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促憋闷的卫生间收拾得挺干净的，淋浴用的花洒紧挨着马桶，墙上几个粘钩用来挂毛巾，淋浴用品整齐地放在墙角上的置物架上。洗手池是最老式的柱式陶瓷盆，一块最普通的平面镜子粘在墙上，旁边也是简易的隔板，上面放着洗漱用品。一份男式的一份女式的。
徐灿大概明白苏念发生了什么。
简单地洗了洗就出来的徐灿看到苏念已经躺到了床上，卧室里也关上了灯。一条毯子铺在沙发上留给他用。他很小心地走到卧室门口想把门关上，但试了几下发现门的合页很紧，门拉到一半就动不了了。
苏念背向着门口说：“门坏了别关了，再坏了我要赔的。”
徐灿默不作声地退回沙发，坐了下来，他摆了摆靠垫当枕头用。
百无聊赖的珍珠飘到苏念的身边，和她脸对脸的躺下。
闭着眼的苏念有气无力地问：“你又要干嘛？”
“我不干嘛，我不打扰你，你睡吧。”
“你这样看着我，我能睡着嘛！”
“你要是看我害怕，那我就附他身上躺这里保护你。”
“算了吧你！你真是个没脑子的。”
珍珠微微一笑，“如果梦里再有人叫你跟她走，你一定不要答应啊。”
苏念一愣，问：“为什么？不过一个梦……”
“也许不是梦。”
“大半夜的你别吓唬我啊。”
“你的肩上没有火，可你又不是阴间魂，我不知道是谁来索你。”
苏念得脊背上一阵寒气上下游走，汗毛都根根竖起。她一个翻身坐了起来，生气地瞪着一脸无辜的珍珠。
紧接着，她下了床把床上铺的褥子扯了下来，抱成一团大步走出卧室，然后铺在客厅的地上，转身她又小跑地回卧室抱出来被子和枕头，最后一骨碌躺在了地铺上。
不打算放弃苏念的珍珠还是紧紧跟随着，但是她保持了距离，这会儿只待在了柜子上。
听到动静的徐灿盯着一阵忙活的苏念没多问一个字。屋里彻底安静下来，只有老旧电冰箱工作的声音和墙上挂表指针走动的声音，最后还有苏念平缓的呼吸声。
一阵咕噜噜抽水声，徐灿突然睁开了眼一个猛子坐了起来。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的苏念装没看到他一样跪在地上叠着被褥。
天已经亮了，徐灿都没有感觉到，好像自己才刚刚闭上眼休息。
珍珠坐到还在发懵的徐灿身边，“你不去帮帮她吗？”
徐灿回答她：“你用法术帮帮她呀。”
“我只是在修炼的鬼，法术还不精练，不帮倒忙就算好的。”
“真奇葩，鬼还用修炼，能炼出什么怪物？”
“哎，说了你不会明白的。”
“你们能别光看着嘛，来搭把手。”苏念拉着一个大大的编织袋说。
“我要做什么？”徐灿问。
苏念说：“你帮我把厨房里的厨具都装在那几个纸箱子里吧，碗筷就不要了，只拿值钱的。”
徐灿走进厨房里看着几件锅具和料理机问：“哪个值钱？”
苏念吐了口气说：“插电的都装起来。”
徐灿开始动手装箱。苏念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那些蛋糕模具也要装起来，当时买的都是好的很贵的。”
徐灿拿起几个模具看了看，然后丢进了箱子里。
“喂，你轻一些，摔坏了你要赔。”
“这些也不值钱……”
“真是财大气粗呀，这么有钱还让我报销车马费。”
徐灿不说话了，继续收拾厨房的东西。两个人收拾了大半天才算收拾完了，可以喘口气的时候发现已经过了午饭点。苏念烧了一壶水泡了两杯速溶咖啡，然后从冰箱里拿出半袋切片吐司面包。她打开包装拿出一片仔细看了看又闻了闻，觉得没坏就说：“给你吃这个吧，没坏能吃。”
听到苏念这么说，徐灿确定这个面包应该是过了保质期了，但是还没到发霉长毛的程度。他迟疑地接过一片，翻来翻去的观察每一处纹路。
“吃吧，上周买的一直放冰箱里坏不了。”
徐灿小心地在面包片的边上咬了一小小口，然后就喝起咖啡，但是感觉咖啡的口感也不太好，猜测是不是咖啡也过期了。
注意到徐灿有些嫌弃咖啡，苏念估计他是在怀疑咖啡的质量。“咖啡肯定没问题，就是超市积分换购品。”
说话间，有人敲门。苏念连忙放下水杯跑去开门。
“大妈您过来了。”苏念客气地招呼。
“哎呀，你怎么这么急地要退租呢，我还想着多租你两年呢。”进来的老太太笑呵呵地说。
苏念笑笑没有直接回答房东老太太，“您看看有没有损坏的，我一直都挺在意的。”
“没事没事，我放心你们的，”老太太跟着苏念走进客厅中央，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徐灿以为是吴严，“哎，你怎么这么瘦了啊……”
徐灿心里一震，连忙低下头。
苏念马上岔开话题说：“那个……大妈，我都收拾好了，我要带走的晚上之前就能拉走。我带不走的家具就留下了，您要是也不要就辛苦您扔一下吧。”
“哎哎，不急。你慢慢收拾，我是真心喜欢你们租我的房子。虽然我这房子老旧，但是你们也挺爱护的，收拾得干干净净。”
苏念礼貌地笑着。
房东老太太还是很好奇地问：“你们怎么就不租了？是不是要结婚了？是不是买房了？”
苏念应付地点点头。
“真好，年轻又努力真好啊。不过你是不是太累了，工作太忙了吧，怎么都变样了？”房东老太太仍在刨根问底。
徐灿干咳了两声。
“哟，生病了吧这是。”房东老太太向前走了两步热心肠地要看看徐灿。
苏灿连忙拉住房东老太太说：“大妈，您再检查检查，没问题了我就把钥匙给您，您退我押金吧。”
“对对，退押金。你看我把这事都给忘了，”说着老太太从手里提的一个布兜里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