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恒之看着江涵月打开箱子,在箱底抽出了一个层层包裹的布包,她一层层的打开,里面赫然是一本画册,他隐约想起床底下,大概猜出了是什么,可这个避火图怎么就说他是断袖了。
“夫君你自己看。”江涵月把这本画了好多两个男人的画册递给顾恒之。
顾恒之有些不自然接过手,在她面前他根本不敢看,胡乱一塞想着出去找个地方烧掉。
“夫君你看看。”江涵月见他看也不看一眼,还没意识到这本画册是什么东西。
顾恒之听她这么说一打开只看一眼,终于明白为何他的妻子以为他是断袖。
“这是我一朋友所赠,我并不知这里面的内容,我一直不喜男子,我不是断袖。”
这下轮到江涵月目瞪口呆,他说他不是断袖。
“那你不心慕太子?”
“太子?我对太子只有仰慕,你这脑袋瓜整日胡想些什么?我若是断袖,怎会和你成婚?”顾恒之见是自己遗留下来的画册惹的祸,这个问题也无须解释过多,是不是,她是他的妻终究会知道。
顾恒之带着那本烫手的画册,上了太子府。
“雪起,今日之事我听说了,尊夫人有无受惊吓,孤这里有批自小训练的暗卫,你选两个去侯府保护弟妹。”太子忧心忡忡,这个异母同胞的齐王野心越来越大,雪起人虽冷淡,却专情,能让他成婚的女子必定也是他上心的。
“谢殿下,臣这次大意了,不会有第二次,臣今日前来不是为这事,殿下请看。”顾恒之抽出一直揣在怀中的画册,他想问太子为何赠送他这种画册,君臣有别,还是不敢造次。
“什么,这不是孤送你让你熟悉闺房之乐吗?”太子看那书名隐约有些印象。
“殿下打开看看。”
太子啪一下把翻开一页的书合上。
“我让属下寻的,他这不知在哪搜刮来的,孤也没细看。”太子很尴尬,好意送他画册给他答疑解惑,这是个意外。
“臣的夫人怀疑臣是断袖,爱慕太子。”顾恒之望着这个始作俑者,面无表情道。
“啊,这个,孤可以给你作证,孤对你绝对没有那方面的心思,孤只喜爱女子。”太子大汗,这个他要搞断袖也找个温润清秀的,不,他只爱香软的女人,再清秀的男人他也不喜欢。
“这个臣会解释,太子不是这个意思就好。”顾恒之见太子这样说,那这个画册就是他的无意之举,他与太子坦荡荡只有君臣,没来之前他还对太子有些怀疑,送什么不好,送这个给他的暗示,平日里太子并无做出格的事,若不是江涵月说出口,他从未想到他与太子,这下放了心,还好太子对他没有其他心思,他也能拍胸口回去给江涵月一个交代。
顾恒之告辞后太子还没回过神,雪起家这个小娘子还挺有趣,他堂堂一国储君,难道有何行事不妥让她误会,不过他和雪起,不知她如何能想到一块。
顾恒之今日回房,房间里的人已经睡下。今日害她受惊,她似睡得不安稳,蜷缩着脸朝里面。
他轻手轻脚洗漱好上了床,江涵月早把他被盖铺好,他躺下望着她铺满秀发的后脑勺,今日自己亲了她,不知她愿不愿意,看她没有恼怒,应该是愿意的吧。他回来一路酝酿了一肚子话来自证清白,就是没料到她睡下。
不知是不是因为他回来了,她在他身旁逐渐睡的安稳,松弛了身体,与静谧的夜晚融合在了一起。四下寂静,只有微弱的烛火,顾恒之想起白日那个吻,也不是突然,他也算蓄谋已久,是从何时开始,他忍不住眼神搜寻她的身影,看不得她哭,想把自己最好的送给她,是那日害她落水那种心悸害怕,今日听她有危险后那种恐慌,不知何时对她有了爱意。
爱意泛起,忍不住把她搂了过来转过身朝向他。
江涵月翻转过来,突然径直就捧着顾恒之的脸亲吻了起来,顾恒之只愣了一下,他拨开她的被子,把人拉过自己被窝,鼻尖交错的轻吻在夜里发酵成滚烫的拥吻,顾恒之全凭本能驱使,唇齿交缠,彼此享受着这纯粹热烈的男女之情。
他像掉进了绵密浓稠的蜂蜜罐里,每一口都是人间的热烈和永恒。在没遇到她之前,从来不知夜色如此静美,人间如此值得。
他吻得浑身燥热难掩,女子无意识的低声呢喃更让他仿佛身体的沸腾要汹涌喷发,唇想往下探寻,刚刚还拥抱着他的女子垂下双臂,发出均匀的鼻息,胸口轻微的起伏,她又睡了过去,或是说她未曾醒过。
他只能忍下喷张的热爱,把人搂紧,不忍闹腾她安睡,属于她的幽香沁入心扉。深呼吸了几息,来日方长,她的一切他都有时间慢慢品尝。
江涵月醒来时正被顾恒之搂着,她睡眼惺忪看了男人突出的喉结,还有横卧在她腰腹上那只古铜色的大手,男人似有要醒的痕迹,她吓得屏住呼吸闭上眼睛装睡。
昨夜不知怎么睡到他被窝,也不知自己昨夜睡相如何,感觉了下衣裳还好好穿在自己身上,身上也无异样。
男人低沉暗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醒了?”顾恒之看她羽睫轻颤,响起昨夜的吻身体又炙热了几分。
“夫君也醒了,我去唤春枝打水。”江涵月起来手忙脚乱就要跨过他出去。
“你昨夜做了何事你忘了?”顾恒之一把抱住女人的腰。
“我做了什么事?”江涵月听他这话慌的上下打量了自己,衣裳完整,又去看他,那无痕膏不愧是进贡的神药,这才几天,他头上疤痕已经不红了,双眸没有刚醒的迷糊,正闪亮的望着她,她被盯得喉咙发干,没意识到腰上那只大手越来越烫。
顾恒之看她茫然的样子不似装的,突然有些被始乱终弃的委屈。
“我昨日马上对你一时情难自禁,你昨夜睡梦中就把我强吻了。”顾恒之说完指着自己破了皮的唇。
“我,我……”江涵月一时口舌打结,她似乎有做过和他亲吻的梦,她一直以为是昨日的片段,没想到她还能化梦成真。
“我睡了,不是故意的,还疼吗?”江涵月趴坐回床内侧,内心和脸红成像煮熟的虾,摸上已经坐起身男人的唇,那里一个小伤口已经结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