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上不满的刮出声响。
姜晚脑袋一下就灵光了,去医院,那不就是去市里。
四舍五入,还省一笔车费。
小郑抱着小团子快步上了救护车,隔着老远冲这边喊:“邱姐,这里。”
邱阿姨拖着姜晚的衣摆死死不放。
姜晚狡黠一笑:“好啊,我可以跟你去。”
“但咱们都是文明人,要是你孙子的病和我没有关系,我可要告你诽谤,之前四处无端造谣给我造成的困扰也要相应地补偿给我,还请各位阿姨姐姐们都给我做个证。”
*
救护车闪着鸣笛一路开得飞快。
姜晚抱着猫包坐在最外面,生怕一路上又被讹上什么有的没的莫须有罪名。
邱阿姨倒是难得安静一会,嘴上停了手上倒是忙活起来,一会给孩子擦擦手,一会贴着额头测测体温。
郊区最近在计划挖路修地铁,一路上都是栏板围路,救护车拐拐转转开的有些颠簸。
缩在猫包里昏昏欲睡的狐狸突然叫了起来。
“还好不是磕着伤口了”,姜晚给猫包开了点拉链,让猫包里空气流通的顺畅些。
狐狸愣了一下,盯着躺着的小孩子又叫了两声,似乎是在提醒她什么。
姜晚随着它的视线看过去,只见原本安静躺着的小孩子突然坐起来,双眸无神,表情木讷。
被附身了?
姜晚有些疑惑,是什么修为的恶灵竟能掩盖气味连她都没察觉到。
随车护士拍着他的背想安抚情绪,没想到直接被咬了一口,护士吃痛的缩回手。
邱阿姨也被吓了一跳,忙劝小孩子躺下。
那孩子明显听不进话,一把将邱阿姨的手甩开了,也不顾手上还插着输液的针管,直扑向车门。
姜晚的眼神盯着小孩子额间的青焰,一团小火苗将灭未灭,摇摇晃晃。
看来不是恶灵,是中了煞气。
那孩子扑过来的时候,姜晚下意识补了一句:“这可不像我家“猫”干的出来的,可别赖我身上。”
本来车内空间就不多,被要求一个随车护士外,邱阿姨还硬要把姜晚也塞进去,车子中间也被移动躺椅占了满,现下孩子只能卡在车门口那狭小的地方。
开门的板子在车门底下,稍稍用力往上一扳就能打开。
邱阿姨脸色惨白,伸手去拽孩子。
那小孩转过头面露獠牙,恶狠狠的盯着她。
是小孩子不该有的神色。
纵是看顾过许多小霸王的护士也被吓的尖叫着捂脸缩在角落里,更顾不上身边昂贵的机器被撞的滴滴作响。
邱阿姨颤抖着声音喊着他的名字:“小轩呐,小轩乖,快来奶奶这。”
小孩捂着耳朵呲牙咧嘴,一脚踹开她。
孩子的力气不大,邱阿姨只是往后倒了倒。
救护车开过最后一截修路段,一个颠簸,孩子直接撞向了中间的躺椅。
吃痛中口中还不停喊着:“把我的钱给我,还我命来!”
邱阿姨急的直拍大腿:“小轩,小轩你在讲什么啊?你别吓奶奶,你快过来啊。”
千求万拜,没想到还是难逃劫数。
邱阿姨把包里的法器都掏出来一一试过,毫不奏效。
“放我出去,我要出去。”
狐狸不安分的扭了下身子,嘴巴张张合合,咕叽着什么声音,几下过后又恢复了沉默,甚至有些自闭的用尾巴将脸捂的死死的。
像是做好了面对死亡的准备。
姜晚就着张开了一小缝的拉链伸手进来顺它的毛,幽幽开口道:“我给你个机会,自我散去,下次遇到你的魂魄我可以放你一马。”
小孩子脸上一愣:“姑娘家年纪轻轻,口气不小啊。”
“我口气怎么样倒不缺你点评,倒是你煞气种的不重,看来功力不够啊。”
姜晚被猫包挡了视线,单手解着塑料袋,一面又维持着自己的神情,有些艰难。
小孩抬头死死盯着姜晚。
姜晚的眼底毫无波澜,一眼望进去,像是对上一个冰窖似的,冻的人直哆嗦。
邱阿姨哭着拉扯姜晚的胳膊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不管什么猫啊狗啊脏的前话:“姑娘啊,帮帮阿姨,阿姨就这么一个宝贝孙子,你要什么阿姨都可以给你,救救他。”
姜晚余光瞥了眼邱阿姨,觉得有些好笑。一个中邪一个中煞,两人彼此彼此吧。
“你这又是钱又是命,看来是起谋财害命案了。”
“不是附身,只是种下煞气,被人封了魂魄?”
手下终于是把里三层外三层的塑料袋解开了,一叠叠符纸袒露出来。
姜晚用食指和中指夹起一页来,口中念念有词,符纸扬了扬泛起光来。
小孩脸色有些扭曲,呲着牙。
姜晚毫不给他反抗的机会,直接一个盖顶往小孩脑门上一贴。
那张符纸的卷边翻飞,体内的煞气从胳膊处汇集于头顶,最后凝结在了符纸上。
煞气退却,小孩轰地就要倒下,姜晚抬腿截住,免了他脑袋直接磕在躺椅上。
姜晚抬手揭掉符纸,摸了摸口袋,尴尬的出声:“嗯……有打火机吗?”
谁能想到这年头还需要用符纸收煞气的?
姜晚多少有被无语住。
邱阿姨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看着姜晚轻轻松松就把发狂的孩子制服了,眼泪擦了一把又泛上来。
“这就可以了?那邪祟被收了吗?我孙子没事吧?”
护士不敢伸手帮忙,缩在角落里,姜晚只好将猫包放在身侧,把孩子放平在躺椅上。
“中了煞气而已。”
邱阿姨抓着姜晚的手死死不放:“是阿姨不对,先前对你态度不好,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阿姨一定满足你。”
姜晚有些嫌弃地将手抽回来:“我可不敢提要求,毕竟可能是我家猫带了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才害的你孙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