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里,该找点事情做了。琴是要拉的,走场,参加活动,暖场什么的,都可以的,否则真的成了张行东的附庸了。
她的头发铺泻在他腿上,张行东一下一下顺着,猜着她的心思。“要不,去我单位几天吧?”
“做什么?”
“我是个病人,需要妻子的照顾。”张行东半开玩笑说。
暮思云起身回头看看他:“我办了证,出去转转,是找工作还是继续学业再做决定。”
张行东看她脸色,笑着扳近她:“今晚的事好决定吧?”
“你的腿不方便吧?”
“腿不方便,也不影响我们同床共枕呀。不是,你认为是什么?”看着她的脸瞬间红到耳朵,张行东本在逗她,不禁更心潮起伏。她的耳垂大而柔软,轻咬一下,齿痕明显,人又半羞半嗔捂耳蹙眉看着他,张行东再也镇定不了,轻轻一带,人便困在他怀里,纾解一分后,微微松了松,暮思云挣脱出,喘息道:“别在这里。”
张行东愉悦了,这是同意了呀。暮思云低估了自己的预判,他半条腿虽说不能动,她也被缠更够呛。
小米走了,在暮思云还在睡着的时候走的。暮思云打电话过去,小米说,本来昨晚就该走的,在那净碍你们的事。等你证办好了再约,你家门我是认了,不怕以后找不到你。开车呢,挂了。
暮思云一腔愧疚化作愤怒瞪视张行东,张行东啄啄她额头,带着心满意足后的得意笑容说:“饿了吧?,起床吃饭了。”
她拉过被子蒙住头不理他,这一系列动作触动了全身的肌肉,她咬着牙吸气,心里的怨念又加一层。
“今天先把身份证办了,别的再说。”
暮思云掀开被子:“今天星期六呢,人家上班吗?”
张行东笑了:“相信我就是了。”
暮思云当然不信,但张行东却十足笃定,出门前还看了看她的衣饰妆容,提醒她穿个亮色的衣服。到了派出所,果然卷闸门是放下的。张行东却领着她进了侧门。
当户籍民警喊他营长喊她嫂子时,暮思云便明白了怎么回事。过程很顺利,暮思云只需在家再窝几天,以后她就会是有身份证的人了。
等暮思云身份证下来,张行东走路也扔了拐杖,只是走姿还有些走样。自从暮思云扶了他一把后,像被粘住了一样,行动都离不开她了。站坐都要抓一把她,或是肩或是手或是她整个身体。扶着她手还不老实,暮思云几次都想推开他,但一松手,他又像要倒的样子,终是于心不忍。她不止一次旁侧问他什么时候回部队。他说该回自然就回了。他腿好了,人也吃定了。每晚每晚,暮思云的拒绝都被他可怜兮兮的语气或是轻手轻脚地化解,暮思云想找工作得找个管住宿的地方,再也不回来了。
没经历过社会,还真不知道工作这么难找,跑了几天了都刹羽而归,但她想起拒绝张行东的帮助时的踌躇满志又不服气,最后总是在外面哀叹完,灰溜溜地回家。张行东没有她料想的那样嘲讽,而是都问同一句话,不如还去学校吧。
暮思云咬着手不说话了。像拉琴像考研像找工作,都是她借以逃避生活不如意心绪忧懑的借口。和张行东肌肤相亲以后,她都会忧虑会不会怀孕,怀孕了孩子会不会保住。虽然张行东用了措施,但这并不是百分之一百的事呀。
她自觉已经过了坦白的最佳时期,但现在说又无论如何张不开口。明知越拖越被动,一直恶性循环,她也一天比一天叹气频繁。
张行东说,想好自己要什么,想好想过哪一种生活,再做决定。去爸妈公司,或是上学,或是什么都不做,我来养你,都成,更或者是先来个冷处理,等想清楚了再说。趁我现在休病假,我带你去玩玩,补个婚礼,蜜月什么的。
暮思云想了一会说:“我们去打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