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银红的喊声还在继续。 屋内混混沌沌的舒,隐约听见有人在喊她。可却分辨不出来是谁,回不了话,也动不了身。 她感觉自己躺在火海里,嗓子烤得的都要冒烟了,可周围却找不到一滴水。她奋力挣扎,却怎么也动不了。 外头的喊声不知道什么时侯渐渐停了,她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姑娘,人借来了。”绿柳领着六个粗壮婆子,气喘吁吁的从院外跑来。 陆大姑娘目光微沉,直言了当道:“撞门吧。” “是。”婆子们应齐齐应声,跑到舒门口站定。 六人分做两拨,左右各站三人,嘴里喊着号子:“一,二,三。”等念到三时,便齐齐往门上撞去。 这些婆子都是各院里做粗活的,身体壮实,力气也大。如此来回撞了五次,房门便吱呀一声开了。 陆星晚赶忙领着人进去。 这一看,才发现床上躺着的人双目紧闭,两頬通红,嘴里还含糊不清的嘟嚷着什么。 陈嬷嬷赶忙拉着陆星晚后退了几步,银红上前去覆手一探,立马惊叫道:”好烫,难怪烧迷糊了。” 陆大姑娘面色一紧,喊道:“绿栁,快去前院请庄大夫。” “是。”绿柳应了一声,转身就往外跑。 陈嬷嬷看了眼房内,对银红道:”你快去厨房打盆水来,浸了帕子给小娘子敷在头上,再给她喂些湿水。” 银红应声去了,陈嬷嬷便转对陆星晚道:“大姑娘,这边的事都已经安排妥了,庄大夫也快来了,咱们先回房吧。” 姑娘身体弱,这小娘子一看就是染了风寒,可不能沾染上。 陆星晚知自家事,但看舒烧得人事不省,又不忍就此离开,便转头朝嬷嬷道:“这里没个人主事不行,嬷嬷放心,我不往跟前凑,在门边站着就是。” “那哪成,我给姑娘搬把椅子。”一婆子讨巧道。 陆大姑娘也没拒绝,在婆子搬了椅子过来时,顺势坐了下去。 半盏茶后,绿柳领着胡子花白的庄大夫匆匆赶来。 庄大夫是回春堂的大夫,也是李府的常驻大夫,因着近段时间老夫人发病频繁,又日愈加重,所以前几日便特意请了他进府看护。 庄大夫给舒号了一会脉,又翻开她的眼皮看了下,开口道:“小娘子体内寒气积重,导致风邪入体,肺胃不宣。待我用金针刺上一刺,泄风于表。再开个药方,照着吃上几天就好了。” “多谢庄大夫,有劳了。” 庄大夫没说话,点点头,就开始施针。过了一会儿,他将金针收回,抬头看了眼床边的银红和绿栁,语重心长的道:“两位小娘也不能大意了,这时节哪是穿春衫的时侯,侯,莫要跟这位小娘子一样,等寒气入宫有碍子嗣,再来后悔。” 这话一出,陆大姑娘顿时心间一跳:“庄大夫说什么,这位小娘子她” “没错。”庄大夫惋惜的摇摇头:“可惜了,寒气太重已伤根本。就是病好了,以后在子嗣方面也比常人艰难些。” 银红和绿柳听了也是心间一跳,她们穿这么少可不是图好看,是真的不冷啊。可小娘子也吃了果子,按理说她也不应该会有寒气入体的情况啊。 还是说这果子给她们造成了一种假象,其实寒气已在她们减少衣服的时侯,偷偷侵入体内了。 想到庄老大夫说的严重后果,二人忙请求道:“可否请庄大夫给我们也把把脉,看看可有不妥。” 庄大夫性格i温厚,闻言并未嫌她二人多事,欣然的让她们伸出手来。 过了一会,只听他道:“你们二位倒是一切正常,血通畅,而且体内阳气上升,不易感染风寒。” 这么说,不是果子的事。 二人对视一眼,随即又些心痛舒。有碍子嗣,这对一个女子来说是多大的打击,她们都不敢想,小娘了醒来知道真相的样子。 庄大夫开好药方便走了,陆星晚又忙咐咐人去府外抓药,煎药。好在池州府药堂医馆多,没一会儿下人便带着药包回来了。 绿柳早就升好了小炉子,见着药抓回来,赶紧兑水煎上。银红则在舒房内,不停的给她擦身,换额头上的帕子。 待到近午时分,灌了一次药的舒终于悠悠转醒。只是一睁眼,便见床边围了一圈人。 银红和绿柳手里还拿着个湿漉漉的帕子想往她脸上呼。 她下意识的偏过头去,却发现脖颈转动困难。不仅如此,她身上也疲乏的很,有种干了一天活,倒在床上不愿动弹分毫的感觉。 “小娘了醒了,可好些了?”银红笑眯眯的问道,然后一张巾帕向着她额头覆去。 凉凉的巾帕覆在头上,她瞬间觉得脑子一清,同时快速反应过来,她发烧了。 再看窗外,日头已经升至正中了,温暖的阳光从穿棂透进来,洒落一地光辉。 完了!她的鱼! 这么放了一夜,不会都死了吧。 想到这,她忙挣扎起身,想去后头看看那些鱼还是不是活的,只是身子刚一悬起,便被床边的绿柳一把按下,随后她手里的巾帕往她脖子探去。 “小娘子才刚醒,可别乱动,我再给你擦擦,庄大夫说了,这么好得快,热气也散得快。” ”两位姐姐,我想如厕。”她可怜巴巴的道。 绿柳手一顿,旋即道:“好,那我和银红扶你去。” “不用,不用,就在床后,又没多远我自己去就行了。” “你行吗?可别摔了。” “没事,我心里有数。” “那行,那你去吧,有事就喊一声。”二人扶她下床道。 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