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不染干脆静坐调息。
她似乎想到什么,皱着眉头站起身来,来来回回的踱步。
她很好奇眼前的少年到底是什么身份。想着心里刚刚一闪而过的假设:“要是那火球真的砸进龙池……”
难道这就是先祖所说之灾。如果没有他的出现,龙族也许,就是第二个微湖山庄。
她心中掠过一阵后怕,手有些无法抑制的微微颤抖,像是千万只蜂蛰她的心,想起微湖山庄就消失在自己手中,眼睛里闪过痛苦的幽光,随即便冷酷阴沉起来。
一瞬间她的心中阻塞不安,微湖山庄和龙族这两者之间究竟有什么联系,这到底是天灾还是人祸,事情绝对不是看起来这样简单。
就在她惶惶不安时,予鼎然带着族长予道先和几位长老们走来,父亲的声音来得及时,猛地扎进她的耳朵:“染染应该已经带那个少年来了,具体情况还要问问她,那时候她正好在龙池。”
予不染没犹豫赶紧快走两步,抓着族长的手臂,赶忙拉到贺若纤尘身侧:“我的族长爷爷,怎么这么慢,您快看看,他怎么回事,还有救吗?”
予道先被予不染旋风一般带到少年跟前,站定后心跳都要快两分,突然觉得做一个年轻小辈真好,不必顶着族长的名头处处端着,时时刻刻谨记姿态礼仪,就怕被人逅病没有长者风范,也不知道这些年到底是习惯,还是怕。
他喜欢予不染的真性情,同时也纵着予不染的真性情。不为别的,只为这真实。
予不染无计可施,只好眼巴巴的默默等在一侧。
看着族长要说的话总像烫嘴似的欲言又止,她此时有一腔子的问题等着一吐为快,这会儿急的跟个猴崽子似的。
予道先仔细的打量眼前的少年:“他是人,怎会出现在龙池?”予道先震惊他的身份,震惊此人为何在如此诡异的时间出现,刚要伸手探查,就被予鼎然拦住。
予鼎然出声制止:“族长,不可,刚刚我一再想办法内探,都没成功,就是靠近些,都会被寒气所伤,如若探他心脉,恐被寒气反噬。奇在染染靠近却没事,想来和龙池上发生的事有关,当时就只有她和这少年在一起。”
予道先试着用神力感知贺若纤尘的心脉,寒气阻隔,神力稍微深入就被寒气侵蚀,非常人所能抵抗。
这寒冰之气甚是强大,让族长想起一个人来。
予道先收回神力,神色沉寂,声音冷清:“染染,想来整个龙族除你之外怕是无人可以靠近,他周身的寒冰之气会冰封靠近的一切,龙池之上到底发生什么,你先说与我听听,或许能从中找到解救之法。”
予不染回头看着贺若纤尘,刚刚察觉此事的蹊跷之处,连族长都不能靠近,挑了挑眉,望向自己的手,一副豁出去的架势,突然伸手运起体内神力,覆在心脉处,然后下移到小腹,收回手哆嗦的出声:“好冷,他的心脉和枢府,里里外外全是寒冰,我刚刚用魂踪术去查探过他的识海,哪里白芒一片。”
眼前除了匪夷所思,就剩下面面相觑。
现在仅剩的一线生机,就是以命换命。
众人见族长神色异常,眉梢冷然,似乎像是做什么重大决定一般,愁云不展。
族长一言未发,予鼎然先开口:“染染,先说说你在龙池发生的事吧,也许能找到关键。”
予不染没有答话,只是盯着贺若纤尘一言不发,仔细的把脑子里的虾兵蟹将,都挨着个的巡视一番,列成方阵,找到关键一物。
心念一动,众人的目光都被予不染手中浮现那柄诡异的白玉匕首吸引过去,轻轻一抛,匕首悬于众人眼前,虽然通体晶莹如雪,但是表面并不是光滑的,有一些细密的纹路。
“我进入龙池,无意间握住这把匕首。”予不染神色平静,缓缓道来。
三长老予婧迟疑道:“这东西从未在龙族见过,但这材质似乎像是龙骨啊?”
龙骨?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予道先脑子嗡的一紧,只觉得体内血气翻涌,接过匕首,脑海中立马闪过一个惊人的画面,但还是仔细端详一阵震惊的说道:“这匕首,名为寸骨,晷纵师玄薇子的贴身之物,与龙脊洞壁画中的如出一辙,玄微子死前留在龙族圣地中,此物有灵千万年以来早已不知去向,它里面封印着晷纵师玄微子的冰雷魂魄,可是天下人为之趋之若鹜的圣灵。”
予道先眼神闪过一丝无奈,虽然神色威严,声音却温和:“如今此物一出,状况频出,怕是一场阴谋已血洗而来,有人按捺不住宁静,开始尝试翻天了,该不该来的,早晚都要来。”
这世间诸多事物,皆因独一无二而稀,因绝无仅有而缺,你爱而我更爱之,爱而不得便生杀戮,明面上白刃相接,暗地里你死我活。那黄土下不是寿终正寝的尸骨,怕是站起来密密麻麻比蝼蚁还多。
风雪凄楚,霜枝萧瑟,你不喜,有人偏偏爱。人人不同,又处处相同。
冰雷魂魄人人想要,可是只有晷纵师才可掌控驱使,就算摆在凡人面前,也只能是出手未取身先死,留取妄心照奈何。
不是所有强扭的瓜都能咽下去。
众族人,开始三三两两低语着,议论纷纷的声音不断传来。
予道先催促:“丫头,你快接着说。”
予不染想到一些细微之处,听到族长叫她,不由得一愣,赶紧接着说道:“刚开始我并没反应过来,我似乎都没有发现它的存在,那感觉就像,不是我握住它,而是它选择了我一样。”
她盯着自己的手,回忆着自己在龙池时握着匕首时的感受。
“感知它存在的瞬间自匕首中发出一道紫光,太过意外还没等我看清手中的东西,就被一股很大的力量拉出龙池,跃出池面后就看到这位公子在一团雷电中现身,就在他同时握住了这把匕首的时候,我感觉无数道雷电穿透身体,那滋味要是让我再来一次,我宁可从这龙泉跳下去。”予不染一屁股坐在贺若纤尘身边。
予不染低下头有些郁闷的抄起一把‘冰坨子’凌乱的墨发在手中把玩,浓密僵润的散发在茶茳指尖穿过,冰凉顺滑。
“当时据我观察,他灵力尽失,根本抵不住这天雷,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