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月十五夜,大离国琉璃宫内突现叛军!
琉璃宫中,一时火光冲天。
“殿下!不好了!”
离国长公主的贴身公主傲眉偷偷出去打探,此时急急跑回来禀报,“殿下!不好了!陛下他驾崩了!”
“胡说!”
长公主展云霓又急又气又怕,狠狠一推 ,将傲眉推坐在地。
“殿下!奴婢不敢胡说!女婢躲在后殿,亲眼看着叛军将一个锦盒提了出来,那锦盒中还不时滴落鲜血!奴婢还看到了陛下跟前的韩都尉,当时韩都尉已气息奄奄,他跟奴婢说,陛下已崩,叛军竟还割了陛下首级......”
展云霓如遭重击,跌坐下来,傲眉赶紧站起身将她扶稳。
“公主!还请公主火速跟下官出宫!”
离国尚书令公孙衍额头见汗,直奔长公主的朗月阁而来!
傲眉急急劝到:“殿下!陛下已崩,皇后娘娘也没有消息,奴婢跑回来时正好遇到了公孙大人,公孙大人是陛下为长公主定下的驸马,又与殿下一起长大,必愿护殿下周全!还请殿下速随公孙大人出宫!”
外面不远处的喊杀声吓的傲眉手脚发抖,到底是陪着公主一起长大的人,她心细的为展云霓换上了女婢的衣服,草草收拾了些东西,便要护着展云霓出宫。
公孙衍抬头,见公主神色呆滞,便也顾不得避嫌,上前一把抓住展云霓的衣袖!
“公主莫要再耽搁了!陛下已崩,皇后生死不明,下官带进宫中的府兵不过百余人,叛军有多少人眼下还不清楚!晚了怕是走不得了!”
“公孙衍,可我弟弟他……”
展云霓还想说什么,只听得朗月阁院外一阵金戈之声响起。
公孙衍心头火起,狠狠扯了展云霓一把,厉声道:“都什么时候了!公主怎么还犹豫不决!下官只有府兵百人,机缘巧合下才救得公主,能护着公主平安出宫已是难得!又到哪里去寻魏王?”
公孙衍一手拉着公主的衣袖,将她拖至马前;他干净利落的翻身上马,左手稳稳的抓住展云霓的腰带,轻轻一提,将展云霓放在身前,他双手环住展云霓,低声道:“下官得罪了!”
傲眉会骑马,也连滚带爬的爬上另一匹马。
公孙衍低声朝身后吩咐道:“护着殿下!出宫!”
长公主展云霓坐在马上,心内一片茫然。
“公孙衍,你要送本宫去何处?”
“殿下!眼下叛军来历不明,臣送殿下去梁国公府!”
舅舅吗?
“殿下放心!梁国公府就在京城之内,梁国公是武将出身,定能保公主周全!”
一路上一些身着大离羽林服的叛军见有人纵马而来,便举刀剑来截杀!公孙衍自幼习武,带来的府兵战力虽一般,但叛军分散,一行人一路拼杀,护着展云霓直奔宫门而去!
战马飞驰,宫内火光四起,傲眉半闭着眼睛,不敢去看身后的惨象:身材窈窕的宫女衣不蔽体的倒在殿旁;扑于地面的小内监手中还抓着摔得粉碎的翡翠盏;早已气绝的羽林卫被箭矢贯穿的左胸还流出汩汩鲜血……
曾经庄严肃穆的琉璃宫,此时已是一片狼藉!
父皇……
元月的寒风如刀般刺向展云霓的眼睛,她看不清路在何方……
离国立国百年有余,父皇从登基以来素来勤勉!虽有南楚、东夷、北翼环伺,但多年以来,四国少有战事!父皇与民休息,百姓生活日安,究竟是哪里来的叛军,竟可在这帝都严密防控下攻占皇宫?又将父皇他……
“公孙衍!我父皇究竟是如何……”展云霓带着哭腔侧头询问身后之人。
“殿下!有人看见叛军举着装着陛下首级的锦盒,高唱南楚之歌……公主,陛下已薨,您要节哀!”
“父皇!”展云霓大恸不已!
堂堂离国帝王,竟然落得身首异处的下场!
公孙衍心下虽有不忍,但想到离国眼下情势,还是劝到:“殿下!眼下宫中情势不明,公主身为我大离镇国公主,当号召忠勇之士平叛,保我大离国祚绵长!”
“父皇!母后……”
到底是只有十三岁的孩子。
展云霓忍不住失声痛哭。
公孙衍一手拉缰绳,一手轻轻环着展云霓。
他本是不善言辞的人,此时此刻,虽然心疼展云霓,却也不知如何安慰她。
“嗖!”
破空之声传来,一阵刺痛传来,锋利的箭矢将贴着公孙衍面颊飞过,在他左耳划出一道血线。
“公主小心!”公孙衍迅速将展云霓压在马背上。
“嗖嗖嗖!”
“啊……”
破空之声接二连三的传来,跟随在公孙衍身后的府兵纷纷中箭倒地。
公孙衍回首狠狠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战马吃痛,死命向前奔去!
傲眉狠狠一咬牙,伸手从头上摘下发簪,狠狠刺进胯下战马颈部!
战马哀鸣,绝尘而去……
黑暗中,一人挥了挥手,叫停弓箭手;深夜之下,此人容貌难辨,但右眼中一抹深蓝叫人难忘。
“罢了!放他们去吧!”
“可是将军!再往前就是梁国公府了!”
那人冷冷一笑,
“梁国公府我倒不担心!公孙衍要是伤了,唐国公那里可不好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