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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相疏离(1 / 1)

“没有定论的事,你听她瞎说做什么,不过是危言耸听罢了。”虞南意口头上安慰着春雨,其实内心也慌了起来,洛舒虽然讨厌,但是她向来不会胡说八道,她大庭广众之下如此笃定,想必一定知道了什么消息,而她既然都知道了,还这么地有恃无恐,说明此事必然在朝中已有定论了,她不能再等了。

虞南意到左相府时,恰逢左相夫人外出,温夫人带了许多人,神色匆匆,头上的吊坠此时都微微荡起,看见虞南意时,温夫人步伐微顿,然后恢复了那副温和端庄的长辈模样,她拢了拢披风,朝她招了招手,“阿意今日怎么得空过来了?”

“在家里待着没什么事,想来找阿岚说说话。”

“这可不巧了。”温夫人一副惋惜模样,看了一眼身边的嬷嬷,“阿岚啊,昨日一大早就去了宝华寺,她祖母近来身体抱恙,你瞧瞧,我们正打算一同前往宝华寺替老夫人祈福呢。”

左相府的下人们往外抬着东西,虞南意看见有被褥一类的生活用具,宝华寺离京都甚远,一去起码需要一日,若是温岚真的去了宝华寺,今日她一定见不到她。

可是,她心头的不安渐重,她知道,她等不起了,去哪儿不好,为什么是宝华寺?

“阿意若是无事,不若同我们一道?”温夫人摸了摸她的手,“怎么手这么凉?”,她解下身上的披风,搭在虞南意身上,仔细替她系好带子,温夫人长年吃斋念佛,她的眼神里流露出一种慈悲,虞南意不知为何突然鼻头一酸,她茫然地垂头,心悸不止。

“不用了,既然这样,那我就先回去了。”

虞南意挣来温夫人的手,匆匆福了福身,钻进马车。

长街人影不断,叫卖声迭起,稚子追逐打闹,虞南意的马车隐在人群里,逐渐没了踪影,温夫人站在原地,良久,她方道了一声,“罢了。”

命该如此。

虞南意不知道还能去找谁,甫一回府,恰好同虞傲遇见。

虞南意急忙跳下马车,如同乳燕投林般“爹!”她仔仔细细拉着虞傲上上下下地检查了一遍,“您没事吧?”

虞傲愣了愣,他拍拍胸脯,抬起手配合地转了个身,爽朗道“爹能有什么事?我们意意这是怎么了?”

“我没事,我就是突然慌得很。”她擦了擦眼泪,摇着头。

虞傲哈哈笑了起来,“其实啊,圣上找爹确实有事。”

虞南意的心提了起来,“什么?”

“圣上说爹不该整日待在家中,忘记职责,爹是大将军,理应多花些时间在军中练兵上。”

“真的吗?”

“爹能骗你不成!不过圣上还是罚了爹半年俸禄。”他肉痛般地拍了拍头,唉声叹气。

自从一年前荣周一战虞傲取胜后回京,他确实很少参与朝中事,也不常去军营,整日在家中陪着家里人。

自家爹爹平时总是一副笑呵呵模样,这次也是如此,回来时一身轻松,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虞南意语气也带上笑意“那可怎么办?云衣坊几日后可是要上新衣了,我不管,爹爹你到时候要是没办法给我买,我就生气了。”

“好好好,买,不过半年俸禄,咱们意意要什么爹都给得起,来,回家。”

父女俩有说有笑地回了府,白秋早早等着,虞傲朝她使了个眼色,白秋了然,她不言不语,没有过多的话,只和往日里等虞傲回来一样,叫人去传了晚膳。

餐桌上,白秋看着虞南意身上的披风,道“意意这件披风我倒是未曾见过,颜色款式看着也不大是像你们这个年纪的女儿家会喜欢的。”

“这确实不是我的,这是温夫人的。”

虞南意解下披风递给春雨,接着道“今日没什么事就去了温家找阿岚,可惜她不在,只遇到了温夫人正准备带着家里女眷去往宝华寺。”

白秋和虞傲对视一眼,俱在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样的意思,她攥着筷子的手微微颤抖,虞傲注意到,手不着痕迹地搭上了她的放在桌下的手,无声安抚着。

“来,不说那些事了,快吃饭吧,夫人,来,你最爱吃的青虾,快尝尝。”

一顿饭下来,除了虞傲时不时说说话,虞南意和白秋都沉默得吓人。

饭后虞南意绕了一趟厨房,提着食盒回了院子,西厢房门外的丫头不知跑到了哪里去,门半开着,里面静悄悄的。

虞南意先是敲了敲门,门里无人应声,她把食盒递给春雨,自己推门而入,屋里没有点灯,一片漆黑,虞南意借着月光找到了烛台,刚要抬手拿火折子点上,突然被人按住手。

熟悉的感觉让虞南意迅速作出反应,她用力想抽回手,生怕那人又如同白日一般掐她手腕。

可宋习铮力气更大,他牢牢扣住,低沉的声音在漆黑的房间响起,“别点灯。”扣她的那双手从她手腕移到了她的肩膀,紧接着他的身体贴了上来,虞南意整个人被他锁在怀里,感受到背后的滚烫,她意识到不对,方才拉她的手也是热得吓人,“你发烧了?”

身后的人没有回答她,只是双臂收拢,把头埋在她肩窝。

虞南意怕他烧出事,奋力挣脱开,宋习铮一个不稳被她挣开踉跄后退两步撞到了柜子,身形不稳地倒下,虞南意赶紧把灯点上。

宋习铮闷哼一声,左腿单膝着地,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撑着墙,他纯白里衣透出胸口,领口松松垮垮开着,他垂着头,脖颈,耳朵通红。

“宋……”还好还好,是左腿,没有跪倒右腿。

“你怎么了?”虞南意冲上去把人扶住,他身上都是冷汗,也不知道烧了多久,是她平时太宽容了吗,院子里的人都不把她的话放在眼里了,叫她们好好看着人,结果人都快烧没人了,守门的人却不知所踪。

少年虽然瘦,但骨架大身量高,虞南意把春雨喊进来,两人合力把人拖到床上。

造孽啊,她推他做什么!

“去打一盆水来,再把陈大夫请过来。”

她用帕子沾水给他降温,眼神无意间瞥到那桌子上被换下来的染了血的纱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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