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起身正经行礼。
“好孩子,快让我瞧瞧,你这个小没良心的,也不知,想念想念我。”贾敏口中埋怨,却不等黛玉将礼行全,便将其拉起来。伸手将黛玉抱在怀中,眼泪便落了下来。
黛玉此时也是鼻翼一酸,她用力地眨了眨眼睛,这才笑着说道:“我想母亲了,因此便不去金陵直接回家。”
母女二人依偎了一会儿,贾敏这才仔细地打量黛玉。
黛玉因为生而不凡,因此出生之后便有皇家之人从旁照料,贾敏身为黛玉的母亲,相处时间反而并不长久。
但母女二人却反而因此关系更好,自从黛玉及笄之后,贾敏已然有几个月未曾见过女儿。
贾敏摩挲着黛玉的脸颊有点心疼地埋怨道:“瘦了足足瘦了一大截,跟你的丫鬟婆子,一个个都是不长心的吗?主子都照顾不好,要她们有何用!”
这话其中却多有气恼之意,但未免也有几分真意,黛玉听到贾敏这样说连忙摇头,解释:“母亲不要瞎想,我这不过是这几日又长高了,这才看着又瘦。”
贾敏在生育黛玉的时候,因为早产的缘故,不但黛玉年幼之时身体极为娇弱,她也是足足养了数年,才勉强补足根本。
也是因此贾敏对于黛玉多有愧疚之意,甚至因此而疏远了自己的母家。
黛玉这会儿却不愿意母亲多想其他,她看了眼屋中的陈设,竟是与京城中的府邸相差不大,有些好奇的说道:
“这么瞧着和京中的摆设差了八九不离十?”
贾敏笑着点头,命人去取冰镇的果子来,这才口中解释。
这座总督府是十来年前翻建的,当时负责这项任务的,正是黛玉的父亲林如海。
林如海虽说祖籍在姑苏,但实际上林家两代人皆在京中成长,因而这风格自然也就相似了。
母女二人笑谈两句,贾敏便问句,为何黛玉突然改变预定?
黛玉低头喝了一口,宋嬷嬷派人送上来的冰镇酸梅汤,只觉得口齿生津,不知不觉竟有些饿了。
听闻女儿还未用膳,贾敏赶忙叫人送上点心,黛玉用了半屉包子,又吃了一点儿本地的三鲜面。
颇是心满意足,这才抬头看着自己含笑的母亲,将此行中的趣事与其一一诉说。
说到今日的案件之时,听闻那人的名姓,贾敏却是一愣。
“此人所行,真真是可恶至极,这真是给祖辈蒙羞。你不知他家原本,跟咱们家也是有些关联的。”
贾敏看黛玉有些不解,这才深深的叹息,抚摸着盖在自己膝盖上的,褐色万字不到头锦被,眼神复杂的说道:
“这平安州的主事,云光云大人正是你大舅的好友,而他们之间还有一人,便是十几年前被徒三千里的原刑部右侍郎魏子房。”
提起魏子房,贾敏的语气颇有些复杂,自己这个大哥,虽说文不成武不就,但却是个少有的性情中人。
因此与其性格相投者大多是一个性格,一时偏执起来,便会做下无可挽回之事。
当时政和帝刚刚从最上皇帝那里得到实权,然而还未等他大刀阔斧地准备改革。
首先冲击而来的,便是汝阳王的密谋造反。
“须知这一人好除,可是疑心难除。当时朝中,彼此之间没有丝毫的信任,疯狂的互相构陷。今日是亲家,明日便翻脸,今朝是兄弟,明朝便同室操戈。”
而在这种情况之下,冤案的出现似乎也便极为正常。
“当初虽说是证据确凿,可众人皆知,魏大人断不会是那等叛国之人。可奈何,铁证如山,纵然陛下有心挽回,却也无法。”
贾敏说到此处,眉头锁得更紧,摇头叹息道:
“这件事情我也是听老爷所说,你也知道,陛下一直将老爷引为知己好友。因此在一次酒后曾说,当初他们流放,乃是魏大人自己请求的。”
听闻此言,黛玉瞪大眼睛,有些不解。
“当时魏大人说,如今他的证据确凿,不管他有没有真的做这件事情,但是在世人眼中,她已然做了此事。
因此若是皇上,一时出言保全,反而会使得皇上的威严降低。正所谓君辱臣死,今日不管如何他能做的只有将此事认下。
但只求一件事,就是此事切莫牵连他人。”
也是因此,政和帝对于这位魏大人一直是心怀愧疚的。所以这才暗示云光,留下魏家的一线子嗣。
“如今也不知道,那远在川渝的魏大人,现在怎么样了。他若是知道,有此等不肖子孙,恐怕也会深感痛心。”
黛玉本来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中,然而此时却觉得,心头如压了一块巨石。
这般忠义之士,竟有如魏四郎一流的子嗣,她不知该如何说。
将往事讲完,贾敏轻出一口气,揽住黛玉的肩头,笑着说道:
“罢了罢了,这件事过去了,且不说已然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就是如今,魏家还留着人,也绝对不会容忍这等人这等事的。”
黛玉点点头,她知道母亲不过是为了宽慰自己,这才是这样说。
母女二人正说着话,忽然听见外面的鹦鹉高声叫道:
“大人回来了,给大人请安,知画,快点上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