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路相逢,那白衣身形不动如山。
“等你很久了”,那男人开口说。
白雁随大惊:“你是何人?此地临泱莫要冒进。我宗掌门可不是吃素的。”
那白衣男人模样十分儒雅,嗓音十分醇厚,“可我听闻,那日有一公鹿临门,待掌门十分不敬?”
鹿闻言一颤,又觉脖间一寒,自知不对,熟悉且不详之感向他袭来。
此人倒也不似外敌,可听着像是来治他不敬的,白鹿便急忙大喊:“掌门那日已请在下看过风景,喝过茶了!”
“哦?”,他笑容满面,尾音拖得颇长,“你这是,在同我炫耀?”
“啊!”
以为只要拥有同样的心跳,便不必再续这一程前缘,
今夜这招摇的月色,这细碎的星汉,这冷然的熏风,
皆来,皆来,成就那鹿鸣阵阵磅礴
银阶高台不动,月如有愁
唇焦舌敝不敌人,横拳向自由
只在这个天黑之后,
说起鹿的回忆,是白色,是甜蜜,是你我的秘密。
“啊!!!”
最近几日,时秋正同柏烨学习制天衣之技术。
为了给他容师兄这颗不安定因素,服服帖帖,安安分分地罩上凤羽织的防护,掌门还是亲自出手了。
所为天衣无缝,以线织成,自成暗纹符样,可引动灵气为己所用,才称作法宝。
柏烨先前已实验过好几版本,因衣袍曲面不同布料平展,那灵布所用之符样甚难施展。是以,自容长老的凤羽织借到手后。柏烨作为天衣研发主理人员,一日不辍兢兢业业,把凤羽织的符文图样一一纂刻下来。
时秋此刻正学习的便是此样,严格来说凤羽织倒也不算无缝织成。但制此法器之人技巧之精湛,设计之巧妙世所罕见。衣袍其上立体符样拓印下来照样重制,倒也得用一二。
只不过还需改动,才可令天衣有实际效用。
时秋反复翻动柏烨之记录,可见他对如何改动这符样,发了大愁。
不过观此脉络走向,这交叉深浅,有几分阵道之意。万法归宗,返本还源,皆生自道。
这便,说到时秋的长处了。
“轴,许久未曾唤你了”,时秋摸出山水画轴,轴自飘飞起,“来吧这个纹样画出来。”
小金人一跃而出,那身量已比先前高了许多,“朋辈,你可莫要偷懒”
“哦?莫不是你这天生地养的宝器,不会吧”,时秋以袖捂口,状若惊讶,“这,不会便说就是了,何苦还瞒我呢”
“诶,稍候稍候,谁说不会了!”
“无事,不勉强近来吃下我这么些功德,也还好,不算多,还养得起”,时秋摇头低声喃喃,惋惜的看着已成臂展的功德金身。
小金人一个扭身,转向时秋面前:“我会,朋辈信我,我真的行!吾辈不靠人养的!”
“那好,你将这天衣纹样画与我身”
“诶?那岂不是很危险,万一炸开了…”,小金人热切建议,“不然便临空画也可”
“那可不同,画与己身,相当于摹拟成品纹样了,这般快些。我若知觉行不通,直接说与你修改便好。”
“可万一?”
“你虽为器灵,也同我生死相交,我信你”,时秋真挚的眼眸中,闪耀着信任的光芒,那么坚定,如此执着。
所谓,人之助,信也。
轴它若有五官,此刻眼眸定然是熠熠生辉。
若一定要问,那就是感动的。
“朋辈呐!我莫逆也。”
今日,又是普普通通,躬行实践画饼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