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日子,富商陪着自己的时间已经挺长的了,但突然要分别,温钰潇的心里也是不舍的:“啊?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银发王虫点点头,母亲既然发问了,他就絮絮叨叨地解释了一大堆:“学者那家伙说您吩咐下来的事情有了些眉目,要派另外一个王虫过来确认一下,刚好也到了交接的时间,虫族那边积攒了一些事务等我回去处理。”
“殿下怎么让祭司那家伙去办事,不吩咐我来?”
还没等他话说完,啪嗒一声,温钰潇手中的饭盒脱手而出,被打翻在地。
王虫赶紧蹲下收拾,利落地捡起散落的餐具放在一边,小心执起女孩的手腕按揉:“殿下怎么了?是不是太累了,果然该让我喂的……”
女孩如触电一样抖了一下,生硬地用力抽回自己的手腕,干巴巴地回答对方:“我、我没事。”
回想起刚刚对方说了什么话,她心如擂鼓,眼睛不知道看哪才好,四处瞟又和人对上了视线,吓得她差点跳起来。
王虫很疑惑,他一点一滴去思索自己刚刚都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才让母亲的态度转变成这副模样,排除掉日常的相处,就只剩下……母亲交代下来的那件事了。
“不必担心,殿下,”他把人尚在发抖的手握在自己手心,正直烈夏,他的心却有着异于常人的干燥和低温,“我们一定完美完成任务,马上把人带到您面前。”
他这样一说,温钰潇抖的更厉害了。
对方手上的缕缕寒意顺着接触传递到了她心里,明明是大夏天,她却如临冰窖,不知道此时该做什么表情好,只能内心哀嚎表面微笑:“嗯,我等你们好消息。”
没想到人家说走就走,上午给她送了饭,下午就乘坐私人星舰走了,看到通讯软件上的道别消息,温钰潇才后知后觉想起来,自己没问下一个来的虫族是谁,长什么模样。
但现在她已经自顾不暇了,脑子里想着原著的事,试图记起更多细节之类的,这一分心手上的动作就格外大意,一刀给切到了手指上。
安小雅一回头,就看到自家舍友手指哗哗冒血,人还呆呆的没有反应过来,差点又切一刀上去,来个伤上加伤。娇小可爱的omega口中爆出一阵鸟语花香,情急之下打开医疗箱给她拿绷带裹上了,等两人反应过来没擦药时已经迟了。
“想什么呢你,魂不守舍的。”omega敲了敲温钰潇的脑袋,忽视她被自己裹得像个棒槌的手指,非常严肃地站在她面前,忽然想到:“是不是你表哥的事情,自从他来了之后你就这副鬼样子,出什么事了?”
“呃……”被看穿心事的女孩用另外一只没受伤的手揪着自己的衣角,吞吞吐吐:“也不算吧……”
安小雅叹气:“算了,你们的家事我也不好过问,你先歇着,我去教官那里给你拿医疗喷雾去。”
“哎呀……”温钰潇忍不住跟别人倾诉自己烦恼的本能,换了个大家都能接受的说辞:“就是我表哥他有事要出差,说让他一个朋友来照顾我,我不认识人家,不知道怎么和对方相处。”
其实她真正烦恼的不是这个,但你突然和你的朋友说:救命啊我是一本书的恶毒女配,抢了女主的位置和女主的男人,现在女主要归来夺回她的一切,顺便把我弄死了!
她一定会先安抚你的情绪,待你稳定下来后,悄咪咪去一旁拿起通讯器给你联系医生,然后把你送进精神病院。
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也只有精神病人才能说得出来。
而在今天早上,星舰港口,学者正在和这颗星球上的外交官礼貌握手,身边有电子眼拍下这一幕,想必明天网络日报的头条就是两族友好建交,但两人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也只有本人才能知道了。
正说着些场面话客套呢,有个人突然从外围挤了进来,疾步上前凑到外交官耳边低语。
外交官不知道听到了些什么,眼神不安地瞥了两下一旁的星舰,脸色却是一点变化都没有,仍旧是笑意满满,客客气气地和王虫打了个招呼:“不好意思啊学者先生,我这边有点事情。”
他做了个客气的手势:“请到接待室这边休息片刻。”
四周穿戴着外骨骼机甲的士兵整齐地上前一步,把势单力薄的两位虫族围的密不透风,气氛骤然压抑下来。
这不是请,是胁迫了。
学者内心对此时的变化心知肚明,觉得过分好笑,让复制出来的粗糙赝品接触自己时就该想到现在这个局面,不就是一队数量庞大的先进军用星舰压境,对这片星系全局封锁了嘛,想偷偷转移跑到别的地方去?门都没有!
女皇要的东西,哪怕是现在开打,他也会用尽手段抢过来。
更别提,他们的研究对于女皇是莫大的亵渎,已经触怒自己了。
“哇哦,好害怕哦。”身边的少年仿生人还在说着风凉话往他身后躲,“学者先生,要不我们先去接待室喝两杯茶吧。”
事实上,这位表面上手无缚鸡之力,活泼开朗的少年能在下一秒让这些高科技武装全部瘫痪,或者是引发混乱的内战,机甲互殴什么的,这儿的安全网络在半个“本体”面前形同虚设。
但人家这一番话也是在提醒他冷静点,女皇还搁这星球上呢。
学者本来的计划就是顺其自然,因为业术有专攻,总不能让他这个文弱的学术分子去打架、暗杀之类的,淡定地在他人的暗中挟持下进了接待室,点名要了杯最金贵的茶,不紧不慢地吹散热气,浅酌即止。
他一点也不着急,毕竟自己只是负责确定目标,把他困在这儿也不能阻止那个研究所的覆灭,真正执行计划的另有他人。
研究所内,伊娜儿裹紧了身上厚重的毛毯,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的女医生正焦急地来回踱步,时不时烦躁地抓抓脑袋,把自己整齐的发型挠成了鸡窝。
如果平常看到了对方如此失态的模样,她肯定会好好调笑一番,但现在不行,她只觉得不安,以及深深的恐惧,像是不可感知的怪物潜藏在这附近,对准自己露出了獠牙锐爪,下一秒自己就会被扑倒在地,对方会毫不留情地咬破她的喉咙,结束她的生命。
“伊娜儿……”突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