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说。
“这会子陛下正生气。”
俞菀柳知道他这是提醒自己,算是卖个好,尽管先前自己便猜出来了,但她还是转头看着对方点了点头,算是领了这个情。
云初跟着她一起入内,膳厅中燃了一下午的燎炉,一进去便温暖如春,让俞菀柳原本僵硬的身子好受不少。
两人绕过外间穿过屏风,云初又替她打起隔断的珠帘,才最终到了地方。
御前伺候的宫人见了她便行礼,俞菀柳越过众人,停在那一身常服坐在宴几前的天子身上。
“臣妾见过陛下,陛下大安。”她微微屈膝福身,说话语调轻柔温婉,和平日的她完全不同,“臣妾来迟,还望陛下恕罪。”
尽管不是第一次见,但云初还是对自家娘娘两副模样不太习惯。平日面对后宫嫔妃时,娘娘寸步不让,跋扈骄纵,谢昭容清延殿的令仪说罚就罚,便是昭容叫了人来讨说法她也是全不理会,可在陛下面前又是一副谦恭温柔解语花模样。
若今日来的是折月,自然不明白,但云初却知道,自家娘娘不过是相仿旁人罢了。
只是今日这模仿似乎失效了。
云初跟在昭仪身后见礼,却许久不见陛下开口。
就连一旁伺候的宫人也都静得出奇,低着头行礼的她甚至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先时自家娘娘每回见陛下,哪次不是将将福身陛下便立时扶起?今日真是太过反常,尤其是殿内的氛围,凝滞且压抑。
“噹——”一室安静中,汤匙落下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因为低着头,云初不知发生了什么。很快便听见双膝跪地磕头的声音,“陛下恕罪!”
原来是侍膳的宫人失手摔了勺子。
“带出去。”平静的声音响起,天子似乎并未因此生怒,“告诉钱益,交宫正局处置。”
一听宫正局,那宫人脸霎时惨白,却不敢求饶,只是瘫软了身子,任由一旁的人将他带了出去。
御前伺候的,便是被处置了,也是悄没声的。
走了一个侍膳的,便又有新人补上,只是愈发小心,不敢出岔子。
云初吓坏了,这么会儿的时间,就见证了从御前宫人到宫正局发落的下场。往日她跟着昭仪,总觉得陛下温柔多情,是不可多得的良人,及至此时才意识到,面前的人是大盛之君,万人之上,瞬息之间一句话便能决定人的生死。
原本因为一直福身而腿麻了的她再不敢乱动,就怕陛下注意到她,将她也打发去宫正局。
又过了一盏茶,咽下口中的菜后,天子略一抬手。
“昭仪来了,坐。”
他似乎才注意到一旁的俞菀柳,也不看对方,只是叫她落座。
“谢陛下。”即便下半身已经半麻,俞菀柳的声音还是温婉柔和,她直起身子,刚往前走一步,小腿便传来细细密密的痛,像针扎似的,让她差点摔到。云初见了伸手想扶,却因为自己也是一样情况而失败。
一旁的宫人像没见着似的一动不动。
最终,俞菀柳强忍疼痛,一点点自己挪到宴几旁,缓缓落座。
天子这才抬眼看向她。
在见了俞菀柳的大袖衫后他停了停,而后问了句,“……天冷,你怎的穿这件出来了?”
“陛下陪臣妾用膳,臣妾喜不自胜,便想着更衣挽发,不料耽搁了时辰,叫陛下久等,是臣妾的错。”她说这话时先抬头看了眼对方,对上天子幽深的眼后微微抿唇,柳眉微蹙一副懊恼认错的模样,接着便收回目光又低下头,“还请陛下责罚。”
俞菀柳不是这温婉的性子,但眼下作出这副模样倒叫人见了有些晃神。
“抬起头来。”天子说了句。
俞菀柳口中应诺,再次抬首,一双眼中情深如许。
“原是因着换衣裳耽搁了时辰。”天子指尖在桌面上轻点,双目停在她身上,却又像是透过她在看什么人,“音音有心了。”
他没唤俞菀柳名姓,反而叫了她的封号。
“朕陪你用膳真这么高兴?”
俞菀柳低低嗯了一声,“能和陛下在一起,怎样都是开心的。”说完她双颊还隐约透出些薄红,像是羞涩。
“你穿这身好看,只是有些单薄。”天子说着略侧头,吩咐了句,“跟钱益说,叫尚衣局替昭仪做几件冬日的衣裙,颜色就照着这石榴色来。”
尚衣局,与六尚尚服局不同,历来只服务于天子一人,无诏不为宫嫔制衣。
俞菀柳一听便起身,袅袅娜娜谢恩,声音越发柔了,像是能掐出水儿来。
“音音不必多礼。”这回陛下亲自扶起她,接着掌心往下,带着灼热温度,低着声问,“可用过晚膳了?”
俞菀柳睡到现在,自然是没吃的。
但感受到那在自己腰间或轻或重揉捏的力道,她顺从地低头,轻声道:“已经用过了。”
对她的回答,天子很满意,笑了一声后,示意宫人将桌上的菜肴尽数撤走,又吩咐了诸人退出膳厅候着。
云初起先还有些懵,跟着御前的人出去后她忙问门口的钱益,“大人,陛下这是……?”
钱益笑了笑,“姑娘,你跟着昭仪娘娘这么久还不明白?这不明摆着的事?”
云初细细一想,而后眉心一搐。
“可这是膳厅……”哪有在这地方幸人的?
“膳厅又如何?”钱益指了指屋内,压低了声,“今儿陛下带着气来的,昭仪娘娘有法子哄住,你该高兴才是。”
云初闻言想到先前的那幕,不由地住了口,心中却还是想。
怎么也不该在膳厅,便是宫女被幸,也从未听过在这地方的。
太折辱人了……
此时膳厅内,俞菀柳被压在宴几之上,那件石榴色的大袖衫已变得凌乱不堪,像是被撕扯□□过一般。她下颚被修长的指尖死死钳制,幼嫩的肌肤显出鲜红的指印,整个人被迫抬头看向跟前的天子。
“音音。”天子盯着她的眼,双目泛红又带着纠葛的情绪,“音音——”
他一直叫着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