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仅仅三页的日记内容,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不好说。
“根据日记内容来看,死者也许有自杀倾向,话语断断续续来推断,周自强也许是有轻微的精神疾病。”
从书堆向里看去,是周自强的床。
床上仅剩小部分的血迹也已经干了,从床底下到门口处,有一道很新很短但很粗的划痕,方向指向客厅里的电扇。
那是台老式电扇,没通电,底座边上有丝丝划痕,其中最明显的之一,与里屋地上的划痕高度吻合。
慕晓带着手套的手轻轻拂过那道划痕。
“李云女士应该是在周自强死前曾把电扇挪到里屋了,又挪回客厅了吧。”
孟熹把头转了一周,又自言自语道“他们家没有第二台电扇吗?”
慕晓知道孟熹的猜测是什么意思。
于是她也看过去,这个屋子是阴面,上午一般没有阳光,今天阴天,就更显得阴森。
她绕屋子走了一圈,“没有找到第二台电扇。还是得回市局,审问李云,许褚,李朗月和六哥去。”
于是两人又驱车回到市局。
“你最后一次见到死者是在高考前一天,对吧?”慕晓翘着个二郎腿,压着笔头,嘴里还嚼着点什么东西,刻意的摆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恶霸样。
“是。”许褚话不多说,是比较内向又执着的这类人。
“那么在高考前的一段时间里,周自强和原来变得不一样了。哪里不一样,具体说一说。”
“嗯......他变得不求上进了,也每天都很颓废,虽然成绩还是那么好,但是......其实现在想想,也没什么,毕竟大部分的同学都是这样。”许褚把玩着手指,不敢抬头看慕晓。
“我们从周自强的日记中发现了一件事,就是周自强很有可能患有轻微的精神疾病。现在把你知道的一切的一切都告诉我。”
“周自强,自打高一时,我们就在一个班里面。三中我是以擦着边的成绩上的,他却是全区第一。后来我家里面变动,我的成绩开始下滑,每日里被迫和狐朋狗友厮混在一起。
说是出淤泥而不染,可以有几人能真正做到呢?
高二分班考,我考了全校倒数第一,他是全校第一。
所有人对我都是报以嘲讽的态度,但是我也何曾不想要努力呢?
校长和主任知道了我的家庭状况,对我万分同情,他们是好人。他们把我安排在了好班,希望我的成绩能少有起色。
而后的一次月考,我确实在每一科上或多或少都多了几分,那是因为有周自强的帮助。
周自强,特别温柔而细心的一个人,那段时间我把他当作了最好的朋友。
但是他的母亲不是个东西。”
说到这儿,许褚顿了顿,张了张嘴,似乎是在想什么好一点的措辞。
慕晓也一下子提起了心,聚精会神的听着许褚接下来的话。
“我是听谣言说的,他母亲对他的控制欲极强,也很恨他,三番五次的想把他卖了,每日里给他洗脑,让他观看很暴力的视频,就像灌迷魂药一样。
一开始我是不信的,毕竟每天他的精神都很饱满,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
知道有一次,我被催债的打了一顿,扔在了满是垃圾的废墟里面,那个垃圾站就在周自强的小区门口。却离我姐姐家很远。
我的头破了,血哗哗的流,我只能跌跌撞撞的到了周自强家,看见他像傀儡一般,像牵线木偶一样,被吊在房梁之上。
眼神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