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瞪道:“二哥,你记错了吧,阿娘不是跟你们一起吃的吗?”回答完陈明惠的话,翻个身又继续睡过去了,他梦到好多好吃的呢。
陈明惠心中大惊,这几日阿娘都是说等阿文阿巧醒来,跟他们一起吃的。怎么跟阿文的说法不一样,难道这几日阿娘都没怎么吃吗?
想到这,陈明惠心中悲苦不已,眼泪一下子从眼眶中涌出,怕被发现,连忙擦掉眼泪,跑出家门,正好撞见上完茅房回来的陈明简。
陈明简见陈明惠含着泪夺门而出,赶忙追上前去。
“怎么了,阿惠,怎么突然哭了?”陈明简不解,刚刚回来还好好的啊。
陈明惠哭着将自己所见告诉了陈明简,两人一时伤心不已,陈明惠见离家有些远了,这才放声大哭,陈明简抱着弟弟轻轻拍打弟弟的后背,安抚着他。
等到陈明惠情绪稳定下来后,眼睛没那么红后,兄弟二人才往家中走去。只是心情更加沉重,兄弟俩更加后悔没有收下那银钱。
“埃,刚不是回来了吗,又去哪里野去了?”宋九月正将粥端到桌子上,抬头见两兄弟回来,便随口问道。
“觉得今天没跑够,就继续跑了两圈。”陈明惠答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音。
宋九月将自己的手往衣服上擦了擦,招手示意兄弟两过来,待两人过来后,宋九月给他们整理衣袖,嘴里嘟囔着:“都多大了,衣服都穿不好,没有阿娘,你们该怎么办呢。”
宋九月整理好后,又摸了摸他们的头说:“阿娘炉子上有热水,快去擦擦,别生病了。想着是让你们锻炼强身健体,到时候生病了就不值当了。”
兄弟二人点头,便转身去擦身子去了。
宋九月烤着火,从窗的缝隙中看向外面,雪好像越发大了呢,一会得将屋顶的雪戳下来,别到时候半夜被雪压塌了,她缩了缩肩膀,还是晚点再去吧,这天好冷。
时间飞逝。
“阿娘,还是我来弄吧,这风怪大嘞。”陈明简缩着肩膀,将手凑到嘴边吹着。
“么得事,你扶好梯子就行。”宋九月无所谓道,说完就往梯子上爬。
“阿娘,那你注意些。我帮你扶着梯子。”陈明简在下头稳稳扶着梯子。
“啪。”一大块雪落了下去。
宋九月一脸得意道:“千万别小看你阿娘,就这点小……”,话还没说完,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阿娘!!!”陈明简吓得惊喊出声。
宋九月调整好站姿后,讪讪低头说:“没事没事,阿娘没事。”自己可不能乱说大话了,别吓着孩子。
“你注意点!”陈明简有些生气。
“阿娘怎么了。”听到声响,陈明惠跑了出来。
陈老汉夫妇带着两个小的又睡过去了,都没听到声响,太冷了,都不愿意出被子,多睡觉还能减少消耗。
“么得事。么得事,就是滑了一下,外面冷,你快回屋。”宋九月扭头看向陈明惠,示意他赶紧进屋,见陈明惠进屋后又继续去戳雪块了。
好一会才将两个房子顶上的雪都弄下来,正在宋九月准备下梯子的时候。突然,她脚一打滑,整个人就那么直愣愣的摔了下去。
“砰”的一声,晕了过去。
“阿娘!!!”陈明简立马冲上去,他惊慌失措般用力晃宋九月,见宋九月没有反应,他用力将宋九月抱起来。太过用力,还险些摔倒,他心中一沉,阿娘怎么又轻了,来不及多想,边抱着宋九月边喊着:“阿惠阿惠,快去找大夫,阿娘摔下来了。”
陈明惠应声跑出来,就见到陈明简抱着晕倒的阿娘跑进来,张嘴来不及多说什么,就朝屋外跑去。他得快点找大夫,快一点,再快一点,阿娘,坚持住。
陈老汉听到大夫二字,一下子惊醒:“怎么了怎么了。”
人都还有点迷糊,一睁眼就看到陈明简慌里慌张抱着宋九月进来,一下子就睡意全无,赶紧起来,鞋子都没穿,抢先跑去把被子掀开,让陈明简抱进去。
“这是怎么了?刚才还不是好好的吗?”陈老汉连连发问。
“阿娘从梯子上摔下来了。”陈明简带着哭腔,将宋九月安顿好后才说了句阿惠已经去叫大夫了。
说话间,陈吴氏跟两兄妹也起来了。陈明文还未穿好鞋就跑了过来,冲上前,将小手扶上宋九月的额头说:“好烫,阿娘额头好烫,大哥快去叫大夫啊!!”
“你二哥已经去了,快先把鞋穿好,别阿娘还没治好,你反倒病了。”陈明简抱着他去把鞋穿上。
陈吴氏听闻宋九月摔下了晕过去,顿时慌了,焦急的踩着小碎步走来走去,但她又做不了什么,想起家中还有一小片姜,赶忙拿去煮姜汤,怎么也要让她暖暖胃驱驱寒。
另一边。
“啪啪啪……啪啪啪。”
“大夫,救命啊,大夫!”陈明惠一脸焦急得拍打着大夫的大门,小脸冻得通红。
“谁啊?”从里面传来一阵声响,没一会就开了门。
“大夫,我阿娘从梯子上摔下来了,晕了过去,怎么叫都没有反应,快,快去看看。”陈明惠见有人开门,一车轱辘话说完,就想将人拉走。
“你先别急,待我去拿药箱。”大夫说完就转身回屋拿东西,腿脚也加快了许多。
陈明惠一脸焦急地等待着,不时跺着脚,将头伸进去望,这大夫怎么那么慢呢。
感觉过了好久好久,大夫终于背着药箱走出来了。
陈明惠一把冲上前去,将药箱接过,一直催促着大夫过去。
雪花还在凛冽的寒风中飘舞着。
陈明惠背着药箱跑在前头,不止一次停下来喊大夫快点。
“这可快不了,我可不是你们小年轻了。”大夫小声嘟囔,但也不由加快了步伐。
注:陶猗:古代富商陶朱公(范蠡)和猗顿的并称。后泛指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