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向渔诧异:“怎么管起这个了?”
徐开哲搞怪地说:“人文关怀?”
向渔轻俏地眨眼,“教导主任还是很给力的。”
徐开哲顺势将话题圆到中心,“要警惕社会青年,少跟他们接触。来自同一个地方的人也不一定值得信赖。你们都快高考了,别被他们带坏了。平常去奶茶店什么的,也要留心些。”
两人停在校门,等待保安大叔放行。
向渔笑容淡下来。
徐开哲揭过这页,“门开了,我们进去吧。”
“学长。”
一直没发言的向渔出声,徐开哲看她。
向渔已经敛了笑,礼貌又较真,“我对社会混混也没什么好感,都是避而远之的。但如果你指的是应鸣生,那你错了。他不是。”
从这个角度平视马路的另一边,沿街的建筑鳞次栉比,各类店铺都有。不过奶茶店朝里,兴瑶高中是看不了全貌的。
向渔猜,应鸣生还在前台忙碌。她对徐开哲道:“应鸣生……”
不知该用什么词去形容他,向渔也不愿跟徐开哲解释太多。她想了几秒,只说:“很好。”
应鸣生学习不好,在混乱的职高上学,打架也常有。但他不是徐开哲以及她的认知里的混混。
他不会恃强凌弱,表面不好惹实际上容忍度很高。
向渔听到徐开哲有指向性的提示时,就生出了抵触。
应鸣生是刚不久给生病之中的自己提供帮助的人。她不是白眼狼,更何况,应鸣生的确不是那种人。
所以,她得反驳徐开哲,也这么做了。
跟向渔认识有两年时间,除了讨论数学题,徐开哲很少见向渔争执什么。
她总是笑盈盈的,极少这般。
徐开哲动了动唇,想问什么,可又觉得冒犯。
最后,他单独再去奶茶店消费了一次。
混混独有的出口威胁警告和动拳头并没发生。
应鸣生只是冷眼以待,偶尔掀起眼,凉沁沁的。
他并不流里流气、猥琐无光,但偏见是很难消除的。
徐开哲对向渔那句“很好”还是无法理解。
他剖析道:向渔心思不深,难以看到本质。
而应鸣生好一点的地方在于,他好像没打算扰乱向渔目前的生活。
想到自己顶多也只是相对熟一点的学长,徐开哲自嘲:或许手伸得过于长了。
应鸣生抽空抬头,碍眼的人走了。
他不迟钝,不至于发现不了,徐开哲坐在那儿的每一秒都在打量他,和那有意克制过,却仍然没隐藏住傲慢和不屑。
可应鸣生不是十四五岁那样冲动的性子。
他逐渐懂得,喜欢一个人,不是严防死守,暴力赶走竞争者。
那样做是愚蠢又鲁莽的,他不想给向渔留下那样的印象,也不想败坏在她那里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一点点好感。
归根究底,他的态度如何,是取决于向渔的。
他也许不清楚向渔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但不会有人比他更清楚的是,向渔不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
他可以肯定的是,向渔不喜欢徐开哲。
这人,顶多是只乱窜的花蝴蝶。
花架子多,却没什么攻击力。
他犯不着怄气。
应鸣生接着把手里的活干完,找到老板交接店铺。
老板好奇很久,逮着机会问:“你一个高中生哪有那么多地方用钱,一天打几份工做什么?”
应鸣生淡淡道:“用。”
他穿着地摊上15一件、25两件的劣质T恤,一周五天都在奶茶店兼职,隔三岔五还去接个其他活。
老板吐槽:“也没见你吃喝玩乐。”
应鸣生没理会。
他背上单肩包,背影形只,透着股不言的执拗和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