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跟着就可以了吗？”
身边一位玩家怨声载道，引起一众附和，基本都在声讨游戏规则不清不楚，表达能力有问题等等。
颜末眉头轻挑，撇撇嘴趁机加快速度，往前进了好几行，一大片黑幕近在咫尺，隧道顶端的灯打在上面像落九天的银河，她跟着人群一头扎进去，里面伸手不见五指，只能通过惨叫声辨别距离塌陷处有多远。
眼睛很快适应黑暗，隐约捕捉到数条忽明忽暗的白色光线，她意识到裂缝并不宽，而是密集和不可测。
“快走啊，干什么呢！”
背后一声厉呵，颜末被吓得一个踉跄，大跨步跳过两条刚好亮起的白线，安全后立刻贴紧墙壁，右手捂住剧烈跳动的心脏，不敢回忆跨过时裂缝下的恐怖场景。
*
「呕……我要吐了，这个摄像头想干吗，故意恶心观众吗，还是觉得她一个新人不会被关注啊……」
「难怪她突然停下来了，是个人看到都会吐吧，里面齿轮上全是碎肉，和饺子馅一样。」
「别说了别说了，我要和她一样静静，太恶心了真的，尺度这么大不然不会被封……」
「后台很硬」
「后台很硬」
「你们不觉得喊人家赶紧走的那位很过分吗？」
「我去，玻璃心吧，不过分啊，游戏本来就是分秒必争，她速度慢了很影响后面的好吧！」
「喂喂喂……上面那个才进直播间吧，都不看数据面板的嘛，别云好吧，她速度没减。」
「哦！她好像恢复过来了，数据面板更新了！」
*
颜末意外地没有被任何人打扰，恢复平静后，在短时间内观察着亮度被拉到最低的光线，明白它们的运动轨迹很随机，目的就是让齿轮卷走玩家，被淘汰的都是那些自以为速度可以战胜一切的家伙。
她好像有点明白为什么关卡名叫龟兔赛跑了。
合着兔子又是乌龟的反面教材？！
颜末就这样穿插在人群中，卡准白线离开面前或者闭合的瞬间，贴近墙壁快速通过，完全不像在和死神做斗争，更像共舞。
有几个人也发现了端倪，速度明显减慢许多，离开黑幕的时候脸上皆是庆幸。
“你还真厉害啊，能发现亮度极低的白线，不猛冲。”
一位戴着眼镜的玩家放慢速度和颜末并排，脚上挂着礼貌的微笑，好像这样可以让搭话不那么突兀，他笑道：“我和他们几个都是跟着你一起出来的，不然不知道会经历什么。”
“会变成饺子馅哦。”颜末哑着嗓子礼貌回答，“裂缝里面是高速旋转的齿轮，你们应该看到了吧？”声音恢复了些，看来是太久不开口说话的缘故。
眼镜干咳两声，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讪讪道：“前面空了很多，我们追上去吧。”这句话不仅在和同伴说，也在和颜末说。
但是给予回应的只有那两个同伴，眼镜无奈摇头，三个人加快速度很快消失在能见度外。
“喂你！你不担心闯关失败吗？”
又是一个搭话的，颜末偷偷翻了个白眼，但还是摇头作为回答，那人也不放弃，轻声笑道：“那我们一起跑吧，你头上有伤，我手臂有伤，正好。”
正好？正好什么？这有什么正好的？奇怪的人。
颜末内心疯狂吐槽，脸上微微一笑，余光瞥见男人左手大臂上裹着纱布，他的伤口甚至海外流血，突然很好奇对方的动机，问道：“你的伤口还在流血，为什么参加这个游戏，被逼的吗？”
“哈哈哈哈哈……”男人笑道，“说来不好意思，我不记得了，”停顿一秒觉得自己这回答像借口，立刻补充道，“这是真的，我一觉醒来就在隧道里了，怎么来的这儿十一点记忆也没有。”
“我也是。”颜末接过话头，她相信男人说的是真话，“我也不记得事情了，醒来就在隧道。”
她撒谎了，十几个字没有一个是真的。
在过黑幕时，记忆犹如溪流，串联起了部分池塘，一起涌向未见身影的大海。
“你知道这个游戏叫什么吗？”她又问，希望可以得到其他信息，“这个地方太诡异了。”从里到外都很诡异。
“无尽城。”男人脱口而出，“这是我在后面听其他人说的，有不少老玩家，说是赚钱来着。”
好像有什么东西对上了，记忆碎片正在慢慢完整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