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奉仙君在姜晚身前几步立定,屈身行礼。
身后的霄临仙君步子一顿,直愣愣地看向姜晚。
传闻里的天命阎罗此刻正黑着脸,一脸不爽,周身的气压极低,
霄临仙君站在好几步外都能感受到她手中的扇子散出的阴冷浊气。
仲奉仙君用臂肘蹭了蹭发愣的霄临仙君的腰窝,霄临仙君回过神来,立刻对姜晚行礼。
“阎罗殿下。”
仲奉仙君急急咳嗽,想以此暗示他。
霄临仙君侧头疑惑地看了眼,眼睛眨巴着打着暗号。
霄临仙君:怎么了?
仲奉仙君眨巴着眼回应:她,不喜欢这个称呼,别叫。
霄临仙君:啥?你在说啥?
仲奉仙君:你懂了没?她不喜欢别人叫她阎罗。
霄临仙居:不够尊敬?再尊敬点?
霄临仙君迟疑半秒,将身子又放低了些:“阎罗殿下。”
语毕,霄临仙君就着这个姿势向仲奉仙君眨眼回话:是这样吗?
孺子不可救也。
仲奉仙君气血上头,一拍脑门,将脸别向一旁。
突然觉得仙途漫漫,找个懂你的道友同行是多么重要一件事。
有点想念战神。
仲奉仙君将霄临仙君往后拉了些:“殿下,办事处诚心邀您一起降服川阳山的那只妖兽,我特意请来了能代表办事处敲定分值的霄临仙君。若殿下觉得50分太低,殿下只管开价。”
霄临仙君忙点头要附和,被仲奉仙君慌忙抬起的手捂住了嘴。
霄临仙君:……
姜晚双手背在身后,看着他们唱着双簧大戏。
虽然还不知道这些人到底设计了什么事,但肯定的一点是,他们想引她入局。
姜晚勾勾嘴角,似笑非笑道:“怎么出价都行?”
一双眼亮着光,像生长在极寒之地的雪白莲,干净又清冷,令人心动又畏惧。
霄临仙君像中了巫术般木纳点头,很快又将脑袋晃得厉害。
姜晚冷笑一声,她心里大概懂,这群人想以高分为饵诱她入局,可又不敢让她随意开条件。
毕竟,万一她直接开口就是要求直接过考呢。
姜晚将扇子在手里转了个好看的弧度,扇柄撞到手心的那刻消失不见。
姜晚转身抬步就往屋里走。
仲奉仙君在后头怎么喊她都没能让她回头,土地也慌张的往在后头往前遁行。
霄临仙君心里慌得很,这谈判要是搞砸了自己的官职也就跟着丢了。
“等等,70仙分。”
霄临仙君在肚子里打着算式,阎罗殿下离过初审的分数也就差个70来分,若是阎罗还要再往上加价也不怕。
姜晚顿住脚步,翻动自己的排行和分数,距离决赛圈还有80多分。
霄临仙君的心逐渐放下。
仙上说得对,人心果然都一样,只要知道她的欲望,稍加利用诱惑,就没有办不成的事,有,那就再往上加点价。
就在霄临仙君觉得稳操胜券时,姜晚头也没回地继续往前走,顺手还将刚才被风吹倒的盆栽扶正。
“等等等,殿下,100仙分,您再考虑考虑吧。”
霄临仙君崩溃大喊。
姜晚在屋门前蹲住,勾起唇角,回头道:“100仙分,请我上山?”
霄临仙君用力点头,手指绞在一起,这个答案可关乎他的仙途。
姜晚:“好啊。”
霄临仙君惊讶地抬头,喜悦之色难掩于面,赶忙上前两步:“那我们现在就去……”
姜晚一挥手,就在屋前两三米处竖起一道结界,将他们挡在外头。
土地还在地底遁行,听到姜晚答应,立马就钻出地面来,法术刹不住,直直撞向结界壁,疼得他捂着口鼻泪眼汪汪。
同样被挡在外头的霄临仙君轻咳一声,往后撤了一步。
“殿下……”
“不急,我既答应了你,自会去的。”姜晚说罢,屋门一关,将他们的声音都关在了外头。
霄临仙君哪能不急,回头去扯仲奉仙君的衣角:“这这,这怎么办?”
仲奉仙君哪知道该怎么办,他还是托土地将自家战神引开了才敢偷偷带霄临仙君来见阎罗殿下的,要让战神知道了,他也差不多可以原地退休了。
“那群考生进山至今没有一人回来,连探寻器都没能探索到山上有生命迹象,那些人可都是三界英才,未来的希望,背后又是多少仙家的势力。”
仲奉仙君将霄临仙君的手推掉,拘谨生分地行礼:“战神说过了,劝阎罗殿下回去这事他自有打算,他们擅自作主设下此局,就该想好如何应对。”
霄临仙君有些为难,小声向他透露:“这……是天帝和大阁的意思,办事处的人也是负责配合。”
大阁是仙族的政务处理最高机构,有多仙族多支派的代表组成。
仲奉仙君先前只以为是有人想以此向天界邀功,毕竟天帝立储在即,若是能在这个节点解决一些大事还能拉拢一波臣心民意,不曾想到这竟是天帝的意思。
仲奉仙君想不明白。
“大阁不是已经让战神出手规劝了吗,阎罗殿下也确实有要回到正轨的意思,此时又出这一事端是信不过我们战神?”
霄临仙君哪敢得罪战神:“副主事这是什么话,我不过也就是一个打工卖命的,上头吩咐了什么我们就照着办,哪知道那么多事儿。”
他倒是将自己摘得干净。
土地是时打断两人,对着两人行了个礼:“两位仙君,川阳山的凶兽它……”
他就是那个瞒着不报川阳山情况不报的失职土地,因着此时被收了管域权,贬到穷乡僻壤的小村子守孤寡老人去了。
霄临仙君上下打量了眼衣着破旧的土地,不耐烦道:“没抓到。”
“不是我说小土地,你之前就不知道你自己的地界里有这么大一只凶兽啊,出了那么多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