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唇轻擦过他侧脸,蓦地停住。
夏知礼怔了怔,侧过脸。
墨眸幽深,隐隐有浪翻起。
安乐茫然望着他,小鹿眼里水纹漾开,下巴乎被他捏住,轻轻抬起。
惊慌无措的眼神简直要人命。
呼吸微沉,夏知礼轻抚过她的唇,软软的,有些凉,他忍不住靠近。
“当当~”
一阵敲门声惊醒两人。
安乐手忙脚乱地从椅子上跳下来,腿都有些软。
“应该,应该是我点的外卖。”
她跑到门口,将饭接过来,到了谢。
转过身就见夏知礼斜倚在鞋柜旁,深沉的眸带些哀怨的控诉。
方才旖旎的氛围又起,安乐忙低头无视,快步走到餐桌前。
夏知礼跟在她后面,等她停下,直接将下巴放到她脑袋上。
“你……”
“有我在,你点外卖做什么?还能比我做的好吃?”他直接开口打断她。
“你是病人,手还骨折呢,肋骨还断着呢。”
“医生不是说已经完全愈合了吗。”
“是开始愈合,不是完全愈合。”安乐没好气地纠正他。
夏知礼哼了两声:“反正都是愈合。”
受伤居然生出孩子气了。安乐发现他最近特别固执,逆反心理严重超限。
但也对,明明比她小,做事却总是老气横秋的,平时也都是他在谦让她,现在终于轮到她这个姐姐照顾他了。
不过,她做饭不好吃,上次煮粥还煮成了米汤,所以决定叫外卖,但这种有损形象的理由决不能让他知道。
饭吃到一半,夏知礼忽然接到一通电话,他瞥了眼号码,没避开安乐。
接通后,对面很快传出一个年轻男人的清亮声音:
“夏总,手环和仪器已经修复好了。”
“我现在就过去。”
夏知礼挂断电话,就匆匆起来,吓得安乐连忙过去按住他。
“你慢点,小心肋骨又开始活动。”
“设备恢复了。”他反抓住安乐的手,就要往外走。
“你回来。”安乐拉住他,皱着眉,“把饭吃完再去。”
“你不着急?”夏知礼回眸,有些意外。
“再着急你也先把饭吃完,你的健康现在是最重要的。”她一脸认真地说。
话声落下,才意识到这句话里的暧昧成分。
“我的意思是,你是为了保护我才受伤的,我得把你照顾好。”
这句解释,更像此地无银三百两。
夏知礼玩味地看着她,呲溜喝了口粥,在嘴里细细嚼着,然后咽下。
安乐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一个眼神,都能让自己不淡定,他们之前明明已经降到冰点了,现在这样让当初放狠话的她像个傻子。
“那个,我一直想问来着,你总在灜市这边,你的公司怎么办?”
“有职业经理人打理,我只在重要事情上参与,而且多数在线上会议就能解决。”
“那你之前有段时间突然离开,是因为公司出了什么事吗?”
“……是被老头子抓回去的。”
额……好吧,可以想象,上次他出现在夏知礼家,房间里里外外都是保镖。
如果除去那天紧张的状态,她真的会想笑,仿佛进了电视剧里霸道总裁的家。
“我上次回来受伤,就是把他身边的保镖打趴下才回来的。”夏知礼主动坦诚。
“全、全打趴下?”安乐惊得嘴巴张成O型。
夏知礼挑了下眉,懒洋洋地笑:“你男人我很厉害的。”
安乐脸红,这人就不能不随时随地撩她吗。
“才、才不是我……嗯那个。”
“迟早都是。”夏知礼咽下菜,勾起唇,“是谁不要命地救我?”
安乐:“……”
可恶,这几天他总拿这个出来说事,偏偏她找不到合适的借口。
“别再躲着我了。”夏知礼突然委屈起来,“明明也喜欢我,为什么还要赶我走?”
安乐没法,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
“夏知礼,其实我是一个占有欲特别强的人,可能我们在一起后你跟异性接触得稍微多一些或者有什么亲近的举动或者不及时回复我消息,我都会不舒服,会胡思乱想。”
“我承认你现在很好,我心里是喜欢你的,但谁又能保证未来?我爸妈刚结婚时也很甜蜜,但时间久了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你可以说我恐婚,或者自私,但这世界上只有我自己才会对我最好,我不想让自己为了一时的贪心而痛苦一辈子。就算我担心的事可能永远都不会发生,但当我担心这些事时,就已经陷入那个让我痛苦的怪圈了,我出不去。”
这是安乐第一次向他敞开自己的劣性。
有些人只能共患难,却不能同享福。
他们可以为救喜欢的人奋不顾身,但未来共享福的日子里,或许会渐走渐远。
她很清楚自己在两/性/关系上心理可能有些问题,所以她宁可孤单一个人。
不去祸害别人,别人也别来招惹她。就像她一直以来信奉的那样,可偏偏遇上了夏知礼,一次次摧毁她好不容易垒起来的高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