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衬得人脸蛋更加小巧,高挺的鼻梁,如画的眉眼,像一只漂亮矜贵的猫猫。
“你没事吧?”
她赶忙摆手:“无妨无妨。”
祝辞镜对自己全脸最不满意的就是鼻子,她的鼻子近乎没有山根,所以整张脸看起来就是软乎乎的,看上去也没什么脾气,实际上一张嘴能怼死人,沈掬衣有时私下底叫她“嘴臭女皇”,她一直讨厌这个称呼。可是眼前这位美男子,他的山根!啊!这么高!祝辞镜脑子里的小人夸张地比了一个高度。
俊哥儿!好喜欢!
她感觉自己内里的小心脏快要跳出来了。
见沈掬衣不打算说话,她咬牙壮着胆子开口:“我姓祝,名辞镜。”她伸手指了指男人手上的莲花,“想请问一下公子的莲花是哪里买的的,我们的花灯正好缺了莲花,瞧着公子这莲花恰好符合,就想着也去买一个。”
她大呼一口气,眼神却躲闪着不敢直视。
那人轻笑一声,回道:“花映别,我的名字。”
“至于这莲花吗……”
“我在来时路上捡来的,想着可能是哪个粗心的贩子手忙脚乱弄丢了,如此物归原主,也甚好。”说罢他就将花灯递给祝辞镜。
祝辞镜懵懵地接过,将莲花抱在怀里,正纳闷着再说些什么,花映别又道:“你们不去放灯吗?我看湖面都快摆满了。”
“额。”祝辞镜看了眼沈掬衣,看她还是撒手不管的模样,心中气恼,等回去定要将她千刀万剐。
“我们,我们暂时不想放了!”她指了指天,“本想放天灯,左右没见着小贩,想必是时辰未到,只好去放花灯。”
花映别歪了歪头,“天灯?”他思索了一阵,回身叫了一个随从嘱咐了些什么,上前两步与祝辞镜说:“几里外有家我认识的当铺,我命人寻几个来。”他看了看天,“不过天色渐晚,祝姑娘若是等得烦了便回去吧,湖面吹风冷。”
祝辞镜赶忙红着脸回应:“怎么会!不打紧的,我随性惯了,家里人不管我的。”说完又恨不得啪啪扇自己两耳光,这不暴露本性了吗!
沈掬衣看二人相处不错,随口扯了个要事脚底抹油跑了。
啊,真安静,真尴尬。
“花公子也是来同窗会的吗?”
“嗯,不过我初来乍到,从今往后才算作你们的同窗。”
“那日后,便是要一起上学啦?”
“是啊,原先夫子来我府上教书,我觉得这个年纪,还是多跟同龄人交流才好,恰逢家父安排回城,课业的事也一并解决了。”
此时花映别的随从递上了天灯,打断了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无聊话题。
“这便是天灯啊,我们那儿叫孔明灯。”花映别举起天灯反复端详。
“怎么叫都可以啦,我习惯叫天灯也是因为天灯两个字读着比孔明灯三个字要省力。”
……
……?祝辞镜你说什么呢你,美色当前脑子都转不得了???
她正懊恼着,谁知身旁的花映别爽朗地笑出了声,听得她脸又烧了烧。
“你别笑啦!我举着灯你点个火。”她佯装生气,手肘怼了怼花映别的胳膊。
呼,碰到了!碰到了!啊啊啊啊啊啊!
内心波涛汹涌,表面却风平浪静,祝辞镜觉得自己早晚要魂魄错乱,神智失常。
花映别笑着点点头,这个叫祝辞镜的姑娘真是好玩得很,完全不如面上看起来冷淡端庄,当真有趣极了。
花映别屈起身子,祝辞镜高举天灯,原本的高度差又成了另一种高度差。
看着高处的孔明灯和低处的花映别,二人不约而同地笑出了声。
总算是打着火了,暖光照在花映别脸上,让此刻多了几分温馨,仿佛给下凡的谪仙染上了烟火气,温柔又醉人。
“放吗?”
祝辞镜看得入迷,反应过来才道:“一起吧。”
花映别点点头也要扶上天灯,祝辞镜想着给那双手留个位子,却与花映别放上来的碰了个正着。
她被烫到似的火速收回了手,花映别也同样快速脱了手,不过这手放哪都不合适,索性垂在两侧了。
这一下,灯自然脱了手,悠悠往空中飘去。
他俩都跟一副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注视着愈发远的天灯。
与此同时,无数盏孔明灯随之飞起,祝辞镜一愣,转头对上花映别注视的双眼,花映别不自然地扭过头,又僵硬地扭回来,对她灿烂一笑。
“我想着,灯多好看,便叫人把剩下的孔明灯一并送了出去。”
祝辞镜微微一笑,深吸一口气,闻着着淡淡清爽酸甜的风,才明白原来那日在石桥上略过的人,便是花映别。
抬头看向绚烂夺目的夜空,仿佛挂着无数星星点点,流光溢彩,灯火璀璨。
她想自己冤枉上天了,灯不是残缺的,夜空也不是空缺的,自己的心亦不是。
因为有一个人,为她填补了这些空白,而这个人,这个她夜有所思的人,这个携着丝丝清风的人,这个初来乍到的人,这个她一见钟情的人,此刻就在她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