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头大战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云屿曦干脆利落地一卷被子,光着脚丫拖着被子和只小黄鸭一样在地上狂奔,打开柜门“嗖”一下钻了进去,动作熟练到让一旁的温钰潇看得目瞪口呆,觉得她指不定有些什么副业。
“殿下?”门口响起男人温和的声音,他很有礼貌地敲了两下门就再没动作,静静等候着房间内的人选择是否开门。
“啊?哦……开门,你进来吧。”随着温钰潇的一声令下,房间门自动打开了,女孩穿着及膝睡裙坐在床铺中央,头发有些凌乱,因为被子不见了,导致两条笔直光洁的小腿直晃晃地露在了外面。
她表情有些心虚,大眼睛看着进来的白发王虫眨呀眨的,怀里抱着个自己原本打算做武器的枕头,一看就知道心里有鬼。
警惕心让青年下意识扫视了房内一圈,目光在明显不对劲的柜门多停留两秒,直到躲在里面不吭声的神明裹着小被子都有些毛骨悚然,才堪堪移开了视线。
温钰潇恨不得把躲在衣柜里的好姐姐拖出来乱掐一顿,后者的脑回路究竟是怎样的奇葩,为什么姐妹之间纯洁友爱的贴贴被她搞出了一种偷(?)情的感觉啊!
貌美的白发王虫放下手里端着的盘子,摆好摆好精致诱人的小点心和解腻的茶水,细心地把大块蛋糕一分为二,手一偏,蛋糕切出来的份量有了特别大的区别。他不动声色地把大的那块装到了碟子里,在盯着他的动作看的女孩面前放下,留下寒酸的一小块在盘子里孤独地呆着。
“殿下,刚刚的叫声是?”青年动作如流水般优雅连贯,一举一动都是赏心悦目的,他问问题是也是垂着眸子的,仿佛只是不经意间的关心。
被问到重点的温钰潇有些慌张,支支吾吾道:“我、我洗完澡之后不小心踢到椅子了,很疼!”
她特地强调了一下最后两个字,紧张时又分神想起云屿曦教她的能力,眼睛悄咪咪往青年白皙的手腕上瞟,真的看到了浅蓝色的长线。
手指不自觉握紧,她下意识轻拽了一下。
“唔……”正在倒茶的王虫瞪大了眼睛,被突如其来的感觉紧紧攥住心脏,唇边溢出低低的一声轻喘,碧绿清香的茶水随着他手腕的抖动飞溅出去两滴,啪嗒一下落在桌子上,还冒着热气。
完了,闯祸了。
温钰潇还没来得及放开手里的细线滑跪道歉呢,那根代表着他人生命的重要之物以一种乖巧的姿势蜿蜒而上,绕在了她的手腕上,亲昵地勾了勾她的手指。
小幅度地甩了甩没甩掉,反而让对面的青年一下子半跪在地,细长的手指死死地捏住桌子边缘,手背青筋暴起,俊俏的脸蛋红了个完全,眼尾湿润,捂着胸口站不起来。她赶紧伸手要去扶人家:“不好意思我我我、我手抽了一下,你没事吧?”
白发青年摇摇头,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表情,眼睛湿漉漉的,脸上还有未消退的红色,轻轻把手搭在对方伸过来的手上,嘴角勾起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容:“我没事,殿下,下次想玩的话,可以先告诉我一声吗?”
“这样突然袭击,有些犯规了。”
美人娇嗔,比起怨怼更像是甜甜的撒娇,温钰潇对这种最没有抵抗力,脸上也飘起一抹红晕,含泪为自己的手贱付出代价,默默发誓:“没有下次了。”
幸好这突然的一出让大家的注意力都不在之前闹出来的动静上了,王虫布置好茶点,嘱咐她别玩的太晚早点休息就离开了。
柜子“吱呀”一声打开了一扇门,跷着腿躺在衣服堆里的神明一边鼓掌一边吹了个口哨:“好精彩呀。”
“好你个头!”温钰潇恨不得把柜门关上,好让她别再出来说些风凉话了,气鼓鼓地瞥了她一眼,“饭桶出来吃点心,吃完赶紧睡觉,我们明天去开会。”
云屿曦模仿着贞子扭曲着爬出了衣柜,下半身还卷着那床可怜的被子,像是给她衔接上了一条滑稽可笑的胖蛇尾巴。
阴暗地爬行到桌子旁边,她突然发现不仅有两副餐具,刚刚那人还妥帖地给她俩分好了量——特指大块的、香喷喷的、好吃的都在妹妹那边,她只能分点边角料,就连杯子里都是空的。
意识到那人早知道房间里有两人了,也不做声,只是默默把点心分成了不对等的两份,明晃晃地偏爱。
蹭吃蹭喝还蹭床睡的云屿曦没说什么,默默把一块洒满了巧克力碎的小蛋糕塞进嘴里,嗷呜一口吞下,拿起空杯朝向对面拿着叉子优雅进食的温钰潇展示:“妹妹,要喝茶,渴。”
想着过几天对面这人还用得上,温钰潇默默给人倒了杯茶水,随后又见这人死皮赖脸地张开嘴,用手指了指嘴巴:“饿饿,要投喂。”
“不要得寸进尺!”温钰潇用力捏了一把对方的手臂,“给我正常一点。”
“好哦好哦。”云屿曦委屈巴巴地解开下半身的被子,终于和个正常人一样安安分分地坐在了椅子上,但还是和原始人没什么区别,用手抓着小蛋糕就往嘴里塞。
这样做虽然不雅,但效率奇快,她跟龙卷风席卷停车场一样暴风吸入,如果不是温钰潇眼疾手快地把盘子收起来,这人估计连白玉盘子都能嚼碎了吞下去。
吃着吃着,温钰潇突然觉得不对劲,身体发热,脑袋也晕晕乎乎的,心底某种隐秘的渴望被迅速放大,放下手里的茶杯,用手撑住脑袋,除去茶点有问题这一选项,她抬眼看向对面的神明:“……什么鬼?”
“啊。”云屿曦看上去毫不意外,继续吃吃喝喝,“你繁育期到了哦。”
“你给我捏的身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温钰潇甩了甩脑袋,保持清醒,伸手去捉对方的头发,“快给我改掉!”
神明一偏脑袋,躲过她有气无力的袭击:“这不是游戏里增加你代入感的设定嘛,我顺手给你保留了,哎哎哎别扑过来压我,我改!我这就改!”
第二天来到会议室开会的温钰潇无精打采的,哈欠频频,偏偏学者报告时像极了讲高数的老师,加上室内事宜的温度,身边人有节奏的敲击桌子,重重催眠之下,她差点眼睛一闭脑袋栽进身后的椅子里。
偏偏晚上抢被子打扰她睡眠,白天还百无聊赖地敲桌子的罪魁祸首一无所知,还用手肘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