跃。
沈欢欢又问了一些蜻蜓山的事,雨落便事无巨细地说了个清楚。
“山上倒没有大事,只是先前寨主在蜻蜓寨外抓到了一队朝廷刺客,不知为何,寨主亲自审问了之后,又将他们放了回去,第二日便同意了退婚的事宜。不知道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关联之处?”
沈欢欢想了想:“大概是因为我不在蜻蜓山,山寨守卫薄弱了吧。原先我在时,可从未有过朝廷刺客。”
雨落深以为然。
三人又说了会功夫,因着雨落是男子,便被沈欢欢打发了出去。
到底是身在王府,免得王妃娘娘又来说她不懂规矩。
等包袱收拾好,已经是半夜三更,三人想着明日就要出发,多少都睡不着,便趁着夜深人静在院子里饮起了酒。
沈欢欢叹道:“明日只怕还要去同王妃娘娘辞别,少不得又得一番虚与委蛇,远不如蜻蜓山畅快。”
雨晴独自饮酒。
雨落还没来得及说话,外面就传来了一阵又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紧接着是王府侍卫的惊呼。
“来人,抓刺客!莫要让他逃了!”
沈欢欢同雨晴就要起身,却被雨落按住,冲她们二人摇了摇头,神情严肃起来。
“姑娘,明日咱们就要离开王府,切不可再沾染是非。”
沈欢欢酒醒了大半,背后隐隐发凉,但到底没再有动作。
先前楚歌遇刺,如今又有刺客擅闯王府,这座王府的水要比想的还要深。
她们又都是外客,如今最稳妥的办法还是待在自己的院子中,不去凑这个热闹了。
想到这里,她起身:“先吹了灯,回去睡吧,明日一早咱们就走。”
雨晴雨落忙点头,各自回了房。
沈欢欢一身酒气,刚回到屋子里,就被冷风吹了个寒战,彻底醒了酒意。
她嘟哝一声:“雨晴也是,竟忘关了窗子。”
她上前,指尖刚触到窗棂,蓦地想起了什么,但为时已晚,她感觉脖子上一凉——是一把温热的刀,有什么东西,顺着她的脖颈滑了下去。
她虽未看见,但脑袋里却有一个极其清晰的念头。
血,刚刚流出来,还未干的血。
背后的人离得极近,近到沈欢欢能感觉到那春衫下的心跳,还有铺天盖地的血腥味。
她脑袋一片空白,知道此时要冷静下来,便哑着声问道:“我只是前来王府做客,与阁下并无仇怨,还请阁下手下留情。”
此人能够避开雨晴闯入清漪院,武功肯定在她之上,更别说此人还杀了不知道什么人——反正不少。
眼下想要活命,还是先稳住刺客,再求转机。
方才的护卫必然会来搜查,只要拖住此人,定能将他绳之以法。
正当她绞尽脑汁地寻求退路,背后却传来一声低低的轻笑,她甚至能够感觉到来人胸膛的轻微震动。
笑了一声?
是何用意?
没等沈欢欢多想,她只觉着浑身经脉一僵,横在脖颈的刀撤了下去,可她却连手都抬不起来。
背后的人点了她的穴位!
沈欢欢想要出声,发现自己嗓子也像是被什么锁住了一样。
当身子动不了之时,感官就越发敏锐。
眼前蓦地被覆上一层黑锦,还带着夜风的凉意,轻轻柔柔地笼在眼睫,除了晃荡的灯火,什么也看不真切。
背后的人想要做什么?杀了她?还是说绑架她?
可她对王府压根没有什么用处呀!
她难免生了几分后怕,手心里也不禁出了冷汗,可背后的人接下来的动作,却让沈欢欢头皮发凉。
她察觉,有一道温热,触碰到了她的脖颈。
血落带着些痒意,而舌苔的触感,又是那样的分明。
他笼在后背,轻轻地舔走了沾染在她脖子上的血迹!
!!!!
沈欢欢愕然失色,又羞又恼,恨不得将背后的人捅个对穿。可她仍旧动弹不得,而背后的人又耐心极好,他一点一点地舔干净她脖颈上的血迹,慢条斯理中又带着几分难掩的克制。
时间陡然漫长起来,沈欢欢心上羞辱,可却无能为力。
这哪里是什么刺客,分明就是采花大盗!
可若是此人再霸王硬上弓,依照她的手段,断然是无能为力。
牙齿触及肌肤,他轻轻地啃食着。
沈欢欢强忍着惊惧,却听外面传来了声音。
“可有发生什么不妥之处?”
是楚璃!
救我....楚璃!
“回世子殿下,四下已经搜了,唯有清漪院还未查探。”
侍卫恭敬的声音传来,同时还有些门窗推开的声音。
紧接着是雨落,他不耐道:“我家姑娘已经睡了下去,搜查可以,但莫要扰了我家姑娘休息。”
沈欢欢急出一身热汗,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只有几声细碎的呜咽。
“救我……”
去被一双冰凉的手,抵住她的唇瓣。
沈欢欢恨极,就要咬他,可牙关甫一松开,那染着血腥味的手指,便探入她的唇舌。她吓得登时闭上了嘴巴,哪敢再喊出声。
楚璃立在清漪院的门外,同雨落争执了许久,到底妥协。
他叹了口气:“我知道欢欢与我赌气,可有些话,总得让我分辨一下。如今府上出了刺客,若是欢欢有什么好歹,你我都不能同沈叔父交代。我不叨扰欢欢好眠,留下些人看护,总该可以吧?”
雨落原本对他就不满,此时姑娘已经睡下,他再上去搜查又成何体统。
但到底是在王府,他不好太咄咄逼人,也只能退让。
这些动静传回楼阁之上,沈欢欢是有苦说不出。
身后的人似乎是想在她脖子上留下什么印记,牙齿摩挲了许久,才堪堪松口,退后了几步。
她心头松了一口气,悬在喉咙里的石头还未落下去,就听见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