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脸上,就被截住了。
截住大伯的人,从我身后绕出,面无表情的说:“大爷,请您冷静。”
没错这个面无表情,喊着大爷的人,就是一直跟在我身后的否否,也是厉害了,我都快忘记这货的存在了,功力见长啊。
大伯抽回手,看了眼否否,又看了眼我,撇过头,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盯着我说:“你就不应该离家出走,你知不知道,你跑了,连累了朝野,他这些年承受的,原本都是你该承受的,他受的苦”
“父亲!”朝野急声打断大伯的话:“没有什么原本该不该,这是所有陈家人都要做的事,我也没有受苦,这都是我自己想做的,不怨任何人,请您不要迁怒六姐。”
明白了,这是心疼自己的儿子啊。
也是,我这一走,被当作下一代家主储备人选培养的朝野,不用脑子想,也知道日子过的不自在啊。
比起财富和权利,我们陈家人更崇尚自由,被家主之位绊住,跟被折断翅膀有什么区别呢?这些年,是我连累了朝野。
要是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肯定,会依旧选择跑路,难道我就活该被折断翅膀了?劳资就是要上天咋滴了?
我要是不跑路了,能遇到魂灭?遇不到魂灭,我能看到希望?啊,魂灭,灭灭,我又想你了。
“大伯。”我深吸一口气,压着心中的恶,假模假样平静的说:“当初我不懂事,给大家添麻烦了,是我的错,我给大家赔不是。但是现在我回来了,该我承担的,我都会承担。”
我看了眼朝野,继续道:“大伯,放心,只要我活着,绝不会亏待朝野。”
大伯听了我这话,没有说什么,只是盯着我看,可又像是透过我看旁人,等等,我突然想起了第二百二十七代家主大姐天仙。不是吧?表示恶寒。
此时,一直没说话的二哥开口了:“父亲,他们累了,让他们休息去吧,都还只是孩子。”
大伯的眼神收回来,踱到椅子旁,顺势坐下,把头撇到旁边,挥挥手,无力的说:“带他们去休息吧。”
二哥走到大伯面前,周正规矩行了一礼。
我们也跟着他行了一礼后,被二哥带出了书房。
一个陌生的书童扮相、模样普通的少年在边上打着灯笼,二哥带着我们走了一段距离后说:“小六,父亲并非是针对你,你莫要记恨他。”
说实话,我这二哥,看着真是超级高冷的,连声音都是清冷的。我怎么有种莫名的想破坏他高冷形象的冲动啊?
我点点头,回道:“二哥,多虑了,我怎会记恨大伯,再说,的确是我的错。”
“以后在书院里有事解决不了,可以找我。”二哥浅浅的说了句。
声音虽不大,但是听着真切。
我心里顿时乐了,这么说我以后在书院逃个课什么的,应该是没问题的。
“二少爷,到了。”
书童少年停在一个小院子门前恭敬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