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蓝方赢了,改变不了世界毁灭的结局。”
季行努力在黑暗的世界中睁大眼睛。
这意味着什么呢?
意味着就算没有什么高等生命愚蠢的游戏,这个世界也会玩完。
祁德与现在可能只是这场游戏的关键。蓝方阵营的底牌。
那现在在这里赶着去见什么二狗哥的祁德与,拯救的是什么呢?
拯救蓝方岌岌可危的胜利,还是这个世界?
一瞬间思绪繁多,季行身形不稳地后退了半步。
“这种事情是可以很轻易地说出口吗?”付远竟是最先反应过来,提出了自己的质疑,“不能,不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世界……本来就会毁灭这种事……”
付软也不可置信:“要是告诉我有外星人要来攻打地球,所以导致现在的惨样,这种离谱的理由我都接受啊,结果告诉我确实有这部分的原因,但是如果没有外星人,这个世界还是会毁灭,这种怎么接受啊?”
“……在我们这算普遍认知了,你们一时之间逃避,不接受,我也很理解啦。”阿然看着他们的反应,一副早就习惯的样子,颇有种信息不对等之后的高傲。
该怎么办?
季行在心里问自己。
对哦,最开始其实是因为祁德与说大贤者说拯救世界的方法在北边大树。
可是大贤者的话又那么模棱两可,要是到达了世界树,知道了拯救世界的方法,这个方法无法实施又该怎么办。祁德与的拯救没有意义的话,大家一起欢笑的未来不存在的话,那又该怎么办。
“你说的我也不知道,你们问了二……”
一阵耳鸣刺过她的脑子,她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
一些碎渣掉了下来。
“这是什么啊?怎么开始掉这么多石头下来。”
“天地”开始剧烈晃动。
“地震?”
“在这里地震可不是开玩笑的,赶快去地面!”
“前面有个站台可以跑那去!”
季行还在原地没有动。
祁德与见她待在原地,跑回去拉:
“走!”
季行猛地攥住了他的衣服,四周火光摇曳,混乱嘈杂,她把他拉近,呼吸打在他耳朵上,声音干涩但又清晰:“既然游戏毫无意义,你要见的应该不是什么二狗哥,而是世界树吧。”
祁德与像是被吓到一般捂住耳朵,随即起身,迫于周围随时有发生崩塌的危险,他一咬牙弯腰一揽,抱着季行就往前跑,嘴上还不忘回答她的问题:“二狗哥要见,世界树也得见。”
无数石渣伴随着细小的石块掉下来砸到他们的脸上。
“世界的危机要解除,在我们地盘上的游戏也要赢。”
不赢,活不了。
季行难过地闭上了眼。对某些人来说,这是一场游戏,但对另一些人来说,却关乎一生。
如果就让石块淹没他们,洞口就此崩塌,旅途的终点是喜欢的人的臂弯,是不是也是不错的结局?
但是下一秒的颠簸把这些念头都颠了出去。
对啊,她睁开了眼。祁德与的终点不是这里,也不该是这里。
真是可笑。向着“洞口”的人的怀里却依旧向往着“洞底”。
“把我抗肩上吧,总之怎么好跑怎么来”季行拍了拍祁德与的背,后者气喘吁吁还在给她挡石头。
他是她生命中的一束光。
“快点。要不然最好的结局就是——我们一起死。”
却也照亮了她所有的不堪。
“什么?”祁德与好像没听清。
“哥哥姐姐,拿着这个!”穆雨撑着阳伞般的花朵,在穆冷的背上念着咒语,“有这个花,可以把石头都蹦走!花下很安全!”
“穆冷弟弟,你在某方面说不定是个天才。”付软接过,逃难中忍不住夸奖。
“就是速度太快了,容易被花带着飞起来。”穆雨憨憨地摸脑袋,然后付软就只能看到他的脑袋了。
原来这就是小哥在墙上跑的原因啊。
“阿软,把伞丢了吧,咱们没有飞檐走壁的本事。”付远拉着付软的手腕,喘着粗气,想要扯掉她的花伞。
付软忙摆手:“你放心,哥,我……我还没有能力跑到让花伞带我飞的速度。”
……
付远:“说得也是。”
大家跑上了站点,在靠近地面的楼梯处歇息。阿然跟守在这个站点的朋友打了招呼后走了过来。
“这里真的不会闻到外面的毒气中毒身亡吗?”何文常碰了碰压在出口处的石块,现在外面是晚上,没有光透进来,显得死寂一片。
阿然喝了口水缓了口气,才回答何文常的问题:“这种毒气的密度好像比空气轻,所以一直往上飘。所以我们这个高度应该没问题。只要毒气不是从更深的地底上飘上来就好。”
“往上飘?那不应该一会就消失了吗?”
“一直放着毒气,就一直存在了。”阿然看着手机的水壶,“似乎是一种装置,类似黑色盒子,噗嗤噗嗤一直往外面放毒,大家怎么清理都清理不干净,清理了这片区,那片区出现,这片区刚毁掉,全城又出现了。这个毒厉害,中了这个毒,闻上个一分钟,肺就会发生不可逆的变化,导致呼吸困难而死。”
何文常马上捂住自己的口鼻,“噔噔噔”跑下楼梯,走到了最下面:“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样吧,好像没地震了,余震肯定也没刚刚厉害,我们继续出发吧!”
“刚刚的地震好厉害,感觉好像已经很久没发生地震了。”付软的腿现在都还是软的,“还好地下建筑还蛮可靠的,要不然就会遇到出去被毒死,不出去被压死两个必死情况了。”
“是啊。不过我们有很多防护罩,压死倒不至于了……”阿然认同地点了点头,“之前地震频繁的时候,我们用的防护罩的数量和没地震的时候简直是两个极端。”
祁德与站了起来,他拽住向下走的阿然:“你们防护罩的数量,是怎么保证的?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