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家母,你这是做什么?” 二人挤进人群,见妇人坐在文家院内抱着文舒的腿不放,劝说道,“不是跟你解释过了嘛,这事跟阿宁没关系,是二娘自己........” “是二娘什么,当我是傻子呢。”不待孙大娘说完,妇人就抢白道:“二娘都跟我说了,你待这丫头跟亲闺女似的,自然要帮着她说好话。” “要我说,你若真那么喜欢早娶回去当媳妇啊。还不是当初看人家是鳏夫独女,瞧不上,如今眼看要发达了,就又想弄回来。嫌我女儿占着位置,就合起伙来要她的命,要不是我女儿命大,今天我就见不着了呀!”妇人边说边哭。 孙大娘却被这番抢白给气了个倒仰。 什么叫她想把文舒弄回来作小? 什么叫他们合起伙来害小孙氏的命? 她这分明是颠倒黑白、是非不分。 孙大娘身子本来就弱,又刚经历了丧‘孙’之痛,现在又被人如此污蔑抢白,一口气上不来,顿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孙和平一看急了,一边扶住她,一边朝地上的妇人道:“亲家母,我求求你了,你行行好吧,跟我回去,别闹了成了不成?” “不成,他们把我女儿害成这样,不赔偿,我是绝不会走的。” 赔偿?她的目的是要钱? 想到这,文舒当即眼睛一转,高喊了一声‘啊!”,便也双眼一闭,朝着地上倒去。 不过,她才不会傻傻的让自己摔到地上,而是极为自然的倒向了腿边的妇人,半边身子如泰山压顶般将妇人弯着的身子砸得一沉,头都险些磕到了地上。 “哎哟哟。”被砸痛的妇人惊叫着用双手撑地,却奈何根本直不起身子。 还是担心女儿的文老爹冲过去扶起文舒才解救了她。 “阿宁,阿宁。” 爹,您下手能不能轻点? 文舒被打得脸颊生疼,奈何演戏演到底,只能强撑着不做声。 见文舒怎么样都不醒,文老爹吓坏了,想起她昏迷前的喊叫,不禁对妇人怒目而视:“你对阿宁做了什么?” 妇人被他吼得有些失神,楞楞道:“没,没有啊.......我什么都没做。” “不可能,定是你下了暗手,要不然阿宁怎么会好好的晕倒。” ‘昏迷’中的文舒只想拍手叫好。 好样的,爹,就该让她尝尝被人冤枉的滋味。 “我没有,我.......:” 妇人还想解释,文老爹却根本不听,抱起文舒就往外走,“我现在带她去看大夫,要是有事,我绝不会放过你。” 昏迷中的文舒再次给她爹点了个赞。别看她爹平时性子忠厚,但一遇到她的事,那就跟发怒了的母鸡似的,见人就啄啊。 当然,她装晕除了想反讹妇人一把,让她也体会体会百口莫辨的滋味,也是想借机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这一反转把门里门外的人都看楞了。 妇人满脸问号,她没做什么呀。 外头的人却在想,难不成这妇人刚才真对文舒做了什么,看向妇人的眼光便带了几分怀疑。 尽管妇人一直解释没做过,但这种事就像她先前冤枉文舒一样,是说不清的。 孙和平也没再理她,抱起孙大娘就回去了。妇人一看该走的不该走的人都走了,她再待下去也没意思,而且也怕文舒回来反讹她一道,便也赶紧的推开人群走了。 那头文老爹刚将文舒抱出巷子,就见她睁开了眼睛。 “阿宁,你.......” “爹,我没事,走,咱们找个茶楼说话。” 到了茶楼,要了个包间坐下,文舒第一句话就是:“爹,小孙氏真早产了?” 文老爹沉重的点了点头,旋即自责道,“都怪我,要不是我顾忌什么破面子,也不会害得你被人冤枉。” “不怪爹,这事我自己也欠考虑,我应该亲自送去的。”明知道她爹是这个性子,还让他去送,这件事,她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至于那个孩子.........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文舒心里也不好受。只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她现在该考虑的是如何应对面前的困局。 她方才装晕出来,并不是为逃避。这种事情她逃得了一时,也逃不了一世。 妇人已经闹上了门,小孙氏的孩子也确实早产了,两年事一联系,基本做定了她谋害人的事实。若不早日澄清,以后这盆水脏水,她就休想再泼出去。 而且这里头有些责任,她该承担的也确实要承担。 ............... 翌日,卯时末......萧茶巷子里所有人家都起来了。起的早的,早饭都吃过了。 郭娘子提着刚买好的菜从外头回来,正要去门口的水井洗菜,就见文家院门开了,文舒背着荆条从里头出来,冲她点了点头。 郭娘子不由的好奇,“文丫头,你这是要往哪去啊?” “去孙家负荆请罪。” 负荆请罪? 郭娘子虽然没读过书,也不认得几个字,但戏文还是看过的。这负荆请罪不都是做错事的人向受害者赔罪吗? 这么说,文家丫头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想到此,她连菜也顾不得洗了,忙提着篮子跟上去。 巷子里如郭娘子这般好事的不少,见文舒身背荆条,十分奇怪,都会多嘴问一句。文舒也都如实回答。有那不明白的,听后头的郭娘子一解释也就都明白了。 爱凑热闹是人的天性,当下全都放下手里的活,跟着文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