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屿绵做了一个梦。
梦里,乔盛淮拿走她一个亿,还让她支付利息。她很生气,并且有十足胆量,要扑上去和他拼命。
乔盛淮被鹿屿绵一脚蹬醒。
当时他平躺着,鹿屿绵正好蹬在他的髋骨上,若是侧躺着,这一脚就踹到正地方了。
鹿屿绵还在梦里,闭着眼睛,愤懑的说:“还我钱!”
被扰清梦,乔盛淮有些不悦,握住她踢腾的腿,按在脚腕上,居高临下的质问她:“什么钱?”
鹿屿绵陡然清醒过来,很快意识到自己做了梦。
脚踝还在乔盛淮手里握着,她轻轻挣脱,小声说:“抱歉,做梦了。”
鹿屿绵慢慢翻了个身,背对着乔盛淮。心情变好了一些,至少在梦里消气了。
肩头忽然一重,她被扳过来平躺着,乔盛淮的脸就怼在眼前,距离不会超过10公分。
鹿屿绵屏住呼吸。
适应了黑暗光线之后,能看清他的轮廓,甚至能感受到他正拧着眉,隐约透着不高兴。
乔盛淮问:“笑什么?”
鹿屿绵狡辩:“我没笑。”
乔盛淮不为所动,“我听到了。”
鹿屿绵没什么底气的说:“听错了吧。”
乔盛淮沉默了片刻,俯身压得更低,鼻尖几乎蹭着她,热热的呼吸扑在她的脸上,痒痒的。
他意有所指的问:“不困了是吗?”
察觉到他言语之间的危险,鹿屿绵的手掌按在他肩上,做出推拒的动作,把拒绝表现的很明显。
乔盛淮抓住她抗拒的手腕,举过头顶按在床上,双腿压制着意欲挣扎的她,另一只手掌摸进被子下按在她的胯骨上,动作强硬不容反抗。
鹿屿绵挣不开,只好软着声音撒娇:“我没力气了。”
“嗯,”他呢喃着吻上来,“不用你出力。”
和之前两次都不一样。
他睡了一觉,似乎有了更多的耐心,犹如钝刀割肉,一丝一缕的磨着,把鹿屿绵磨得眼冒金星,生理性眼泪打湿睫毛,一簇一簇粘在一起。
她紧紧抓着他的背,指甲几乎陷进肉里,像一只离开水、濒临窒息的小鱼,张着嘴,却不能顺利呼吸。
他吻她,将痉挛的她抱紧。
后半夜这一次,彻底把鹿屿绵干懵了,几乎晕过去,被乔盛淮抱着洗干净,又放回床上。关于这一段的记忆是断断续续,又十分羞耻的。
乔盛淮的生物钟很准,6点30准时起床,再运动一个小时。
鹿屿绵半张脸埋在枕头里,在被子下缩成小小的一团,人还没醒,偶尔打着梦颤。
反观乔盛淮,神清气爽,心情也不错。
洗过澡,换好衣服,乔盛淮拿起手表,手指在搭扣处停下,抬眸看着床上隆起的弧度。
其实鹿屿绵睡得不太踏实,她知道乔盛淮准备走了,但是不想动,连眼皮都懒得睁一下。
直到被他隔着被子,整个抱起来,坐在床上。
腰软腿酸,鹿屿绵有些坐不住,乔盛淮却故意要跟她作对似的,阻止她往床上滑。
“帮我扣表带。”乔盛淮说着帮忙,却用了不容拒绝的口吻。
鹿屿绵打算拒绝他,睁开眼却看到他身上穿的西服,正是她昨天送的那一套。
戴手表似乎是借口,强硬的把她抱起来,好像就是为了到这身衣服。
深灰色暗纹,戗驳领,领带和袖扣都是她精挑细选的,尺寸也是刚刚好。
乔盛淮给过她一张黑卡,但是这套衣服,是刷她自己的卡买的。
昨晚看他把衣服带回来,还以为他不会穿,当时有一点点失望,只是一点,没有很多。毕竟穿惯了定制西装的人,应该很难适应成衣。
他的身材很好,肩宽腰细腿又长,肌肉紧实不夸张,不管是深蓝还是深灰,戗驳领或是平驳领,他都能撑起来,十分好看,比模特穿着还要英挺。
鹿屿绵坐在床上,乔盛淮站在床边,她只能仰着脖子看他,他垂着眼睫,神色平静,用手指背刮刮她发呆的脸。
她鲜少会有这样的表情,有点可爱,可他时间不多,不得不提醒她:“帮我一下。”
求人帮忙的态度依旧很生硬,可能不擅长,鹿屿绵没有计较,握住他的表带,轻轻扣上,再拉着手转过来,为他整理袖口。
他的手掌很大,手指修长、骨节分明,肤色比她暗一个度,她的手握上去,对比分明。
乔盛淮捏了捏她的手指,声音里带着难以察觉的柔和:“走了,你继续睡。”
房间安静下来,鹿屿绵躺回床上,却再也睡不着。
去公司的路上,赵宇照例汇报今日行程。
晚上有个金融晚宴,规格很高,证监和银监领导会出席,大湾区和欧美的金融巨头也会参加。
“要求携伴吗?”一直望着窗外的乔盛淮忽然这样问。
赵助理查询了备忘录,再三确认后回答:“没有要求。”
这是老板第一次关注是否携伴的问题,过去他从不在意这些,哪怕要求携伴,他也会单独赴会。
这次却一反常态。
乔盛淮:“准备一套高定,晚上鹿屿绵陪我去。”
赵助理有些意外,又觉得在情理之中,迅速记录下来,一边回答:“好的。”
片刻后,乔盛淮又补充一句:“多准备几套,让她选。”
“好的。”
鹿屿绵本来约了几家金融机构谈融资,对方一听她的目的,不约而同找各种理由婉拒。大家对远在岩城、濒临破产的房地产企业毫无兴趣。
谈了七八家金融机构,唯一愿意提供资金的就是信诚信托,还是白辛迪看在大学同学的情分上,相信她有这个能力支付本金和收益。
鹿屿绵感谢她这份情谊,可是白辛迪对乔盛淮心思不单纯,这有点费脑筋。
刚挂了金融机构的电话,赵宇的电话打进来,乔盛淮邀请她一起出席金融晚宴。
被拒绝的沮丧,瞬间治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