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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手(1 / 2)

逍遥在人多的场合下,总是会有些无所适从。尤其是周围乌泱泱站了一大堆人,打眼一看,都是各门各派随长辈前来祝寿的弟子们。许是逍遥二人来的太迟,往正厅里走时惹来了那些弟子的注目。面对着那么多双眼睛,哪怕逍遥装得再好,也难免手指发颤。

正厅内分了两侧,坐着四五十人,是那些门派宗主和江湖散人,他们吵吵闹闹正互相争论着什么。

阙从洲坐在左侧首位,沉默地等待一旁茶釜中的泉水烧开,他身旁还空了两个位子,那空位似是将他和其他人隔绝成了两个世界,让他看起来不但格格不入,还分外惹眼。

主位上,阙昌一言不发,正支着脑袋揉按太阳穴,看起来是被那些人吵得头疼不已,直到看到逍遥两人的身影,他脸色才缓和不少,眉眼间有了几分笑意。

逍遥心知这笑容不是给她的,而是给楼若淳的。

她不动声色地看了楼若淳一眼,小姑娘看着比她镇静多了,直接无视了那些人的争吵,快步走过去对阙昌行了个长揖礼,紧接着似是撒娇般高声道:“阙伯伯谁惹得你这般头疼了,淳儿替你教训他们!”

说着,楼若淳眼神犀利地扫向四周,也不管周围人的身份地位如何,言语间似是浓浓的警告。

场面僵硬起来,原本还吵闹的正厅逐渐变得鸦雀无声,逍遥感觉有一种奇怪的气氛逐渐蔓延,令她难受得蜷了脚趾。

也不知道他们刚刚讨论了什么,有些人明显是攒了一肚子火。

其中右侧席位中,有一个年纪不到三十,无门无派的络腮胡大汉,是刚刚吵得最凶的,他见楼若淳如此做派,“砰”的一声拍桌子站起身,他紧鼻瞪眼张口就要骂些什么,就听阙昌突然呵斥道:“小孩子家家胡闹什么,我就该让你站到外面去,还不入座!”

这话既是教训小辈,也是偏袒小辈。

明眼人都听得出,教训是给络腮胡听得,偏袒是给楼若淳的。

络腮胡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想反驳却发现阙昌已经闭上了双眼,按着太阳穴一副头痛欲裂的模样,他站在原地嘴唇嗫嚅着,想发脾气却又碍于阙昌什么都说不出口。

逍遥瞥他一眼便知,此人也听懂了阙昌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嫌弃他们刚刚吵来吵去太过胡闹呢。

场面更加尴尬了,楼若淳却毫不在意,眼神轻飘飘地从络腮胡身上滑过,冷哼一声扭头走到了左侧首排第三位。

这下空位只有阙从洲和楼若淳中间的那个了,逍遥愣了一瞬,再回过神时,发现大厅中静得连呼吸声都几乎没有,那些人不好盯着闭目养神的阙昌看,于是便把目光放在了逍遥身上。

他们一个个的心思各异,不是面无表情,就是摆着臭脸,活像一堆死木头桩子。

逍遥如芒刺背,脚趾蜷得更紧了。

此时她是入座也不是,站在原地也不是,逍遥垂眼有些不知所措,头一次生出想让蝶衣快来帮帮她的想法,可惜,丫鬟小厮都被留到了外头,蝶衣此时怕是正趁机完成昨夜答应她的事情。

楼若淳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把逍遥落下了,一时间后悔非常,可她又不好再起身,于是不停打眼色让逍遥快坐她身边来。

忽然有人“噗嗤”笑了一声,随即一道清朗的男声调侃道:“欧小姐都被你们吓得不会说话了。”

众人循声望去,看到了坐在最后面的青城山师兄弟。

温柔沉静的苏钧言默默不语。

旁边的叶钧阳笑容张扬:“你们这些人啊,忒没风度。”

他一边说着一边捧着大酒葫芦咕咚咕咚往肚子里灌。

“不成体统。”

这苍老沙哑的声音一听便知是全真教的老师尊。

老师尊谁也没看谁,闭着双眼老神在在,让人感觉他好似是骂叶钧阳,又好似是骂别人……

这两个人开口,让死气沉沉的大厅瞬间活泛起来。

逍遥忙趁机对阙昌作揖:“晚辈不但迟来,还打扰了长辈们的正事,实属不该。”

此时阙昌才缓缓睁开眼睛,对着她笑道:“好孩子,怎么还站在这儿,坐淳儿身边去。”

阙昌的声音依旧儒雅随和,但逍遥听得出相较昨晚虚弱了不少。

她道了声“是”,趁机抬头瞥了男人一眼,快速地观其面相就知他是受了不轻的内伤。

逍遥眉头微动,昨夜她看到的阙昌分明只受了点皮外伤,不但游刃有余地将魔教徒甘罗打了个半死,还一掌拍得她快要魂归天外了,哪里就如此虚弱了……

她心中狐疑,面上不显,顺从地步向席位,在路过第一排人时,忽地察觉到一束熟悉的锐利目光钉在了自己身上,偏头望去看到了表情冷淡的阙从洲。

逍遥和其对视一眼,莫名打了个冷战,心中生出不妙之感。

果然,在她入座后,阙从洲忽然道:“听闻昨夜欧小姐被吓得犯了旧疾,深夜去车马棚取药,想必这就是今日迟来的原因吧,不知欧小姐现在可还好些了?”

“哦?还有这事,”阙昌皱起眉头,一副关切小辈的严肃模样,对身旁的管家道,“去请给大夫来给蝉枝看看。”

管家领命正要前去,逍遥忙出声道:“不必了阙叔叔,只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不足之症,惯常复发两三次,吃过药就好了。”

“你昨晚出门了?!”对面的络腮胡大汉猛地看向逍遥,其他人也再次盯了过来,就连全真老师尊都目光沉沉。

逍遥有些不解,这些人的表情怎么如此凶恶?她不明情况,不敢随意开口。

一旁楼若淳无所顾忌道:“出门怎的了,取个药而已,至于大惊小怪?”

络腮胡:“取药无所谓,怕就怕在不是取药那么简单。”

逍遥这下明白,昨夜在阙昌遇刺后,肯定又发生了些什么。

想了想,她轻咳两声道:“只是取药,仅此而已,有为我引路的婢女能够作证。”

络腮胡不依不饶:“只是取药,让下人去即可,你既生病又何必亲自前去?”

此话一出,引来旁人附和。

逍遥被针对得有些不耐烦,冷着脸道:“咳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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