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府大牢。 通往地牢的大铁门“轰”然倒塌,过了一会儿,两个身穿牢头衣服的青年灰头土脸从墙根走了出来。 一人浓眉星目、面容刻板、英武不凡,一人贼眉鼠目、嬉皮笑脸、偷偷摸摸,正是王诚与杨四。 杨四看着被炸塌的铁门,目瞪口呆,道:“你这是爆竹吗?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威力?” “赶紧走!”王诚不愿多说,一马当先冲进了地牢。 张牢头几人虽然被迷药麻翻了,但是牢里的那些守卫还在,这么大的动静怎么可能瞒的住他们? “这绝对不是爆竹!到底是什么东西?”杨四心中震撼,对王诚是害怕到了极点,不敢有丝毫异心。 “他娘的!有人劫狱!在地牢那个方位!” “多少年了,还有人敢劫狱,宰了他们!” 牢内守卫已经完成了集结,向地牢冲来。 眼见一群人越来越近,杨四吓了一跳,赶紧跟着王诚冲进地牢。 地牢是真的建在地下,入口处有数十阶台阶通往牢底,两具尸体躺在牢底不远处,却是被刚才炸药炸死的守卫。 王诚身上绑满了炸药,小心走下台阶,枪不知何时已经握在手中,子弹也上了膛。 地牢内空荡荡的,四周石壁上只有几只黄豆大小的烛火在缓缓燃烧,脚步踏在台阶上传来声声回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经年无人打扫的霉味。 牢底并非像上面一样建了很多监牢,而是一个个铁笼子,有的吊在空中,有的安放在地上,有的浸泡在池子里。 光线很暗,但根本逃不过王诚的透视之眼,地牢内的情形清晰可见。 铁笼子大部分都是空的,看不到一人,偶尔看到一人,却是蓬头垢面,疯疯癫癫,嘴里一直念叨着什么。 想是被关久了,常年不见天日,神智早已不清,变成了傻子。 “这就是地牢吗?老子还是第一次来这里!”杨四使劲往王诚身边凑,这样更安全一些。 “无妨无妨,多来几次就熟悉了!” “这鬼地方小爷一辈子都不想来!” “这可不一定哟!” “哼!我死也不来!” 忽然,杨四打了个寒颤,一双小眼睛环顾四周,惊道:“谁?是谁在说话?” 刚才跟他的对话的并非王诚,分明是另有其人,这空荡荡的地牢里究竟是谁在跟他说话?而且好像就在他身边! 他快被吓尿了! 只听王诚这时开口问道:“前辈,不知这几日可曾见到一位穿着青衣的老医师?” 杨四循声望去,几十米外的铁笼子里锁着一人,披头散发、衣裳褴褛,看不清样貌,也看不出年岁。 “我凭什么告诉你?”笼中人道。 王诚若有所思,道:“前辈但有所求,晚辈一定尽量促成!” 笼中人道:“那人是你师傅吧!” 这突然的一句话如惊雷炸响,他是怎么知道张神医是自己师傅的? 他一定见过师傅! 王成急问:“前辈知道他被关在哪儿吗?还请告知!” 笼中人道:“先救老夫出来!” 王诚闻言向杨四使眼色,杨四战战兢兢地走到铁笼前,掏出一块小铁片,但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锁。 原来这铁笼子根本就没有锁,而是机关控制,与地面是一体的! “小秃驴,你滚一边去吧!”笼中人又对王成说道:“此笼并非活物,没有钥匙,用你方才炸门之物。” 王诚神色一变,听他的意思是让自己用炸药炸开笼子啊,这人是老寿星上吊~活的不耐烦了吗? 似是看穿了王成的内心想法,那人说道:“你尽管用就是!” 王诚于是取下腰间的一管炸药,但想到这铁笼子可能不是一般的铁打造的,又连续取出四管,五管炸药捆在一起放在铁笼子下,然后点燃引线。 “走!” 两人迅速找地方隐藏,紧跟着耳边响起一道巨大的爆炸声,整个地面在这一刻仿佛都跟着一块震动。 与此同时,本来已经冲到地牢门口的守卫脸色发白,脑子里面只剩下“嗡嗡”声响,无人敢上前一步。 然而,在如此强大的爆炸力下,那铁笼子竟然完好无损,倒是青石地面被炸出了一个大坑,足够人从 再看笼中,那人除了衣服被烧掉了半边,人看上去同样完好无损。 王诚走至近前,口干舌燥,难以置信:“真……真没事!” 这特么还是人吗? “肉身不腐,金刚不坏,你是大宗师?”杨四几乎是在尖叫。 “大宗师?”笼中人似在缅怀,摇头叹道:“一个废人而已!” “赶紧把人救出来!”王诚朝杨四使眼色,外面的守卫快杀进来了。 杨四赶紧从大坑里钻进去,三两下便用铁片解开了笼中人身上的枷锁,然后连拽带拖又将人弄出了笼子。 这人瘦的不成样,血肉像被耗尽了,留下一层皮贴着骨头,身上弥漫着一股怪味,有多年不洗澡的异味,地牢里的霉味,还有屎尿味,说不清。 他头发被刚才的炸药带走了一大半,几乎与王诚、杨四一样变成了光头,脸部肌肉松弛,没有生气,像一个行将就木的耄耋老人。 但他拥有一双根本不像老人的眼睛,王诚从未见过这样的眼睛,它漆黑如墨,像两口黑洞,看上一眼仿佛会将人的心神吸进去。 这是一个怎样的老人? “前辈,还请告知我师傅的下落!”王诚再次问道。 老人道:“你师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