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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种(1 / 2)

敌军的粮草被毁,大盛的军队以破釜沉舟之势拿下了那场战斗的胜利。

连思离虽然负了伤,好在并不严重。周璟琅就比较难办,伤到了筋骨,得好生静养一段时日。

奈何腿上束缚着,人却不老实,一闲下来就爱找连思离斗嘴,回回都以李蔓草把他打出去告终。

这次打了胜仗,朝廷没再为难,过几日周家军就要拔营返城,大家都在装点行装,周璟琅无所事事,来向连思离讨杯茶喝。

“李蔓草那疯丫头没在吧?”周璟琅掀开营帐探进个脑袋,确认安全才拄着拐杖蹦蹦跳跳地溜进来。

连思离憋笑:“你就那么怕蔓草啊。”

“我那是怕她吗,我是嫌她烦。”下意识摸摸自己隐隐作痛的后背:“不过打得确实,忒狠。”

他来自己的营帐轻车熟路,连思离没搭理他,继续埋头做自己的事。

眼巴前冷不丁被塞了东西,是个泥娃娃。

连思离拿起来仔细端详,发现那娃娃的衣服不似寻常画上去的,而是真的用绸布做了身精巧的小衣裳。是个小姑娘,梳着双髻,脸蛋儿肉嘟嘟的,嗔眉笑眼、敛手作揖,让人看了都忍不住跟着嘴角上扬。

“可爱吧,这叫磨喝乐,沙罗那边的小玩意儿。”周璟琅弯着腰,看看娃娃,又看看连思离:“别说,长得还真像你。”

连思离装作生气,把娃娃塞回他手里:“我一个男子,你非说我像女子,是在拿我取笑吗。”

“没有啊,我的意思是你长得好看。”猛然怔住,话里似乎有什么不对劲儿。

眼前那张脸白净面皮,是浸过牛乳的白;唇未点而红,是夏日第一朵石榴花的红。五官布局得恰到好处,嬉笑怒骂皆是美得真切。

他再次肯定:“你就是长得好看。”

“哦,我知道啊。”

看她那么坦荡,周璟琅反而慌了:“我没别的意思啊,我就把你当弟弟看,单纯赞美一下,而已。”

“什么意思,你与我同岁,怎么好意思当我兄长。”

“就算只比你大三天,也得叫哥,更何况我比你大三个月。”

连思离不想跟他掰扯些有的没的,她拿回那个磨喝乐:“跟你打听个事。”

周璟琅长腿一横,摆出大爷姿态:“先叫声兄长来听听。”

连思离走到他身边,蹲下身来凑近些:“求你了,兄长,答应吧。”

“嘶…啊!”那人惊慌地弹起来,压痛了脚,撑着身子拉开一段距离:“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就站那,别过来…”

笑了好一会儿,连思离平复心情,正色道:“我一直很疑惑,周将军为何那般痛恨沙罗人?”

似是心事涌上心头,周璟琅的眼里露出嗜血的寒光:“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在连思离的追问下,周璟琅吐露真相。原来周雄从小生活在弗然城,那个时候沙罗军攻城之后总会烧杀抢掠,周雄的父母兄弟就是死在了沙罗兵的铁蹄之下。

是沙罗人还是盛国子民,身份反复割裂,让这份仇恨如同鬼魅般一直跟随着他,甚至蔓延至自己的后代,也难怪周璟琅会这般想。

这种事情无法相劝也无法安慰,连思离只是静静陪他坐着。

没多久,副将前来禀报,说是王监军特来请辞。这人本来打算随着大军回城内捞点好处再走,现下倒不知为何离开得这般匆忙。

“那王八蛋终于舍得走了,不会是我爹给了他什么好处吧?!”

副将回禀:“应该没有,据说是上京出了事,似乎是帝师死了,小皇帝闹着要文武百官以最高葬仪相待。”

心头倏地一紧,连思离忘了呼吸:“你说谁死了?”

“帝师,好像是长家的人。”副将以为自己漏掉了什么重要信息,又重复了一遍。

她更加确信,就是那个人。

分别快一年,即使刻意回避,依然会偶尔听到长玖为的消息,说他因病废了双腿,说他深受小皇帝喜爱...

留在上京,早逝就是一个注定的结局,时至今日,连思离依然不能释怀,他当初为何不能跟她走。

眼头酸涩,她突然发疯似的翻遍案牍,手抖得厉害,甚至无法正常翻开书页。

副官退下,周璟琅什么都没问,只是陪着连思离一遍遍翻找着,哪怕他也不知道在找什么。

一片薄薄的信封忽地飘出,如枯叶般坠落在地。

那是三天前就到连思离手中的信,那个笔记她太过熟悉,自分别之后只来了这么一封,她堵着气没去看。

没料想竟是死别的消息。

信里粘着一朵风干的合欢花,大片留白只写了一句话:今生已殉义,来世做情种。

***

关于霁阳王在上京的“丰功伟绩”,周璟琅早就有所耳闻,真接触下来才发现,或许那些关于他的传闻大部分都是假的。

什么身娇体弱,分明是骑射武艺样样精通;什么荒淫无度,分明除了时不时调戏他,身边就只跟了个李蔓草...

联系前几日发生的事,以他男人的直觉判定,霁阳王心中的挚爱一定不是李蔓草,或许跟长家义子才是真的。

据他观察,自知道长家义子的死讯开始,连思离表现得太过正常,这就太不正常了。

吃饭明明比谁都积极,却还瘦得那样厉害,悄悄跟着才发现,果不其然,这位才吃完饭就吐个混天黑,他看不过去,拎着人上马,去了自己的秘密领地。

春水初生,山脚下的冰雪开始融化,汇成小溪跑得欢快。灰蒙蒙的地表生出绿色嫩芽,期间点缀着色彩明丽的不知名小花,在冷风里倔强地摇摆着。

“怎么样,这的景色还不错吧。”周璟琅丢给连思离一个水壶:“尝尝,治恶心的。”

熟悉的酸甜味掩盖了口腔中的苦涩,是野酸枣汁。

“这没人,想哭就哭。”周璟琅把胳膊垫在脑壳下,懒洋洋抬头望天。

“你不是人吗。”连思离很满意这处风景,但只想独处,明示某人离开。

“你就把我当棵草,当朵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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