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每一句都能听清的,加上还要应付弟媳,所以能得到的信息很是有限。
很快,她就发现“优雅千金”爱钥拉端着酒杯走向了新客人,然后在她的角度就看不清发生了什么了,最后就听见新客人说了一句:
“还是说,您压根就是很讨厌所长先生呢?”
夫人倒是感觉无所谓,但是她看见角落里的丈夫哆嗦了一下。
京畿大区总长官虽然名义上是和丈夫平级的,也都是二级长官,研究领域和京畿大区总长官这个行政长官似乎没什么太大的交际,但他们若是想在这里好好待着,必然也是不能为京畿大区总长官讨厌的。
所长立刻出来调停,表明忠心。
可所长的确是有些乱了方寸的,眼前的人再受总长官大人喜爱,也终归不是总长官本人,他如今这个样子,看起来实在是有些太过谄媚了。
非要说的话,他也没比眼前的爱钥拉低多少,同样是总长官的孩子,他这个样子,怕是跟默认京畿大区的权柄更甚,自家不如爱钥拉家了。
反应过来的所长自然也明白了这一点,又稍微缓和了一些态度:“大家都是客人,没必要为这种事情误会。”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就把爱钥拉也一起得罪了。
爱钥拉优雅是一回事,有脾气是另外一回事。
她头也不回地就要往出走。
就在这个时候,夫人走了过去拉住了爱钥拉的手:“小姐,素闻小姐喜欢香料,我想和小姐请教一番。”
爱钥拉的确是真的喜欢香料,但夫人那也确实没什么香料。
但是女管家有啊。
箱子虽然只是第一天跟着夫人,但夫人只是一个眼神,箱子也心领神会。
夫人没有香料,那就去有香料的人那找啊。
很快地,夫人将爱钥拉带到了小会议室。
“夫人有什么事就说吧。”爱钥拉自然知道,夫人来找她,必然不是因为什么香料。
“爱钥拉小姐既然这么痛快,那我也就不绕弯子了。”夫人说着,笑了笑,从一旁的酒柜里那出了两只酒杯,一瓶酒。
夫人先满上了一杯,放在了爱钥拉的面前,随后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今天的事情不管怎么说,都是我们做主人的招待不周,不管怎么样,都不该放那个试验品进来找事。所以我就先自罚三杯,至于爱钥拉小姐您,随意。”
夫人说完,真的就仰头猛干了三杯。
等到爱钥拉端起酒杯意思了一下之后,夫人才继续说道:“虽然我们家确实是经常喜欢举办活动,但今天这个情况您也看到了,确实是她自己来的,也没有请柬。”
爱钥拉点点头,表示认可这个说法。
随后夫人便又说道:“说起来,我家老爷算是长子,我们家老爷子和您家的老爷子,也算是平级,可说到底,级别相同是一回事,本事又是另外一回事。我家老爷的那个样子,除了在研究室吆五喝六的,也就会在家吆五喝六的。”
爱钥拉还是个未嫁的女子,但是,这个世界的情况,她未必不了解,于是情不自禁地回答道:“是啊,明知道没什么本事,可还是得嫁。不得不嫁,不敢不嫁。嫁了一天被咬一口,不嫁,就会直接被咬死。”
爱钥拉的表情变得凝重:“行,您的意思我明白了,我出去会说的。”
夫人立刻站起身来,向爱钥拉行了一个礼,紧接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带着爱钥拉重新来到了大厅,箱子也及时拿到了一盒香料,并给爱钥拉看了一眼。
香料的确是好香料,算是爱钥拉平时用的稍微好一点的,却也不是爱钥拉家里最好的那一档,这样的礼物刚刚好。
爱钥拉心情不错,一边走着,一边让箱子把东西包好,算是接受了这份礼物。
箱子立刻回去,训练有素地包好了礼物,一直抱着这份礼物,在角落里等着。
爱钥拉进了大厅之后,则是简单地和所长交谈了几句,大意就是:“大家都是为长官服务的,不必如此客气。”
所长也见坡赶紧往下爬,大意就是:“令尊是国家栋梁,我不过是个小小的研究员,自然是很钦佩令尊的。”
爱钥拉也赶紧拉住话头:“所长还真是谦逊谨慎。”随后,便随便找了个借口,该干嘛干嘛。
等到离开的时候,箱子也不着痕迹地把礼盒送给了爱钥拉。
聚会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宾客尽散,佣人们则忙忙碌碌地收拾大厅。
就在夫人要回房间的时候,所长叫住了她:“夫人!”
夫人回头,有些茫然地看着所长。
所长一边称赞着夫人今天的表现,一边逐渐走过来,对夫人又亲又啃。
大厅的佣人们立刻抱着餐具或者用具回避,空荡荡的大厅里很快就只剩下了夫人和所长。
夫人冷漠着、麻木着,攥着拳头。
使用着自己最后的武器。
从天黑,到天亮。
餍足的所长离开时没有一句话,而夫人则是面无表情地接过箱子递过来的浴巾,随便一裹,就上了楼。
已经准备好了的洗澡水,新的睡衣,让她都觉得安心。
她一边泡在水里,一边思考自己还能做什么。
她又能做到什么程度?
要不要舍弃儿子?
说到底,哪怕一开始是因为母子之情,后来的母子之情,也只是一个执念了。
其中到底有多少母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了。
可能不想放下,无非就是因为她不想否定自己过去二十年所受的苦楚都是一个错误,不想让自己的奴隶全都变成笑话。
可她现在也同样不想束手束脚。
要做到什么程度呢?毁掉所长的事业,影响儿子的未来?
夫人想得头都快炸了,最后直接将自己沉在了浴缸里,好一会才重新起来。
“夫人,外面准备了香薰,要不要尝试一下?”箱子适时递出了浴巾。
夫人叹了一口气,沙哑地回答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