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那名中年弟子又一次喷出鲜血,他既震惊于眼前的变化,更不解于“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结果。 中年男子平时对于同门之间,也会多有关照,所以人缘颇为不错。也正因为这个原因,当他说出自己的看法,并提议要救殷洪的时候,另外两名师弟几乎没有太多犹豫便同意了。 他本来还在为自己的决定而沾沾自喜,盼望着经此一事后,不光能够同殷洪建立良好的关系,甚至于还能够进入月宗高层的视线。将来如果有机会进入掌月殿,即便只是其中的普通一员,都足以让大部分弟子羡慕不已。 然而此时胸口传来的剧痛,以及正在慢慢流逝的生命,仿佛将他从梦中,拉回到残酷的现实世界中。 “不对,事情不该是这个样子的……,到底什么地方错了,难道真的是我错了么?” 中年男子口中喷着血沫,眼神已经变得有些飘忽没有了焦点,可是他仍然在不断的低喃着,难以接受眼前的一切。 三人之中唯一一个完好无损之人,此时的脸色却是同样难看到了极点,他看了看殷洪,又看向殷无流,脸庞上的肌肉忽然怪异的扭曲起来,同时发出一连串的大笑。 若是没有声音,真的很难从他的表情,读出来他到底是哭,是笑,是愤怒,是悲伤。在场也没有人去关心他想些什么,只是听着那笑声,隐隐的感到非常刺耳。 那是一种嘲讽的笑容,不知道他是在嘲笑殷洪和殷无流,还是自己的两名同伴,亦或者是他自己。 没有急着动手的殷无流,直到此时才平静的开口,道:“情绪应该已经发泄的差不多了,接下来我需要让洪儿的灵魂进驻。你应该知道,灵魂在离魂入月的辅助下,只是占据一具躯体并不什么问题,但是如果你能放开心神,他的融合会更加完美。” “配合!我救下了他,是他的救命恩人,现在要将我自己的躯体交给他,让他的灵魂融合进来,还要让我配合!” 之前还在疯狂大笑的那名弟子,此时猛的瞪向殷无流,咬着牙怒声吼道。 殷无流倒是十分平静的点了点头,道:“先不说匆忙间到哪里去找合适的躯体,就算是找到了又有什么人会愿意配合。” 话到此处殷无流抬头望了面前,这年轻的弟子一眼,继续道:“你却不同,你会同意配合的,因为你是月宗的弟子,你的根……在月宗!” 在说到“根”这个字的时候,殷无流刻意加重了语气,也正是这句话让那名弟子,骤然间身体一僵,仿佛被一下子戳中了要害。 没错,不光是他,还有其他人,每一个人都是月宗之人,所谓的根在月宗,代表了他们的全部亲人都属于月宗。他们自己死了也就死了,可是如果违逆殷无流的命令,那么自己的所有亲人,都将会受到牵连。 看到那名弟子,此刻身体摇晃,仿佛被抽离了最后一丝气力般,连站都要站不稳。殷无流这才缓缓的举起手来,枯瘦的手掌向着前方虚抓而去。 一股澎湃的强大吸力,自其手掌中汹涌而出,那名弟子的身体便不受控制的飞了出去,仿佛就像是自己主动将头颅,送到了对方的手边。 那干巴巴如枯树枝般的手,按在头顶的刹那,那名弟子感到一股凉意从头顶直窜到脚底。死亡的阴影瞬间将其笼罩,却也仿佛激发了他最后的勇气和胆量。 已经明白了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一股不甘和愤怒的情绪陡然爆发,这名弟子怒声道:“我要知道为什么,殷洪你为什么要选我们?我要知道真正的答案!” 当这番话传入那名中年弟子的耳中时,他那因胸前伤势严重,已经涣散的目光,突然间就有了焦点,整个身躯也猛的挺直。不顾胸口上大片的鲜血在不断流出,猛的转头瞪向了殷洪道:“我也要知道原因,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殷洪,我也要知道答案!”那颗被直接抽离出来的灵魂,此时在殷无流的控制下,漂浮在空中,在中年弟子的话音落下后,也是不顾一切的使用精神力传出波动。 殷无流并未急于动手,但也没有任何表示,他其实是将最后的决定权,都交到了殷洪的手中,就看殷洪愿不愿意给出自己的答案了。 忽然之间,周围的气氛又一次好似凝固下来,数十个人的队伍,竟然连一点点的呼吸声都没有。不管大家的目光落在何处,表情上如何的淡然自若,可实际上却都下意识的释放精神力,想要知道殷洪是否能给出答案,如果有答案,那答案究竟又会是什么。 奈何这些人的精神力,刚刚朝着殷洪延伸过去,下一刻,巨大的排斥之力便如同排山倒海般的扩散开。 根本不是阻止众人的探查,而是直接探查之人的精神力,给撞的倒飞而去。有些人脸色惨白一片,有些人面露慌乱之色,大家都下意识的不敢多看一眼,甚至还会可以退开一段距离。 周围的变化殷洪看在眼中,心中却是暗暗的冷笑,他当然明白这些是殷无流刻意所为,其目的也是一种变相对自己表态。 本来殷洪并不准备回答,可是见到了殷无流这种态度后,他又改变了主意,所以他最后时刻,还是将自己的精神波动释放出去。 有些讽刺的是,现在殷洪释放精神力传递讯息,所动用的那部分精神力,还是他刚刚从空中坠落时,眼前三个人为了滋养自己的灵魂而注入进来的。 “其实事情挺简单,我要的不仅仅是获得一具身躯,我要以最短的时间,获得一具最适合的身躯,而恰好这身躯就在你们三人当中。 可以看做是运气,你们的运气不太好,而我的运气一向都还不错。别忘了投胎也是要依靠的运气,这方面相信你们不会有什么异议。” 稍微一顿,殷洪似乎又重新酝酿一番,又有些犹豫,不过最后还是选择了继续传音道。 “若是说复杂嘛,其实也有那么一点了。但是嘛,有人的地方,哪一件事情又能真的简单纯粹呢。 你们三个人看到了我最狼狈的样子,看到我最无助的样子,看到我在你们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