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泽塔罗腿一软,人跪在了地上,磕头说道:“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娘的!就你这副怂样,是谁给你的胆子,竟敢派人偷袭我大周城池?”
跟在王诚身旁的张韩破口大骂,觉得还是气不过,他从马背上一跃而下,怒气冲冲地向山泽塔罗走来。
山泽塔罗见状,魂都要飞了,赶紧说道:“是李俊,是李俊告诉小的,大周南离县被夏国攻破,守军不足,正是抢一把的好时候。”
“李俊?”
张韩眉头一皱,通过短暂的了解,他知道这个部落叫“山泽部”,大部分人姓“山泽”,根本没有姓李的。
这时,王诚面无表情道:“这个李俊是夏国人吧?”
山泽塔罗浑身一震,抬头看了王诚一眼,又赶紧把头低下去,道:“是夏人。”
“夏人?”
张韩感到意外,看向王诚,道:“夏人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王诚没有正面回答,继续问道:“李俊人呢?”
“他不在这里。”山泽塔罗道。
“不在这里?那他现在在哪儿?”王诚冷冷道。
见王诚动怒,山泽塔罗吓得头磕成捣蒜一样,道:“夏国!他在夏国!”
“你他娘的在耍我们?”
张韩气极反笑,道:“他在夏国,你们隔着这么大的一段距离,他是怎么给你传递消息的?”
“信!每次他都是用信给小的传消息的。”山泽塔罗头都不敢抬。
“呸!”
张韩一脸嫌弃地吐了他一口吐沫,对王诚说道:“将军,此人没几句话是真的,干脆剁了算了!”
这话一出,直接把山泽塔罗吓瘫在地。
张韩更嫌弃了,冷冷道:“哼!这么大一个部落的族长,竟会听从一个外人的话,还有一点脑子吗?”
“小的是不想的,那李俊知道我们部落的藏身之处,威胁小的若是不按遵从的指示,就会派兵灭了咱们部落。”山泽塔罗哭诉。
“还在说鬼话!”
张韩指着他鼻子大骂:“腿长在你身上,他要灭你们,你他娘的不会跑啊!”
山泽塔罗偷偷看了王诚一眼,犹犹豫豫道:“小的要是跑了,秀娘就会死。”
“秀娘?她又是谁?”
张韩脑门拧成了一个“川”字,事情比他想象中要复杂得多。
“秀娘是他女人,准确地说,是李俊安插在他身边的一枚棋子。”
张韩看向说话之人,让他意外的是,竟是自家将军。
他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果然,山泽塔罗不说话了,脑袋磕在地上,不敢抬头。
“你跟李俊认识多久了?”王诚问。
山泽塔罗道:“差不多二十年。”
“这么长时间?”
王诚浓眉微蹙,道:“如此说来,十年前突袭南离县,也跟这个李俊有关?”
山泽塔罗道:“是他!是他伪装成我部族人,偷袭的南离。”
“伪装?”王诚语气陡然一高。
山泽塔罗点头道:“小的不敢派人,周人太厉害了,小的去就是找死。”
“你撒谎!”
王诚一把打断他的话,道:“当初你的人也在,李俊也派了人。李俊的人负责攻城,你的人负责骚扰附近村落,本将说的可对?”
山泽塔罗听后,脸上登时露出一幅见鬼的神情。
这人怎么知道如此清楚?
张韩这时走上前去,一脚踢在山泽塔罗肩膀上,将他踹飞了出去。
“山泽塔罗,你的胆子是不大,但是你的胆子也不小,十年前你尝到了一次甜头,所以这一次你才敢再次派人突袭南离。”王诚道。
“娘的!我看不全是那李俊的原因,这狗族长自己也是一肚子坏水,将军,把他剁了算了!”张韩道。
“不要杀我!我有钱,有宝贝,还有女人,都给你们,都给你们!”山泽塔罗跪在地上哭着喊道。
张韩冷笑:“杀了你!你的钱,你的宝贝和女人照样是我们的!”
山泽塔罗眼睛一翻,昏死了过去。
“娘的!在老子面前装死?”
张韩笑骂着走到山泽塔罗跟前,一把揪住他胸前衣服,“啪啪”两个大耳刮子,直接将人抽醒。
山泽塔罗脸顿时肿得跟馒头一样,脑子还处于宕机状态,傻傻地看着众人。
王诚目光冰冷地看着他,道:“说!你们是怎么知道本将在山上布下的那些暗哨的?”
听到这话,张韩也想起来了。
这一次山泽塔罗派人突袭南离,在夜里拔掉了山上很多暗哨,想他一个外族之人是怎么知道那么隐蔽的地方?
没有人告诉他,绝无可能!
山泽塔罗老实交代:“李俊!是李俊告诉小的的!”
“看来这李俊还是个不可缺少的人物啊!”王诚自语。
张韩点头道:“将军说得不错,这李俊似乎什么都知道,连咱们最近布下的暗哨都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
王诚看着一群跪在地上的山泽部人,对张韩说道:“先把这些人都集中起来,具体怎么处置等我命令。”
“是!”
张韩应下,而后领着一众骑兵将跪在地上的山泽部人往另一个方向驱赶。
一个个山泽部人如丧考妣,但他们此刻什么都做不了,面对披坚执锐的周人骑兵,他们的任何反抗都是在送死。
这里只剩下王诚与山泽塔罗。
王诚骑着青雷,来到山泽塔罗跟前,道:“想不想活命?”
山泽塔罗浑身一震,随即面具欣喜,抱着王诚的腿,不住点头道:“将军,小人想活,小人想活!”
王诚笑了笑,道:“你现在立刻修书一封,就这么写……”
山泽塔罗不住点头,脸上渐渐露出难以名状的笑容。
天色越来越亮。
这片河谷之地再次焕发出往日的生机,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