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让同学们每个人看完电影后,用便利贴写一点想说的话,或者对电影的感触,分享给最想分享的人。
不是读后感就好,贝灵暗自松了口气。要给谁写便利贴呢?该不会有人趁机给别人表白吧。
看同学们脸上或羞赧或期待或猥琐的神情,贝灵无奈,打算写给她自己。
电影两个多小时,九点放学前肯定看不完,她
很愿意一直待在学校,回去也没有一个好的学习环境。
电影娓娓道来,很引人入胜。前边有些喜剧性的片段惹得同学们哈哈大笑,但后面贝灵才发现,这不仅仅是一部写爱情的电影,贯穿全文的,有男主父亲以及男主对面临抉择时的思考,有男主和父亲珍贵的感情,有男主女主一见钟情的怦然心动。
贝灵看到他们第一次相遇,却有种奇怪的感觉。
仿佛男女主早就见过了。
只是,在哪里呢?
同桌凑近她低声道:“贝灵你觉得这个世界上有超能力吗?”
“我是唯物主义者。”贝灵理性道。
“好吧,假如有的话就好了,去偷偷看看隔壁班的帅哥,偷看考试卷子的答案都不在话下。”同桌一脸向往,“还能为自己犯下的错误负责。”
“那样你也会付出代价的。”贝灵看到男主为了叔叔的演出,放弃了与女主的第一次相遇,一针见血道。
“没关系,他们有缘分,会在一个又一个时空里相遇。”同桌刘倩倩毫不客气的反驳,“贝灵,你怎么这么没有情趣。”
“情趣不能当饭吃,电影都是现实的反面,看看就好。”
刘倩倩撇撇嘴,不出声继续看。
赵奕本来趴在桌子上一直睡大觉,但不知什么时候也爬起来看。借着教室里微弱的屏幕亮光不知低头在写什么。
他看不到贝灵的身影,只看得到她背光的发梢,坐得端端正正。像他这样的人,本来应该一直坐在这里的,向无穷无尽的深渊堕落下去……
下课前十分钟,老师没让开灯,让同学们互相传小纸条过去。贝灵在班里还没有交情特别好的,她选择不传。刘倩倩和那天给贺远清送纸条的李萱互相写了纸条,她们关系向来很好。
贝灵桌子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张折叠起来的纸条。这样子像是从作业本上撕下来的,字也写得歪歪扭扭,借着这点微弱的光实在难认,她只能一会放学再看。
“贝灵,有人给你写纸条吗?”刘倩倩好奇道。
“没有。”贝灵很快将纸条放进上衣口袋里,否认道。这纸条到底是谁给她的?
刘倩倩很不屑的点点头,看贝灵还能装到什么时候,也难怪她在班里没有熟悉的人。
赵奕放学后没打算回家,他走到半路随手抄起一根木棍子,去了齐家电玩城。
这里他经常来,和老板小齐都混熟了,刚进来小齐就叫他“赵哥”,随手递给他一瓶冰啤酒。
小齐家里条件不好,初中一毕业就出来打工,看到电玩很受欢迎,这才慢慢把小店面给开起来了。不过这里之前闹事的小年轻很多,也是在那时赵奕才和他认识的。小齐虽然叫赵奕“赵哥”,其实比赵奕还大了四五岁。但毕竟赵奕护着他这店面,他面子上叫他一声也是应该的。
“最近寸头兄弟怎么不来关顾我生意?”
“他呀,被我打了,这几天灰溜溜不敢出来。”赵奕云淡风轻道。
“啊,你怎么和自家兄弟还动手?赵哥你这脾气也是该收敛收敛了。”
“寸头被爱情冲昏脑子了,我帮他清醒清醒。”赵奕坐在前面的吧台前,慢慢喝了一口啤酒,“这里晚上未成年还是住不了?”
“没办法,咱们总不能做那违法乱纪的事嘛,怎么,你想住外面?”小齐问,“和你爸关系又不好了?”
“动不动就没事找事,老子忍无可忍。”赵奕将长长的棍子倚在桌子旁,又喝了口啤酒。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不喜欢酒,总觉得酒太苦了。
有些水滴顺着脖子流到了衣领,他随手用纸擦掉。
小齐这才注意到他拿过来的棍子,笑道:“怎么?想找几个人发泄一下?”
赵奕摇摇头:“闲来无事,帮你整顿整顿店里面的纪律,看看有没有浑水摸鱼的。”
“那肯定没有。”小齐知道他现在回不去家,主动道,“赵哥你晚上住店里面,我出去和我朋友挤一挤?”
“不用,我一会回去。等他们都睡了。”赵奕起身,将啤酒放下进去。
玩电玩几乎都是二三十岁的青年人,带家人来玩的也不在少数。
小齐有一套自己的生意经,眼界长远,把店开在离学校不远的地方,又买来不少新奇的电玩,吸引了不少人前来。
有时候半夜才关门,小齐看准时机又引进饮食等生意,这些年也算过得去。
赵奕在这一带都很出名,又护着这里,小齐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他顺手买了一把游戏币,漫无目的在游戏机面前游荡。
赵奕除了学习样样擅长,睡觉打游戏逃课,也能打进去几个三分球,无非是太懒不想动而已。打游戏对他的吸引力其实一点也不大,他无非是不想回去面对家里那个男人的老脸,这里待着耳根子能清净。
一个人待着,他浑身的戾气也能消减不少。
不远处忽然传来几个人的吵闹声。
“没钱来玩什么玩?穿这么阔气家里肯定不少零花钱。”
“要么把钱留下,要么把衣服留下,穿着裤衩子出去。”
一阵哄笑响起。
“……我我身上没有钱,你们放心,我妈明天给我给了补习班的钱,我就给你们。”
“哄谁呢?你当我们几个是傻子?”
“别以为我们不认得你身上的校服,看我们明天去学校堵不到你。”
那几个青年将一个穿着校服的男生团团围住,露出不怀好意的眼神,其中一个将他推搡了一把。
男生很普通的长相,小眼睛,毫无特点可言,但白净单薄。拽着自己书包带连连后退,害怕的嘴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