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统静静地倾听着。 许过半响。 他才是郑重的望向众将们投来的目光,挥手示意着探讨声,帐间遂也是迅速间便安静下来,遂道: “诸位将军所言基本都不无道理!” “分兵一策,或许可行。” “可我军屯驻于此,也不过唯有五千余步骑,就凭这点军力,还远远达不到吞并陇西郡的实力。” “故而,此番我军反击敌军,只因与袭扰为主,硬拼决战则不可取!” 一记言语落罢。 赵统的言语间已经说得极其明白, 那就是己方此战以骚扰为主。 此言一落。 一侧的马谡似乎是秒懂了赵统眼神间所投来的目光。 他下一秒并没有继续装作若无其事。 而是沉声道:“将军所提此策,谡以为确应如此行事。” “虽说前番敌军遭败,损失了不少部众。” “可陇西连接凉州的河西数郡与陇右各地间的联系,地利极其重要。” “敌军必然依旧会在凉州屯有足够强的军力,以拱卫城池。” 话说到此,马谡一向的性子令他说话间有些有恃无恐,直直说道:“即便是驻军下辩的霍都督配合我军出击。” “恐也很难攻略陇西郡。” “想要一举夺得凉州诸地,或许还是得等到日后举大众北伐之际方有机会。” “以目前我军的军力,可以袭扰为主,令曹军间无法有喘息之机。” “其次,便可逐步拉拢周边的羌人部族,若能纠集拉拢部分羌族一齐在边地骚扰,此举也将给敌军带来不少的烦恼。” 随着大帐间诸人各自口若悬河的述说、补充着各项决策。 一道道的作战计划逐渐完善。 特别是马谡的这席话,也给了赵统许多的启发。 他原本都想准备制定几场大的军事行动,以歼灭敌军的部分有生力量,以此令自己的声名响誉西北地界。 毕竟,凉州各地间,羌汉杂居,胡人众多。 想要在凉州立足脚跟。 更兼目前曹军在关陇所布置的军力也绝非等闲之辈! 由此也能看出,敌方对于关、凉之地的重视。 自己目前屯军边地羌道,麾下各部不过五千余步骑。 想凭借自身的力量,与曹兵对垒定然会极为吃力。 可若是能结交周边的羌人部族呢? 局势又会不会不尽相同? 虽说他最初是怀着与费曜所领的陇西部众展开大战的心思所构思的作战计划。 可现在经马谡这么一点拨。 他却是有了新的想法。 沉吟了半响。 赵统双目炯炯有神,面色严肃的凝视着两侧诸将,高声道:“幼常方才所言,甚合吾心!” “此番出兵北上就依休然之策,分兵而行。” “本将决议,以柳隐为主,张嶷为辅,你二人携军中战骑径直奔临洮,于此地大闹声势,以此吸引襄武处的曹军注意。” “你等可有异议?” 此言一出。 闻听着自己终于得到了梦寐以求独当一面的机会, 本就满面流露着笑意的柳隐更是笑得合不拢嘴,立即与张嶷一齐拱手谢恩道:“多谢将军抬举!” “末将必不辜负将军期望。” 一记记坚铮且又掷地有声的话语。 令二人的语调仿如在大帐中所流转。 不过嘛…… 赵统也心知他的性子急躁,且所谓“本性难移”,也绝非一时半会能有所改变的。 思吟片刻,还是郑重的提醒着:“休然,此次你率战骑出击,绝非是与敌军硬拼,以此消耗军力。” “而主要是以牵制,吸引敌军注意为主。” 说罢,他心下还隐隐的有些许不放心,还特地起身缓缓走到张嶷前,再其耳旁悄然耳语一番道:“伯岐,你身性谨慎,早晚还要好生规劝休然才是。” 随着数人达成共识。 以携骑士军团为一路,倚为牵制。 柳隐,张嶷携部北上,先行告一段落! 紧接着。 赵统又重新退回将席上,昂首挺立着,目视前方,宛若那威武不屈般的石尊般,气质无比的十足。 “其余众将则与本将一起,携部沿陇西的西面边陲而行,一面袭扰敌军的同时,一边伺机寻找战机。” 一则则号令传下。 众将校一齐接令道。 而话至最后。 他方才透着语重心长般的语气向右侧的马忠沉声说着:“德信,此番我主力齐出,那羌道的防务就此空虚下来。” “未免我军在陇西边境与敌军纠缠不清,敌军选择破釜沉舟,携部来犯。” “本将令你驻防羌道,以拱卫此地周全。” “你应不会有何不愿吧?” 这一番话语落罢。 马忠虽也渴望随军前往前线,征战沙场。 但他也明白,守卫后方的安危或许比起出兵袭扰凉州边陲更为重要。 况且赵统指派他坐镇羌道。 这也是对于他的信任,或者说是对自己能力的肯定。 马忠一向是顾全大局之人。 既然现在安排自己留守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