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王诚打的战都是以突袭战、闪电战居多,率领的人马都不是很多,几百、几千的都有,最近的一次也只是领兵三万。
早上七点,当八万多人马全都集结在安平县城西面那处空地时,王诚心里顿时豪情万丈,小时候的梦实现了。
其实,在他很小的时候,他就有过一个将军梦,甚至在自己父亲面前夸下海口,有朝一日要做个大将军。
父亲没有去打击他,反而给他鼓励,因为父亲也有个将军梦。
然而,梦终究是梦,最后基本上都被冰冷的现实打破。
父亲在军中干了十来年,到头来却还是一个兵,最终跟绝大部分军人一样,退伍回家,然后从头开始。
好在父亲在炊事班干过,学了一些手艺,再加上国家对退伍军人的优待,开了一间饭馆,生意还算红火,够全家吃喝。
但是王诚知道,父亲是不甘心的,从父亲教他军体拳和一些其他军中技能就能看出来,于是高考填志愿的时候,他直接报了一所军校。
他永远也忘不了,父亲在得知他被军校录取的消息后的神情,两眼通红,激动得连说话的声音都变了。
也是从那一刻开始,他慢慢体会到:世间所有的父亲几乎都一样,他们没有实现的梦都会寄托在孩子的身上,孩子不仅是他们血脉的延续,也是精神的寄托。
王诚站在点将台上,抬头看向空中,暗暗自语:“爸、妈,你们看
到了吗?我真的成了将军,希望你们在那片世界保佑我,保佑我此战大胜!”
默默闭上眼睛一会儿,再睁开眼时,他目光变的无比坚定。
他看着台下的一众将士,台下的八万多将士也在看着他。
这八万多将士除了陵州军、御林军,还有从宜城郡各县调来的县兵,以及一部分投降的士卒。
可以说,陵州的大部分兵马都掌握在他手里了,可谓是大势在手。
但是,他仍旧不敢有丝毫马虎,因为他面临的对手是宁侯,是让各国士卒闻风丧胆的骠骑将军。
所以,他要动用全部的兵马,给这位对手、生死大敌致以最崇高的敬意,那就是打破他一切幻想,送他归西!
然后他开始战前动员,一旦慷慨陈词,最后化为两个字:“必胜!”
“必胜!!”
“必胜!!”
……
王诚大喝一声“出征”,八万多大军开始开拔。
骑兵走在最前面,在骑兵之后拖着十架庞然大物,正是投石车,之后是弓弩手、重盾手、长枪手等各个兵种。
八万多大军端的像是一只洪荒巨兽,压迫力极强,所过之处尘土飞扬,虫鸟皆散,万物退避。
王诚换上了一身崭新的儒凯,骑坐在青雷背上,经过一夜休整之后,他的状态又调整到了巅峰。
身旁是老将军顾彦章,陵州将军付义以及御林军校尉吴飞龙。
王诚开始布置任务,先是对吴飞龙说道:“飞龙,你从御林军中挑选些好
手,最好还要有眼力劲的,先大军一步,去前面好好探查一番,为大军开道。”
“是!”
吴飞龙接下任务,策马冲向大军的最前面,那儿正是骑兵的所在地。
王诚又对付义说道:“付将军,虎丘大营的兵都是你练出来的,你对他们最熟悉,此次决战就由你们当前军如何?”
付义闻言,浑身一震,他很清楚这样的安排意味着什么。
风险自然很大,甚至可以说是凶险,但也最可能立大功。
显然,王诚这是准备把头功交给他了。一旦他再立大功,凭借这些功劳,足以抵消他投靠宁侯的大罪。
“末将敢不效死?”
付义郑重地对着王诚行了一礼,而后兴奋地驱马离开。
连续安排两人,王诚不再多说。
一旁的顾彦章却是有些不高兴了,佯怒道:“付义跟那吴家小子都有任务,武安侯为何独独忘了老夫?”
王诚连忙解释:“王诚岂敢慢待老将军?王诚从未指挥过这么多兵马,中军还得老将军亲自坐镇,战场冲杀的事还是交给王诚吧。”
“武安侯过谦了。”
顾彦章自然不会真的把这话放在心里,道:“其实,很多的大战用不到那么多的兵马,能用少数的兵马起到战略目的,才是真正会用兵之人,武安侯是真正知兵的。”
这种说法王诚自然是知道的,而且他也一直在践行。
他是接受过现代化战争熏陶的人,非常清楚“精兵强将”的道理。
兵马过多,基数就大,很多时候伤亡也会变大。
除此之外,还有两个不好的影响,一是军费大、负担重,二是在信息传递不发达的地方,大兵团作战,会因为信息滞后而延误战机。
大军一直在往前走,从安平县城到天都府城不过百十里路,急行军的话半日就能到。
中午的时候,王诚命大军停下来修整,起火做饭,让弟兄们全都把肚子填饱。
正当他在巡视的时候,吴飞龙骑着快马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王诚见他脸色凝重,立刻意识到一定是出了情况,赶紧让他说。
“大人,上午我派了两队快骑先一步查探西面的情况,到现在他们一个都没回来。”吴飞龙道。
“派人去查过吗?”王诚问。
吴飞龙点头道:“标下一个时辰前又派了一队人马,队里有两名武师,剩下的都是气血境武士,但直到现在他们也没回来。”
王诚沉吟道:“你的意思是,他们是碰上了宁侯府的高手了?”
“应该如此。”吴飞龙点头。
见王诚低眉不语,他接着问道:“大人,咱们还要不要继续派人去查探了?”
王诚思索片刻,将顾彦章请来,把具体的情况跟他说了一遍。
“前后派了三队人马,一百五十号人,四名武师,就算碰到武宗,也有很大的几率逃走,老夫以为他们被埋伏的可能性更大。”顾彦章推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