不妙,极力的让自己保持脑袋清醒,始终没有回头去看那人。可那人却没有放弃,本来楼道足够宽却非要挤过来用肩膀蹭了蹭江语意的后背,接着又看向她挑了挑眉,让人看着直犯恶心。
江语意本就喝了酒胃里不太舒服这下更是胃内翻腾,忍不住的想吐。余光瞥向对面屋内还有几个大汉,江语意知道自己现在还不能动手,一是自己喝了酒现在全身没什么力气与他抗衡。二是对面屋里还有那人的同伙,自己形单影只绝不是对手,只怕等下自己吃的亏更大。
手中的钥匙快速的转动着锁芯,江语意看着那男的慢慢悠悠的朝楼下走去,视线还落在自己身上。江语意就站在原地等着,等到那男的快走到拐角,这才猛地拉开自己的屋门,随后快速进了屋,砰的将门扣上,而这一系列动作不过两秒。
进了屋,江语意软软的靠在铁门上,心里只觉得“咚咚”直跳。而门外似有动静,江语意透过猫眼朝外看去,果然,对面那户从里面走出来几人朝外面看来,而那个刚才走到楼下的人又返了上来一脸玩味的向走出来的几人示意了一下,又朝江语意的门口看过来。对面那几人瞬间明白,用手比了几个龌龊的手势,随后几人猥琐的笑成一团,又勾肩搭背的进了屋。
江语意只觉得浑身发冷,而刚才还晕乎乎的脑袋此刻瞬间清醒。
而此时房间里屋一个担忧的声音响起,“姐,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