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这会这么硬气。”
廖涛看着自己的屏幕沉默不语，支在桌子上的手臂随着他移动鼠标的手而摆动。
“Keep rolling”的纹身随着电脑屏幕的亮度忽明忽暗。
章言理转着椅子来到他身边。
此时画面正是虞梦对着镜头声嘶力竭地哭喊：“你这个畜生。”
章言理一听，乐了。
按下空格键将画面暂停，廖涛仰面躺在工作椅上。
“虞梦有个舅舅是吗？”
廖涛总觉得上次见到的那个人眼熟。
章言理转回自己的位置上，收拾起自己之前放在桌子上的餐盒。
“不知道啊，没听说过。”他又劝廖涛，“还是和虞梦好好聊一聊，解释清楚吧。”
“她那样对我，我为什么还要去找她？”
廖涛不服气。
把他们的垃圾都收拾到垃圾袋里，章言理语重心长地说：“刚才你也看到，虞梦不是你以前那些随便勾搭就得来的女朋友。她不像姚希曦那样没有界限感，人家不接受不清不白的暧昧。”
“如果我是她，你这么吊着我，我也会和你急眼。”
廖涛像是没有听见，又重新播放起虞梦的那段镜头。
章言理看着他这副模样摇摇头，去外面倒垃圾了。
————
从房间出来以后，虞梦直奔电梯。
电梯好似和她作对一般，一直向下在各个楼层停。
手指放在下行键上，电梯不往上来虞梦就赌气不松。
僵持将近三十秒，最终电梯输了。
看着电梯顺从地往上走，虞梦这才收回手。
她抬眼打量电梯门反射出来的自己。
双眼通红，衣服也因为刚才一直坐着而有些凌乱。
看到手腕上气球绳子系的蝴蝶结，虞梦想起自己在神秘屋被鬼怪追杀时撞倒的“白熊”。
它不仅不抱怨被人撞倒，还在看见虞梦的气球跑飞时不计前嫌地帮她抓住。
这样乖顺，又让虞梦想起廖涛来。
他也是这样来者不拒。
“虞梦。”
回头一看，竟然是出来倒垃圾的章言理找她。
……
六楼的楼梯间。
虞梦给章言理一张湿巾擦手，“要是给廖涛解释，那你就不必再说。”
“又不是没张嘴，没必要你操心劳力地给他擦屁股。”
“你说得很对。”章言理出人意料地附和她。
虞梦比章言理坐高一阶。
章言理背靠在栏杆上，仰着头看向虞梦：“其实我刚才叫住你是怕你伤心难过，但现在看来这个想法纯属多余。”
章言理一直很看好虞梦。
虞梦能力强又有责任感。经过今天这件事以后，章言理又发现她拿得起放得下。
这些优点在身，比廖涛之前找的那些女朋友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
一想到这么好的小姑娘居然被廖涛那混蛋轻率地对待，章言理替她感到不值。
扯着手里的气球，虞梦心情复杂地说：“那会我是真觉得他挺不尊重人的。”
“那你对他……”章言理试探地问。
“本来我感觉他蛮吸引我的，”虞梦略过廖涛能带来情绪的事，“但是他身体力行地告诉我，才华和人品不是呈正比关系。”
“这就对了。廖涛就是感情人渣。”
一直以来，章言理都是以“廖涛好哥们”的身份存在于虞梦的记忆里。
现在一起骂廖涛的场景，让虞梦着实意想不到。
章言理身高腿长，在楼梯间小小的一块地上有些施展不开。
活动了一下腿，他才继续说道：“别看我和你这样义愤填膺的，其实本质上我和他也差不了多少。”
为让虞梦感受到人性的复杂，章言理打算和她透露自己的一段经历。
“我大二的时候喜欢过一个女孩，她当时有男朋友。然后我那会确实特别浑，我就找到一个夜店认识的女孩去勾搭那个男的。”
“然后……”
虞梦听得起劲，抢答道：“然后就被你得逞了？”
“当然没有。他不仅上钩了，还差点对女孩霸王硬上弓。幸好那个女孩学过防身术，没让他得逞。”
“那女孩最后报警了吗？应该让那个人渣蹲个十天半个月的。”
虞梦义愤填膺。
章言理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莫名的沉默让虞梦感觉事情不对，“她没报？”
揉搓着手里的湿巾，章言理沉重地揭开事情的遮羞布。
“对。那个女孩收了我们家的钱，没报警。男的发现是我指使的就恼羞成怒地去我导员那里举报我，但他自己也有问题，所以导员让我们私下和解。”
章言理将手里的湿巾搭在台阶上，郑重地拍拍虞梦的肩膀。，“我说这么多是想告诉你，离疯批远一点。”
“我这件事不是一个典型，但像我这样的渣滓，社会上却不少。一旦你和他们沾上，可能会花费一辈子的时间去修补这个创口。能规避的事情，就别撞上。”
“所以虞梦，离我们这种人远一点。这个世界不是只有恋爱这一件事，去为你自己创造生命的价值吧。”
章言理说的每一个字都砸在虞梦的心上。
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男人，虞梦更是感受到尊重的力量。
“章言理，谢谢你。”
虞梦一直觉得如果不是同辈，喊一个人的全名是非常没有礼貌的。但这次谈话以后，虞梦真正将章言理视作自己的朋友。
听见她一瞬改变称呼，章言理知道她听进去了。
对于虞梦给自己改称呼的举动，章言理再一次提醒道：“虞梦妹妹，不要因为这样的劝诫就对一个男人改观。”
“那我还是叫你章学长？”
“可以。”章言理伸直腿懒散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