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三皇子妃临盆的日子越来越近,沈青栀提前几日就被接入宫中,以备三皇子妃随时发动。
最后一个月三皇子妃虽严格按照沈青栀列的膳食单子饮食,但孩子本就偏大,所以只能尽量正常生产,若无法生出,立即改为剖宫产。
提前准备好的产房每日都用苍术熏蒸过,三皇子妃半夜突然开始肚子痛,沈青栀被宫女匆匆喊来,稳婆和太医也很快赶来,整个偏殿里灯火通明乱成一团。
主殿的皇后也被惊醒遣了嬷嬷过来查看,产房里点着好几个炭盆,三皇子妃阵痛间隙被宫女扶着在产房内走动。
从半夜折腾到天大亮,宫口仍未开,三皇子妃躺在床上痛得满头大汗,哭着喊:“沈大夫,我受不住了,你帮我剖腹取子罢。”
剖宫产子风险太大,沈青栀只能一边言语安抚,一边用针灸帮她止痛。
但针灸的作用在生产之痛面前不值一提,且三皇子妃从半夜便水米未进,只口含参片补充体力,折腾到午时宫口全开时,她的力气已消耗得差不多。
稳婆立即忙碌起来,三皇子妃卯足力气按照稳婆的指点用力,但孩子实在太大,努力许久仍不行,稳婆在一旁急得满头大汗,沈青栀当机立断决定剖宫产。
三皇子妃松了口气,征得皇后和三皇子同意后,沈青栀让医女和稳婆从旁协助,太医通过悬丝诊脉在帘帐外为三皇子妃诊脉,她给三皇子妃喂下麻醉散后做了剖宫产术。
因为准备充分,过程比那日伍大郎娘子更顺利,小皇孙取出后交给稳婆处理,沈青栀则快速为三皇子妃处理伤口。
外间的暖阁里,三皇子焦急地走来走去,听到产房里传来响亮的婴孩哭声,他脚步一下顿住,随即大步走到产房门外,焦急问:“如何了?”
沈青栀没空分心回答,稳婆快速给小皇孙清理干净穿上衣裳裹进襁褓,抱出产房向三皇子报喜:“恭喜殿下,小皇孙身体康健。”
三皇子心中一喜:“是小皇孙?”
稳婆笑得合不拢嘴,将小皇孙往前递了递:“回殿下,是的。”
三皇子心跳加快,咽了咽口水小心接过稳婆手里小小的婴孩,盯着孩子看了半晌,然后浑身僵硬地走向一旁的太医:“何太医,赶紧帮小皇孙看看。”
何太医笑眯眯帮小皇孙检查一番,然后向三皇子道喜,言小皇孙身体康健。
三皇子放下心来,乳母早已等候在旁,孩子由乳母带去喂奶,三皇子复又走到产房门口焦急等待。
产房里,沈青栀利落地为三皇子妃处理好伤口。麻醉散药效还在,三皇子妃仍在昏睡,剩下的有宫女来收拾,她出来向三皇子禀报。
刚打开产房的门三皇子就大步冲过来,沈青栀吓了一跳忙后退一步行礼。
三皇子顾不得这些:“宛儿如何了?”
三皇子妃闺名赵宛,宛儿便是三皇子对她的爱称。
“回殿下,三皇子妃暂无大碍,等醒来后臣妇再为三皇子妃仔细检查,若无问题的话后续注意伤口不要伤风即可。”
三皇子面色缓了些:“好,小皇孙平安降生你功不可没,你这几日继续留在宫中为宛儿调理,日后本宫定会送上厚礼。”
沈青栀身上沾染了血污,所以她道谢后三皇子便让她退下了。
沈青栀回到暂住的偏殿耳房清洗换上干净衣裳后,宫女便将吃食送了过来。她今日只抽空吃了几口点心补充体力,此时早已腹中饥饿,所以也没客气,坐下大快朵颐。
等吃饱后,她正准备去看三皇子妃,有内侍过来,笑问:“沈大夫,奴才奉命要去一趟翰林院,陛下让奴才来问,需不需要替您给萧大人递个话?”
沈青栀眼睛一亮,她几日未曾回家,家里定是担心了,想了想她取出自己的手帕递给公公:“劳烦公公将这条手帕交给萧大人,再帮我递个话,就说我在宫里一切平安,等再过几日便可回家了。”
公公接过手帕告退了,沈青栀开开心心往产房那边而去。产房那边,景文帝和皇后已经来了,正在暖阁里抱着小皇孙逗弄。
景文帝前几日因为晋王之事心中烦闷,今日喜得皇孙龙心大悦,见到沈青栀后将小皇孙交给皇后,然后笑眯眯将沈青栀上下打量一遍。
沈青栀入宫次数不少,但都是白日里来为皇后和三皇子妃诊脉,景文帝日理万机白日很少踏足后宫,所以今日还是沈青栀第一次见到景文帝。
因为方才的事沈青栀对景文帝的印象还算不错,见到帝后开开心心行了礼。
景文帝捋着胡须笑眯眯将沈青栀打量一番后道:“不错,沈大夫与萧爱卿果然郎才女貌。年纪轻轻就能有如此医术,不能埋没了,有没有想过来太医院?”
皇后惊讶地看向景文帝,一旁候着的卢院正更是惊讶地瞪大眼睛。太医院未曾有过女太医,陛下的意思是让沈青栀进太医院做太医?
就连他也是在民间磨砺十多年积攒够了名望,好不容易得了契机才进入太医院,这个不足二十岁的小女医竟能这般轻易进来?
沈青栀也吓了一跳,有了之前被绑架的经历,她对进入太医院并无兴趣:“承蒙陛下谬赞,臣妇才疏学浅,在行医一道上还有许多要学习的,实在不敢奢望。”
景文帝点点头:“年轻人多学习上进是对的。”
沈青栀松了口气,景文帝又转头对卢院正道:“卢院正,沈大夫年纪轻轻都知道这个道理,你身为太医院院正更应该努力钻研医术,莫要被比下去才是。”
突然被点名的卢院正:……
“陛下所言极是,臣定会谨遵教诲。”
沈青栀:陛下这是嫌她上次被人绑架还不够,还要再给她拉一波仇恨?
景文帝满意了:“沈大夫,你去看看三皇子妃罢。”
沈青栀如蒙大赦,连忙告退进了产房。产房已经收拾干净,三皇子妃躺在床上仍未醒来。沈青栀看了看系统里的时间,上前轻声将她唤醒。
三皇子妃悠悠醒转,下腹部传来的疼痛让她忍不住轻声喊疼。沈青栀给她仔细检查一番,确认无问题后趁她不备在她小腹处用力一按。
三皇子妃差点被疼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