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碎渣从沈苑头顶滑落,俞晚看的触目惊心,顾不得自己昏沉的脑袋,直接一把抱住他,颤抖着喊他名字。
周少捷没料到王任中这混蛋都被打的妈都不认识了,还能垂死挣扎的下黑手,当下气的直接将他踹跪在地,招呼其它人将他反制。
看他动弹不得,才放下心来上前查看沈苑的情况。
沈苑半伏在俞晚肩膀上,头脑嗡嗡响、感受着俞晚因为焦急而剧烈起伏的心跳。
过了半晌,那股轰鸣散去,他冲周少捷摆手比OK,示意自己还没死。但俞晚没看见,以为沈苑伤到哪了、硬要周少捷送他去医院。
周少捷别无他法,只能用眼神征求沈苑。沈苑撑着身子,在她耳边说软话,“乖,这烂摊子少捷得留下收拾。我车和司机在外边,你陪我去医院。”
俞晚依言点了点头,“你还能站起来吗?”
沈苑闭了闭眼,装作脑袋很晕的样子,“你扶着我点。”
话落,俞晚扯过他的一只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从背后提着他的腰将人扶起。
周少捷没眼看,嗤笑着暼过头来。
怕他坏事,沈苑拿下巴示意了一下王任中。
周少捷明白点头,拿手赶人,“知道知道,赶紧走吧。”
姚曼被打的不轻,汤其如扶着她站在一边。俞晚从她身旁经过时才想起来刚才光顾着担心沈苑而忽略了她们。
她问道:“如姐,姚曼,你们没事吧?”
汤其如摇头,“我没事,姚曼受了伤,我得带她去医院检查。”
“那我们一起去吧。”
汤其如看了眼沈苑,“不用,我开了车子。沈总脸色不太好,你们赶紧走吧。”
闻言,俞晚目光回望沈苑,见他闭着眼、忍不住探他额头,“哪里难受?”
沈苑回她,“说不清,感觉哪都难受。”
这话让俞晚不安,怕他伤到脑子,没再多做停留。一路扶着沈苑上车,交代让司机赶紧往医院开。
去的是家私立医院,主治医师看起来是沈苑的朋友,见他这副这样子还有心情笑。
沈苑知道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语气带着警告“成医生,麻烦你好好做检查。”
成俊刚看到周少捷发给他的八卦微信,这会忍不住努力憋笑,但在沈苑的怒目下到底不敢太猖狂,老老实实给两人做了具体检查。
诊断结果表明俞晚没事,需要静养。而沈苑伤的有点重,有点轻微脑震荡,好在他命大再加上王任中打偏了点,要不然这一下很危险。
成俊给他开了点药,嘴角带笑交代俞晚,“让他按时服药,记住、千万不能剧烈运动。”
俞晚接过来道了谢,然后扶着沈苑出医院。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沈苑的神色比他没进医院前还要难看。
上车的时候,沈苑问她会不会开车。
俞晚点头,“会开。”
“行。”他坐进副驾驶,“那就你来开。”
俞晚沉默了几秒,没问沈苑他的司机去了哪里。毕竟她不是傻子,成年人之间的心照不宣不用挑的太明。
俞晚坐上主驾驶,扣上安全带,在导航上定好沈苑的家,随即启动车子。
沈苑半靠在座靠上,看她开车架势跟上刑场一样,没来由的想笑,“什么时候学的驾照?”
“有几年了。”
“上路多久?”
“没上过,今头一次。”
话落,沈苑不再吭声,隔了半晌才搭话,“那你慢点开,我的命现在可在你手里。”
这话让俞晚心窒了一下,想到刚才他奋不顾身替她挡酒瓶的场景,忍不住开口“你怎么会来这里?”
沈苑盯她明媚的侧脸、启唇“俞晚,你又不是这个圈子的新人,怎么就不懂赴这种聚会前要叫几个男性朋友。”
“如姐有安排人关照。”
“在哪里?”
“酒店大厅。”
沈苑轻笑,“真发生什么事,他们能立即冲上去?”他有些动怒,“一个连危险都不能预判的经纪人还号称王牌,汤其如怕不是虚有其名。”
俞晚反驳,“别这样说,如姐没料到那个王任中会是个疯子。”
话落,沈苑不再吭声。俞晚以为他不高兴,主动搭话,“你为什么要那样做?”
“什么?”
“你很恨我!刚才为什么要不顾危险来救我?”
闻言,沈苑扯出一抹笑,“俞晚,你觉得我恨你,所以看你受欺就该冷眼旁观,落井下石?”
俞晚沉默,算是一种无声的默认。
沈苑见她这样更加气不打一处来,他盯着窗外疾驰倒退的树木:“我是恨你,恨你当年的不辞而别和人间蒸发,可是俞晚”他回过头,目光灼灼,“这些恨比起我对你的爱远远微不足道。”
他盯着她的双眸,语气克制又压抑,“今天别说是个酒瓶,但凡是一把刀子捅/过来,我也会为毫不犹豫的为你挡下。”
很庄重的坦白,听的俞晚心悸。她嘴唇微张,想回些什么时,中控台的导航却在这时响起温馨提示,前方道路施工、你已偏离路线,现在为你重新规划路线,距离目的地……
导航的提醒加上沈苑嗓音的催化,俞晚心慌手抖、情急之下直接踩了刹车。
快速急刹、声音刺耳。
沈苑本就脑袋发晕,这会儿被安全带的惯性弹的更加严重,他手扶额头,还没从眩晕中回过神,俞晚就解了安全带,直接从驾驶座跨了过来。
身体相触,沈苑反应慢了一拍,俞晚的热吻便直接印在他的唇角。
多年不曾感知的情动,午夜梦回时想念的触感,统统在这一刻有了具象。
沈苑血液沸腾,只愣了半秒,便化被动为主动,抱着人发了疯的亲起来。
他的舌尖带着怨气和□□,将俞晚的口腔搅了个天翻地覆。俞晚揽着他的脖颈,承受着他疯狂的索取。
几分钟后,她这个有名无实的挑起者在沈苑的攻势下,逐渐瘫软在他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