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整个皇宫还有人不知道她见人是不用跪拜的 么?! 她没有回答,也没有动作,只是直直地站着。 笑话,她和皇上都敢反骨,怎么会向一个太子低头,人设决不能丢! 太子似乎也不在意她的无礼,自顾地说起来:“听说你是进宫来欣赏艺术品的?皇宫诺大,你以 前也未曾见过,便也不知道皇宫所有珍藏的艺术品都在东华和西华艺术馆中,一会儿孤派人带你 去。” 什么叫未曾见过便也不知道? 这是在说她眼界小没见过世面? 这太子名字里又有礼又有和的,怎么说话毫无礼数谦和?! 谢青音冷冷拒绝道:“不必了,太子。我知道东华艺术馆和西华艺术馆,也知道它们在哪,但是 我—”谢青音的声音抑扬顿挫落下最后三个字“不想去!” 华晏礼的身影顿了顿,在这宫里尤其是这几年从来没有人敢对他说“不想”两个字。 他抬眸,白玉的面容晕染着淡淡的疏离,眸子里波澜不惊,目光中却蕴含着锋利的寒意直直地像 谢青音射来。 “我知父皇重视你,孤也有意抬举你,但青云宫不是任何人都能随便进的,你可明白?” 等一下,他这句话什么意思? 有意抬举我? 我会在意他的抬举?说得这般施舍。 谢青音心里冷哼。 还有这句青云宫不是任何人都能随便进的又是什么意思?是说她今日进青云宫过于大胆高调,还 是说她入朝为官,女子不可行。 毕竟人们口中的入朝便是入的这青云宫。 话里话外,都是轻视。 谢青音这边思绪翻涌,华晏礼那边继续说道:“任何事情若不再三思量恐会引火烧身,你如今既 如朝堂,所作所为自应该低调一些。” 这是说她行为高调? 她高调自有她高调的说法。 这个人真是既好生无礼又让人好生无语,早知道叫她来是为了听他说教的,她就不来了! 世人都说太子殿下冲淡谦和,温文有礼,如今亲眼见到方知传言也不可尽信! 化济安怎么选了这么一位做太子,他又不是快死了! 华晏礼一直喋喋不休到未时,害得她站了好久。 当然,他说了那么多,她一句话也没听进去,只装模做样地摆弄自己的发冠和衣摆。 她这发冠是真重啊! 似是察觉到谢青音的不满,他转头看了看窗外。 终于未时到了。 华晏礼:“好了,时间到了,你可以走了。” 谢青音转身就走。 动作利落地连华晏礼都看出来她心里有气,一分钟都不愿意在这呆,但他也并未放在心上,苏怀 恩说要去送送她,他也同意了。 谢青音听见身后渐行渐近的脚步声,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她来养心殿的时候就是苏怀恩迎的她, 如今能追着她出来的也必然是他。 谢青音停下来,“苏公公。” “奴才送送谢大人。” 早前谢青音便说过不让他叫大人,只是今日让华晏礼烦得也没那耐心再去纠正了。 苏怀恩想替太子殿下说些好话,但今日太子太子殿下说得话确实有些过分,他到底是奴才,怎能 非议主子的不是。 他那边正寻思着如何开口,这边谢青音似是又想到刚才华晏礼的话,心中的怒火熄了又起,起了 又熄,内心几番争斗,终于还是没忍住说到:“你们这太子是怎么回事,域间不是说他温文尔雅 彬彬有礼么,可您听听刚才他说的那些话和这八个字哪有半点关系,是瞧我不顺眼还是别的,瞧 我不顺眼就别召我来养心殿啊,我本来也不想来这,若是别的和我有什么关系,竟让我受这般 气!” 谢青音的话中带着委屈,又夹着数落,关键是她丝毫没有收敛自己的声音,苏怀恩忙转头回望了 一眼,之间窗前窗前站着一个风姿特秀的男子,眼神看不清楚,但目光投来的方向是朝着他们 的,他用鼻子想都知道那是太子殿下,他紧忙劝着都没劝住。 苏怀恩硬着头皮说到:“谢大人消消气,太子殿下自监国起就为了国事日夜忧思,每日的奏折像 是处理不完似的,难免有的时候会······” 罢了,与自己前世穿越来的年岁来比,这华晏礼还比自己小好几岁,小屁孩说的话,她不能再放 在心上了。 她此次进宫可不是来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