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说的他,是这车上唯一还昏睡得安安稳稳的男童,男童看着八九岁的样子,比小与乐略大一些,五官也很是精致可爱。可以说,这车上几人,虽然年龄阶段不同,但长得都各有千秋,像小与乐和这小男孩年纪虽小,但好好培养不长歪,长大后肯定也是非比寻常的美人,更别说这世上有些本就喜好娈童之人,也难怪小小年纪会被人贩子盯上了。 但这男童与车上另外三人不同的是,一身昂贵衣料和佩饰,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居然也能被拐来,这人贩子也不知是胆识过人还是有另外的底气背景了。 小与乐看着沈既白去把男童叫醒,又看了眼这边哭得不能自已的少女,小小年纪的她很快就懂得分工合作的道理,知道安抚少女的任务就教给她了,于是便轻轻挪到少女身旁,看着满脸泪痕的少女很是心疼,可惜她这个年纪还不懂什么叫我见犹怜只觉得不能再让这么好看的小姐姐哭下去了,她想到了在家里只要爹娘兄嫂不开心时,她都是抱一抱他们,他们心情就会变得好一点,于是她起身用自己小小的身体抱住少女。 浑身因为惊吓而颤抖不停的少女被这一突然来的拥抱搞得有些愣怔,抬头看到小与乐担忧的眼神,惶恐的心一下像是被什么抚慰了一般,安定了不少。 不同于这边的温馨治愈,另一边沈既白拍了好几下,终于拍醒了熟睡着的男童,男童一醒来不明情况就要大叫,被沈既白及时捂住他的嘴低斥道“想死你就叫” 男童被他这样一吓,似乎是想起什么,连忙摇摇头眼里满是害怕,求生欲十足地表示自己会安安分分的,少年这才放开他。 四人都已清醒,沈既白便简单快速地说了一下现在大概的情况,然后问了下各自的名字,随即总结道“我叫沈既白,隔壁凤鸣县人,现在我们有四人,手里的工具有一把短刀和一个腰带,与乐和我刚刚配合得极好,到时候还是我想办法牵制住那个人,你找准时机看能不能给他来一刀,当然你这么小最重要的还是保重好自己,季云姐和奕星也是先保护好自己为前提,必要时帮助我们给那男人造成干扰,我们现在下车,马车太封闭窄小,一旦不慎我们很容易就被团灭。” 小与乐当即明白地点点头应下,她年纪虽是最小的,可也知道现在不是自己耍小性子的时候。比小与乐大一点的顾奕星也是一脸信服地看着少年沈既白说完然后乖乖点头应下,少女季云她看着车上都比她小的三个孩子只能也先强打精神振作起来。 沈既白看着眼前三人认真听他吩咐的样子,心下不由升起一丝诡异的庆幸,虽是小的小弱的弱,但胜在肯听安排,目前看来尚有一线生机,情况比他先时预想的好点。 四人立即下车,小与乐和沈既白躲在马车后,季云则躲在不远处的大石头后面,顾奕星便隐在遮蔽很好的草丛中,说来也是运气,四人刚一躲好,那去捡柴火的男人便哼着不知名的荤歌艳曲回来了,见马车外还不见小弟的身影立即骂咧咧道“老四,你小子还没好?还是爽完还在马车里面偷懒?下来干活,究竟你是大哥还是我是大哥啊” 说完见无人理他,心下有些来气,气冲冲走到马车旁,正要掀开马车帘,一个麻袋从他头顶上就要套下,然而现实却是没按小与乐四人所想的那样一招制敌,麻袋被那人及时闪身躲开了! 原来男人早在刚刚他走进马车时就已经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那时他就知不对已心生戒备,此时躲开后还不免在心里有些得意,几个黄口小儿想糊弄他,他可是刀口舔过血的。 同一时刻,拿麻袋要套他的沈既白不仅没得手还因此被男人重重拍了一巴掌往后退了好几步,而身形矮小的小与乐倒是趁男人还没有注意过来,这次与乐不用周顾行指点,一回生二回熟地看准男人的腰间腹腔处,狠狠一插,男人吃痛大叫一声条件反射地弯下身来,低头这才看见罪魁祸首之人,大怒一声就要把与乐高举起来往地上狠狠一摔,姜与乐和周顾行都被这突然危急时刻惊得愣怔住,一时没了动作。 说时迟那时快,从石头后快速跑出来的季云拔出小与乐刚刚插在男人腹腔的刀,往男人的心脏胸口发了疯般狠狠乱刺了好几下,顾奕星见状也跑出来给男人下盘狠狠一击,男人实在没防备还有另外两个漏网之鱼也已经醒来并就埋伏在附近,也是被与乐刚刚那一刀刺激得丢了心神忘了戒备,最终在沈既白快速回过神来再往他胸前扫了一腿后,双眼失焦不甘心地倒了下去。 男人在倒下的那刻回顾了一下自己的平生,实没料到走南闯北几十年,也学了点功夫在身上,今日居然栽在几个孩子手中,他不甘地抽搐了几下,死不瞑目地倒地不起了,而被举着的小与乐自然也失去平衡就要摔了下来,好在上前来的沈既白眼疾手快抱住了她。 四人劫后余生,心有余悸地坐在地上恢复体力和平复心情。 顾奕星大概是真的被家里保护得极好,最先缓过神来,无所畏惧的同时居然有些兴奋道“我们这是为民除害,打死了坏蛋了啊!” 另外三人:......?请问这有啥好兴奋激动的吗,正常小孩不是应该都害怕得发抖吗?! 季云感觉今天遇到的事对她冲击太大了,出来给父亲买个药被人迷昏差点被侮辱不说,遇到的 这三人小小年纪脑回路皆不是正常人,顾奕星.....额,还好,就那个脑子跟别人想的有点不同。 她看向年纪长相都最为稚嫩的小与乐,想到刚刚小与乐那手起刀落的样子,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真不敢想象是一个这么小的女孩能做到的事。 季云又悄悄看了眼少年老成,四人中一直稳定自若的沈既白,活了十几年头一回觉得自己,是不是该回炉重造下,当下那叫一个十分挫败难受。 而不知季云心中所想的小与乐其实并没有表面那般淡定,此刻低垂着小脑袋,像腌打的茄子般,心里十分地想家,好想爹娘和哥哥侄子们啊。 小小年纪怀着这样沉重的思乡之情的她看向周围陌生的山林,想到周顾行说的马车跑了一天了离家已经很远了,顿时悲从中来,带着些污泥的白嫩小脸皱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