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宝林小产一事,尽管陛下先前吩咐了不叫太后知晓。
可后宫就这么大,有些消息瞒也瞒不了多久。
更何况不是所有人都不希望太后知道的。
因此这日一早,才洗漱梳妆好的俞菀柳听得说长宁殿嬷嬷来,奉太后懿旨召她去长宁殿时,她便知道,这事已是瞒不住了。
“去回一句,就说本宫就来。”
折月这边替她收拾好,施容便带着人端了早膳入殿。
“先放着吧,本宫这会要去趟长宁殿。”
施容便道:“时辰还早,娘娘好歹用些再去。”
俞菀柳摆手,只说回来再吃。
“对了,折月本宫吩咐了她去做别的事,一会儿施容你跟着……”话说到这儿,俞菀柳又停了停,复又开口,“罢了,云初眼下在做什么?”
“奴婢不太清楚。”施容回道。
俞菀柳于是看向折月,对方也是摇摇头。
“娘娘,这些日子云初似是心情不好,因着当差次数不多,也就甚少出门。”折月虽同对方同住一房,可近日她当值的日子多,因而也没多少时间与对方说话。
“那去叫她来吧。”俞菀柳也是意识到这些日子她很少叫对方来跟前伺候,想着过了这么久,云初的性子应当也会有些长进,于是吩咐,“施容留在明义殿,折月先去办事,让云初跟着本宫去长宁殿。”
她这安排下面的自然没异议。
云初更不必说。
听得昭仪终于又想起自己,她高兴坏了,她早上起来在明义殿晃了一圈,眼见没什么可干的,洒扫的那些杂货她也不愿意做,便打算回房间待着,这些听得说娘娘传她跟着去长宁殿,忙换了一身衣裳便匆匆赶来。
“娘娘!”
她忙福身见礼。
“来得这么快?”俞菀柳颇为意外,“都收拾好了?”
“回娘娘,奴婢知道您赶着去长宁殿,一刻不敢耽搁,收拾好了就来了,眼下随时可以出发!”
像是着急证明似的,她还特意转了圈,让对方看。
原本还在殿内的折月早已退下,余下先前来送早膳的施容。
云初着急忙慌地进来,一时也没注意施容也在,这会转了圈,发现施容在了,不由地瞪了对方眼。
“你怎么也在!”
施容便说自己是来送早膳的。
见云初还要说什么,俞菀柳直接道:“长宁殿的人在外等着,走了。”
云初忙回过神,应了声便要往外走。
“辇轿已经备好了?”俞菀柳一壁往外走一壁问了句。
她以往甚少会问这个,今儿也是忽然想到随口问了句。
照着规矩,她要出门,跟着她一道出门的人都要先吩咐好外出辇轿,安排好随行的人。向日这些多数是折月安排,俞菀柳也不怎么过问。
谁知今儿顺嘴这么一问,竟真被她问出岔子来。
“呀!”云初像是才想起来,“娘娘恕罪,奴婢方才光顾着来见娘娘您,竟忘了吩咐备轿的事了。”
俞菀柳一顿,却也没责罚,只是吩咐,“那现在去吧。”
顺道嘱咐她将其它的也一道安排好。
云初这才忙忙应了,便赶着退下。
不多时又回来。
“娘娘,咱们可以出发了。”她的脸上带着喜色,不等俞菀柳问便笑道,“还是折月姐姐想得周到,知道娘娘要出去,一早便吩咐了人备下辇轿,又安排好了随行的宫人,眼下随时都可以出发!”
她喜形于色,因着折月安排好一切开心,便也没注意到俞菀柳皱起的眉心,和沉下的眼神。
“你很高兴?”
云初一愣,“娘娘……?”
她不懂为什么对方忽然不悦,自觉没做错什么。
“这些原本应是你要做的。”
“可……折月姐姐做了不是也一样吗?”她不明白,谁做难道有分别吗?最终也没影响到出行啊,
见她并没意识到自己错在哪儿,俞菀柳也没继续说,只是双目盯着她,直看得云初内心发憷,最终呐呐说了句,“……是奴婢的错,娘娘恕罪。”
她虽说认错,可眼底神情却显露出她并不觉得自己有错。
俞菀柳摇摇头,最终道。
“罢了,走吧。”
刚走到殿外,正要上辇轿时,便听得身后殿内脚步声匆匆。
“娘娘!”
原本被留下来的施容急急赶来,手中抱着样东西。
“你跟着来干什么?!” 一见施容跟来,云初面色霎时变得不快,“娘娘没叫你一起去!”
施容没回她的,只是将手中东西拿出。
“天还冷着,娘娘这些日子甚少离开明义殿,眼下刮风,还是带上手炉得好。”
说着将自己揣着的手炉捧出,送到俞菀柳跟前。
俞菀柳伸手要拿,却被人抢先一步。
“要你多事?”云初一把拿过手炉,“天冷我和娘娘不知道吗,你上赶着献什么殷勤?”
说着转身将那手炉递至俞菀柳手上。
“娘娘,您拿着,免得冻坏了。”
俞菀柳拿过手炉,入手瞬间,适当得宜的温度让她从掌心开始暖起来。
“难为你记得这个。”她看着施容,眼神颇为温和,“先回去吧,本宫走了。”
施容应了声,又行了礼,才转身离去。
“无事献殷勤,臭显摆……”
云初看着她的背影,不高兴地说了句。
俞菀柳瞥了她眼,“你很讨厌施容?”
“奴婢就是见不得这种邀宠媚上的人!”
“是吗?”俞菀柳抱着手中的手炉,“但她知道天冷,巴巴地便赶着来送手炉了。”
云初脸霎时红了,“奴婢,奴婢只是一时没想到罢了……”
俞菀柳没再说什么,转身上了辇轿。
“去长宁殿。”
云初忙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