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让你保护好你自己徒弟。”他还固执地强调着,但语气中明显带着一丝妥协,知道这个时候指责宋可宁有点过分。
“我带徒弟你有意见吗?”
“没有,我的意思你不能将她放在焦点,万一再发生之前的事情怎么办?”
“你一朝被蛇咬是吧,挂了。”
宋可宁心情烦躁,将手机扔回给李光芒,严厉地瞪了她一眼,早上的温柔关心消失不见。
李光芒接过手机,如坐针毡,听这两人莫名其妙爆发关于自己的争吵,忙拿着手机对那头回应:“张律师,我就不劳您费心了。”说完连忙挂了电话,她可不想惹宋可宁不高兴,起码张至森比宋可宁好哄一点。
听李光芒见外的话,张至森生了气,仿佛他的担心成了多余,凭白被人嫌弃。
晚上八点,李光芒到了家,张至森家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她给他打去电话。
“喂,森森,我下班了。”她声音里透着疲惫。
“张律师在忙。”张至森对着电话说道,他还未消气。
“那请转告张律师,有客人在家里等他。”
张至森:“张律师在生气,不想回家。”
“那张律师怎么才能消气?”
正说着,嘀嗒声响起,张至森从通道暗淡的光中走来,按亮了灯。
“怎么不开灯?”
李光芒原是在黑暗里坐着,看到了他,忙冲上前报上去,挂在了他身上,逗着他。
“请问,张律师还生气吗?”
张至森被李光芒的熊抱袭击,心中怒意全无,又不好趁着台阶下,只好松开她的手,佯装还在生气。
“好啦,你今天怎么了,宋律今天本来就输了,你又居高临下指责她,还是因为我,宋律不骂人都已经很好了。”
“我又不怕她。”张至森知道宋可宁脾气,才自作主张说得那番话。
“是是是,你不怕她,可是我怕啊,她是我师傅啊,你也不替我想想。”
张至森还想辩解,他不是不替李光芒着想,而是太为她着想了,她非但不感激,还不领情。
“阿芒,你太偏心了。”
张至森放下了包,松了松领带,脱掉那厚重的黑色羽绒衣,被房间扑面而来蒸腾的热气席卷,他的心也跟着热了起来,环住了她的腰。
“我怎么偏心了?”
“你怕宋可宁,就不怕我不开心?而且,”他捧起她的脸轻咬了一口,“而且,你知道我多害怕吗?”
李光芒笑嘻嘻的,她不知道张至森心中的痛苦和害怕,她只是觉得他太小题大做了。
“好了,那我选择了这份工作这个方向,能不抛头露面吗?这你要是担心的话,那我不要出门了,天天待在家里多好。”
“也不是不可以。”他手臂搭在李光芒脖颈,用臂膀的力量勒住她,猛烈地吸着她身体的气息,他实在是太想念她了。
“啊,你真的这么想的吗?想让我待在家里什么也不做?”
印象中他不是第一次提起这样的事,上次她极力抗拒,那难道不足以说明她的态度?
没想到张至森觉得是理所当然的事。
“光芒。”
他柔声地叫了叫她的名字,牵着她的手走至沙发边,将她乖乖地放在沙发上,等待她安静下来,半蹲在地上。
她看着他,听着他说。
“你知不知道我今天一天是怎么过的?”
他继续说:“早上我完成了工作,打开了手机,看到你那样一张怯懦的脸出现在各大媒体头条上,我很痛苦,很不舒服,想起几年前应真被不良媒体围追堵截终受伤去世的场景,痛苦和焦虑就再次袭击了我,我再也经不起这样的折磨了。”
“什么样的折磨?”
张至森摇了摇头,以为她会懂得,没想到她一双懵懂的眼神望了过来。
“就是得到又失去的滋味,每当我觉得自己有资格幸福的时候,老天好像要惩罚我一样,故意从我手中夺走什么,我受不了这样。”
李光芒有些吃惊,她没想到,平日里冷淡平静的张至森会有这样的精神压力,她以前从未了解过这样的他。
“不会的,今天被堵也只是正常的流程,每个律师都会遇到这样的情况,况且我什么也没说啊。”
“你还不懂,现在疯狂的人多了去了。”
李光芒有些不知所措,尤其是在他蹲在她面前小心翼翼微弱地暴露自己的痛苦时,她对那样的痛苦和担心竟然没有一丝共情,反倒觉得他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好了,那我以后注意一些便是。我好饿了,我们吃饭吧好吗?”
张至森没有立即起身,他看着李光芒,眼中充满了担忧,死死地扣住她的手腕,她吃了痛,啊了一声从他手中挣脱出来。
她觉得,他有些不对劲。
“你还好吗?森森。”
张至森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地使自己平静下来,他抬头看她担心又心疼的眼神,明白自己实在是太过焦虑和不安了。
李光芒继续劝慰着他:“没关系,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会有事?”
“嗯,那就好。”
他起了身,决定坐在与她平齐的位置,双腿却因蹲久了有些不适,差点跪倒在她的面前,李光芒被他逗笑了。
“好啦,干嘛冲我行这么大的礼。”
他没有说话,靠近着她,闻得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清淡香气,让自己紧张的情绪得到释放,他抱着她,又横腰抱起她,她几乎是坐在他的臂弯里,死死地将她扣在怀里。
他弯下腰,狠狠地亲吻着她,像一条蛟龙在水里翻滚,凶猛无情。
“森森。”她软声叫着。
张至森觉得自己快要疯了,快要被一种自顾自的痛苦折磨至疯狂,而那种疯狂她却不知道。
他从来没有这样疯狂过,卷入欲望与火的尘埃里,拥有很多痛苦与快乐。
李光芒也快乐,只不过她还没有进入状态,沉浸在张至森突然情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