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两人收拾妥当,一日已过半,顾恒之干脆请了一日假,陪着江涵月在花园中,摆上茶具煮茶。
江涵月洗净双手,拿出茶饼,顾恒之自然接过去帮她把茶饼碾碎,她细细的将磨好的茶粉放入小小的筛网中,细筛几遍,才将茶粉放置茶碗中,红泥炭火炉烧得正旺,顾恒之提起壶注水,江涵月用茶筅击弗茶汤,不一会,茶香散发出来,绵密又细腻的泡沫便浮满茶碗。
两人如同心有灵犀配合,点出的茶汤色白,味香,顾恒之就着江涵月的手端过的茶盏喝了一口,日子慢悠悠,岁月静谧又安好。
隔日春枝看着江涵月欲言又止,江涵月看着先开口。
“春枝,你想说什么,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这几日我正想问你,你年纪也到可以婚配,有没有钟意的哪家儿郎,没有的话就叫夫君帮忙寻一个,那个徐长青我看着不错,再找个这般的可不可以?”
春枝没想到姑娘在给她安排终身大事,急的自己要说什么也忘了,先跪下含泪道:“姑娘我不嫁人,奴婢陪着姑娘。”
“只是让你成亲,又不是撵你走,成亲后我们还可以在一起啊。”江涵月急忙把春枝扶起来,让春枝离开她,她更不适应。
“姑娘,春枝不想嫁人。”
“我也不能没有春枝呢,你要嫁远了,我哪里去找个对我一心一意的好春枝。”江涵月拉着春枝的手,这世上,除了顾恒之,就是春枝与她最亲了,可是再亲,年纪大了也该婚配了,也得让春枝日后有儿有女。
“我让夫君留意,要让我们春枝觅得良人,又能让我们还在一块的,好不好?”
“好,奴婢听姑娘的。”春枝只要和江涵月一起,嫁谁都可以,奴仆这一生,莫说婚配,遇到个苛刻的主子,性命都是主子一念之间的事,她前世不知积了多少德,才遇到姑娘,不把她当奴才,教她识字,吃穿用度比外头小康之家的千金还要优裕。
“对了,姑娘,奴婢说郊外有座寺庙,里头的送子菩萨很是灵验,许多人都去上香,姑娘我们要不要也去求一求?”春枝这些日子看着江涵月烦扰子嗣的事,她也着急在心,可她一个丫鬟,也不知该如何帮姑娘,那日听几个婆子在说这送子菩萨灵验,她急急就跑来同姑娘说。
“送子菩萨?”江涵月自重生而来,更敬神佛,一听这般经验有些动心。
“嗯,姑娘,那寺庙就在城外一里外。”春枝早就打听好了。
江涵月等着顾恒之回来立马同他商量要去寺庙,只须一个时辰的路程,她是不想耽误他当差,哪知顾恒之宁可告假也要陪她去。
“夫人除了拜神佛求子,可知还得如何?”顾恒之看着她喉头一干,他不敢夜夜求欢,自己大话也说出去,以后都听她的,何时同房她说了算,可他没料到江涵月面皮簿,想叫她主动开口一次他不知得想多少法子。
“你……”江涵月一听哪里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不过也拿他没办法,什么都能想到床榻上去,他倒是说的也对,神佛要拜,药要喝,这男人也得用,生孩子又不是她自己就可以的。
顾恒之见她红霞满面,趁热打铁,一把把烛火灭了,抱着娇软的妻子直往床上。
“满满你愿不愿意?”顾恒之最后一刻才想起来要问身下软成水的女人。
女人娇羞不愿意应他,他便不动,惹得江涵月气极,说了愿意后一口贝齿咬上那石头般硬的肩膀。以前那么害怕的事情因为有这个男人的迁就包容,她如今也能得到一些乐趣,不再那样抗拒,只有她和顾恒之能这样亲密靠近。
因那送子菩萨在城外青山上,那里风景秀丽,除了拜送子菩萨,还有文人雅客最爱去那里踏青游玩。
江涵月和顾恒之两人也只同顾母说要去游山。坐上马车腻歪在一块的向青山而行。
马车行到青山脚下便上不去,好在寺庙就在山腰下,并不高,山上有香烛卖,他们也不必带太多东西,顾恒之扶着江涵月,春枝和小顺在后头跟着。
不曾爬过山的江涵月没几步便香汗淋漓,顾恒之停下叫她歇息歇息再上去,她回头一看,小顺正在帮春枝擦汗,她正为春枝的亲事发愁,看到他们两人这样亲密,有些恍然大悟。
他是有听顾恒之说过小顺父母在顾府铺子做管事,小顺年纪小,怕他胡闹贪玩,求了顾夫人让他跟着顾恒之,没想到那样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顺自从跟了顾恒之,变得乖巧听话,处处为自家公子着想。这样的小顺人品可以,倒是个难得的好人选。
顾恒之见她一直盯着小顺,还露出傻笑,伸手把她的脸拨过来看自己。
“看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江涵月趴在他耳朵上悄悄的同他说要撮合春枝和小顺,女人呼出的热气吹过他耳中,又痒又麻,这会江涵月说要把小顺卖了他都说好。
确实这也是一段般配的亲事,小顺机灵贪玩,大事却从不含糊,春枝善良,为人妥当,顾恒之也是很赞成,不过这成家要过日子的还是要看他们自己愿不愿意。
江涵月因着春枝的亲事有着落了,爬起山来也不累,灵隐寺在一片竹林中,香火常年缭绕,一片世外桃源,难怪文人雅客爱在这里吟诗作画。
他们来得早,寺中香客还不多,找了个小沙弥问了送子菩萨在哪个打殿供奉,春枝和小顺去外头买香烟贡品,这都是附近的村民一大早挑上来贩卖的。
却意料之外遇到沈玉倾,他同沈母今日也来拜佛,却是求姻缘,这香竹寺自从求子菩萨灵验之后,有些未婚男女也爱来这里拜佛求姻缘。
江涵月见到沈母比见到沈玉倾还要惊诧,上辈子被她搓磨的委屈她如今还是满是心酸。
沈母在听说了对面两个贵公子夫人的身份时,倒是巴巴想上前认亲,江涵月只敷衍的行个礼拉着顾恒之就走了,她不想和他们有何瓜葛,那些上辈子受的苦难,这辈子让她遇到了顾恒之,弥补了那些悔恨,她也不愿意去做那些报复的事,报复最好就是远离他们。
顾恒之也知道这个沈玉倾肖想过自己夫人的嫁妆,不管是肖想人还是物,他每次看他也只是点头之交。
沈玉倾看他们一双璧人相拥入寺,那个梦他只做一次,从此江涵月不曾入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