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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妆(1 / 2)

因为在拜堂时偶然从盖头下窥见凰栖梧阴沉的脸色,当时看着凰栖梧离开,谢庭兰只觉得庆幸,设想的可能会被凰栖梧侮辱甚至折磨都没有发生。

他在婚床上坐了一夜,然后就像个透明人一样在这座皇女府中度过了新婚第二天,府中仆人明面上对他不冷不热,中规中矩,私底下却对他议论纷纷,有嘲讽有可怜。

等他再见到凰栖梧时,已是新婚第二天晚上,凰栖梧因落水危在旦夕。

凰栖梧昏迷不醒期间,谢庭兰谨记自己身为正君的本分,亲力亲为日夜不分守在凰栖梧床前侍疾,却好几次听到凰栖梧在半梦半醒间无意识呢喃过谢庭玉的名字。

而他只是温柔的替凰栖梧擦去额头上的虚汗,眸光静静的,让人除了温柔看不出其余半分情绪来。

凰栖梧并不知道谢庭兰在想什么,她从湖心亭的栏杆上看下去,湖中冰雪冻结,不见锦鲤游鱼,再看看光秃秃的庭院里四三零落的几棵枯树,她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

愣了几秒后,凰栖梧在心中暗暗想道:该不会......该不会自己这皇女府现在连侍弄花草的钱都拿不出来了吧?

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测,凰栖梧再没兴致看什么雪了,三言两语告别了谢庭兰就匆匆赶回自己院子里,然后连忙吩咐下人去翻了库房账本抱到自己房间来。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兴许是她落水导致记忆有些缺失,也有可能是因为她以前根本从来没有翻过账本,皇女府的资金周转现在已经到了举步维艰的地步,甚至能卖钱的东西物件都让过去的她自己给卖了。

要不是这块地皮这座府邸是皇家的卖不出去,恐怕她现在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至于钱去哪了?

凰栖梧恨恨地咬了咬牙。

从前谢庭玉每年生辰,她都会为了出风头和各家贵女暗暗较劲,送的尽是些名家字画玉器古玩,这些东西哪个不得用真金白银去买。

而且无论送礼多贵重,往往都只能得到谢庭玉一句谢辞。

就为了这一句搭话的机会,凰栖梧送礼一年比一年殷勤,力求比去年更好。

算算过去自己送出去的钱,凰栖梧只觉心痛得无以复加,在心中痛骂自己舔狗。

这何止是舔狗,这踏马舔狗来了都得叫一声祖师爷!

按理说送些礼物也不至于让堂堂一个皇女捉襟见肘,但凰栖梧哪里又是普通的皇女。

自从凰栖梧幼时失去皇宠出宫自立府邸后,女帝就仿佛忘了自己还有这个女儿,除了每个月按照规定发放的月例,别的赏赐那是一点没有。

一般不受宠的皇女皇子们背后还有自己父君和父君的家族接济,手中多多少少握着那么一点私产,日子倒也不算难过。

可凰栖梧好死不死又是女帝年轻时候在宫外的露水情缘所生,至今连生父姓甚名谁都不知道,更别提什么财产了。

过去十几年她不学无术不曾管过这偌大一个皇女府的半点账目,整日癞蛤蟆幻想着吃谢庭玉这个天鹅,连娶谢庭兰的聘礼都是她那皇帝老娘给的,是以如今是真的穷得都快揭不开锅了。

凰栖梧坐在桌案前,用并不存在的打火机点了支并不存在的烟。

[沧桑.JPG]

吐出一口并不存在的白雾后,凰栖梧忍不住在心中考虑,如果自己现在再投湖一次,能忘记上辈子的记忆吗?毕竟一个人不怕自己是坨大便,就怕突然意识到自己是坨大便。

常言道,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凰栖梧打从上辈子就是个行动派,所以她只思考了不到半个时辰,就披上大氅向外间走去。

在湖边转了三圈后,凰栖梧发现自己身后跟着的人越来越多。

她回头看了一眼,又转过头,在一众奴仆担忧的目光中,终于抬脚往不远处一间亮着灯的院子走去。

这要是继续转下去,凰栖梧怕明天上京就要传言七皇女对谢庭玉情根深种,险些丧命醒来后仍旧难以接受现实,意图再寻短见。

片刻后,凰栖梧站在了亮着灯的院子前。

院子两旁栽种着一些斑竹,叶片上堆积少许白雪,月亮门上的牌匾被两边的灯笼照亮,写着“清雅苑”三个大字。

这是凰栖梧新婚第二天给谢庭兰安排的住处,算不上寒酸,但也不能说多好。

按理说正君新婚头一个月是要和她一起住在她现在住的“裕华阁”里的,但她那时候满心满眼只有谢庭玉,对自己这个正君并不满意,这府里也是她的一言堂,因而谢庭兰虽然身为明媒正娶的皇夫,却只能搬到偏院里。

凰栖梧站在院门前犹豫了下,还是走了进去。

院子里跟着谢庭兰从谢家陪嫁过来的家奴看见凰栖梧突然过来都有些惊讶,眼看就要跪倒一大片,凰栖梧立马抬手示意众人不必行礼。

谢庭兰的贴身小厮轻云不知为何没有在谢庭兰身边伺候,正站在院子里,看见凰栖梧的手势停下了屈膝的动作。

察言观色到凰栖梧或许不想惊动谢庭兰,他连忙走上去,垂眸站在凰栖梧跟前恭敬问道:“殿下,皇夫正在屋里和掌教公公议事,要奴去通报吗?”

掌教公公,顾名思义,掌管教习的公公,负责在男子即将出嫁时教授男子房中之术以及新婚期间调jiao事项,以便男子嫁人后能更好的服侍妻主,不至于对此道一片空白。

大户人家的掌教公公一般都是家养奴出身,小门小户和普通人家的男子婚嫁也可以花钱去专门的地方请,这个职业是要在官府留卷宗备案的,并非谁都可以做,价格自然是不菲。若是再贫困一些的,便只能靠家中父亲言传身教了。

谢家作为燕赤朝顶级权门之一,跻身三姓五氏,谢庭兰的掌教公公当然是谢家的家养奴,等新婚一月过去,便要回到谢家交差复命。

凰栖梧听见轻云的话,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然后一步一步踏上阶梯。

她走到门前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正要叩门,余光却瞥见从窗户里透出来的灯光照亮了院子角落里的地砖,其上堆积着白雪,表面裂开几道缝隙。

身份尊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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