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娘子有些不信道:“真没有?京城怎么说也是天子脚下,能人异士辈出的,怎么连个治梦魇的大夫都没有。” 这话听着很有质疑的味道。 陆星晚却脾气甚好的解释,“我在京中甚少出门,大夫也只得给我诊脉的那位,其它的是真不认识,也不知晓。” “哦,是这样。”郭娘子没再说话,笑了笑,转回头去。 这时就听陆大姑娘的方向传来一个犹犹豫豫的声音:“我倒是知道有一个人会治这梦魇之症。” 一听这话,郭娘子忙转过头去,问道:“是谁?在哪?” 刚为陆星晚的话,有些失落的储老夫人也同样打起了精神,竖着耳朵听那边的动静。 舒却未直接回话,而是低头看了眼陆星晚,似是在询问她能不能说。陆大姑娘怔楞了一瞬,随即点点头。 “我家附近有一个瞎眼婆婆,就会治此症,我见她治好过许多人呢。”舒道。 郭娘子赶忙问:“那不知小娘子家住东京城哪坊哪门啊?那瞎眼婆婆又住在何街何巷呢?” 舒微顿,旋即道:“就在外北城门边,不过那位婆婆两年前已经离世了。” 闻言,郭娘子面色变得有些不太好看,心道:离世了你还说个屁,这不是消遣人嘛。 储老太太也是身子一僵,这小丫头是故意来气人的吧。而且瞧她刚才看了陆大姑娘的样子,莫不是受她指使。 似是看出她们在想什么,舒不好意思的笑道:“老婆婆离世之前倒是将法子告诉了我,所以我倒是会治。” 听得这话,储老夫人坚持了许久的面子终是入下,转过头去,上下打量了舒好几眼。 二人此时并未戴幕篱,老夫人见那说话的小娘子明眸善睐,圆圆的脸蛋上满是真诚,心里不由信了几分,问道:“真的,什么法子?” “这个“舒面露为难,一副不好明说的样子。 郭娘子见状又问:“那小娘子可是与那瞎婆婆有亲,不然,她为何会将这等秘技传于你?” 在他们的观念里,就算要传那也是传子孙传弟子,言下之意就是,你莫不是骗人的吧。 舒却毫不在意,一板一眼道:“我与她并无亲缘,那婆婆早年失了丈夫,后面也终身未嫁,无儿无女的。她就住在我家不远,我有时路过会给她送些吃的,所以她待我还算亲厚。离世之前特意拉着我,跟我说了治此法的方子,不过我也只是知道,倒未曾真正的治过病人。” 一听这话,储老夫人脸上喜色淡了两色,过了片刻,只听得她问:“那小娘子有几分把握?” “嗯,七七成吧。”这话说的犹豫。 舒其实自己心里也打鼓,鱼已经死了,也不知道跟活着的时侯有没有区别。而且要怎么烹饪才能发挥最大的功效,她也没研究明白。 储老夫人听着她不太确实的语气,心里就打起了鼓。七成听上去是挺高的,可看那丫头神色,分明从未试过,她又如何能放心让六郎去做这个试药的人。 见储老夫人久久不说话,舒也转过头去继续看比赛。 都说上赶着的不是买卖,反正她话已经透出去了,那位老夫人若真有意,必会再相问。若无意,她说再多也是讨人嫌。 她这边刚转过头过比赛,谁知球场又生惊变! 此时比赛已经进行到了第三场,因为先前李家战队和储家战队便各赢了一场,打成了平手,所以是输是赢,这最后一球犹为关键。 而这时,马球正在储家战队里轮转,眼看着储新驶马前进,只要弯腰杆子一勾就能将球射进球。李桐急了! 因为比赛前储新的那番话,他听得很不想,似乎在说没有丞表哥,他们李家就是废物一样。 他很生气,他想争气,他要让储新看看,纵是没有丞表哥,他们兄弟也不差。 抱着一雪前耻的念头,他当即拍马抢上前去,想在储新弯腰勾杆的时侯,以马格歪他的马身,从而让他失了准头,够不到球。 他这打算是好的,实施的也算顺利,只是错算了一招。 因为他以马身格开储新马身的时侯,储新的球杆已经勾到了球,而且正欲打出去。 他这一撞,储新的马虽然往右一偏,他的身子也跟着歪一歪。但手里已经挑起的球杆,经过这么一撞,也偏了偏。 原本要射向门洞的球,此刻却朝向着看台飞奔过去。 呼啸而来的马球带着惊人的力量,这要是被打中了头脸可不是好玩的!而马球直射的方向好死不死的正是李家所在的小间。 女眷们齐声惊呼,吓得都站了起来。 储老夫人也一脸惊惶的起身,她瞪大有些老花的眼睛看着李家的方向,心急如焚。这一球可是六郎打出来的,万一将李家的哪个被打出个好歹,到时人家免不得要说她们蓄意报复,就是浑身长满了嘴,也解释不清。 所有人都惊吓的站了起来,反而是李家人可能是被突来的变故给吓懵了,或者什么,此时正面露惊恐的望着对面马球飞来,但身子却直楞楞坐在原地,动都没动了一下。 陆大姑娘也一样,楞楞的坐在原地没有反应,黑色的小球由远及近,身形也由小变大。 “啊!”就在众人以为这球肯定要击中她们之中的某一人时 千均一发间!空中突然飞起一顶幕篱,“啪”的一声将球兜了下来。 全场寂静!包括场中的比赛的选手们。 “呼。”片刻后,众人齐松了口气,围过来一脸庆幸道:“真是谢天谢地,没砸着人。” 闻言,李大夫人和李二夫人这才从惊恐中回神,她们脸色煞白,面对众人的“恭贺。”却说不出话来。 舒将兜着马球的幕篱搁到桌子上,轻轻的捏了捏有些发麻的右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