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时候，沈冽问她：“你妈妈在申城待多久？”
“明天回，我和她一起。”简素华并不喜欢申城，早就买好了票。
“这么快，不在这多玩几天吗？”沈冽总觉得她家里这相处模式有点怪怪的。
简淡只是摇头，没再说话。
“对了，你和简纭……你们没事吧？”沈冽有点担心，她回去总要和简纭见面的。
一说到这个，简淡就皱起眉，她也在想这个问题，声音有些疲惫：“我们的事，先别公开吧。”
事实上，她从来就没打算公开，反正不知道哪天就结束了。
“我知道。”沈冽撇了撇嘴，语气浮夸：“我愿意做你无名无分的地下情人。”
简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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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回到萧城，接连参加一堆家里的饭局，被亲戚轮流过问了几遍个人情况，简淡身心俱疲。
简纭倒是还好，还是和以前一样不冷不热的。但是简淡还是有点不敢想象，她知道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回到家已是深夜，简淡身心俱疲地躺在床上刷手机，忽然进来一通电话，是沈冽。
他总是要给她打电话，这是回避型依恋的大忌。
简淡有些受不了，她看着不停闪烁的屏幕，直到终于挂断，才舒出口气。
消息紧接着弹出来。
[沈冽]：“睡了吗？”
简淡盯着对话框，她可以装睡到底不回复，但这样不太礼貌。毕竟答应他正式交往，总要尽点女朋友的义务。
简淡不想让自己显得太渣。
她回了个“嗯”。
“什么时候回来？”
大概是嫌这样的对话太严肃板正，沈冽还发了个乖巧坐等的表情。
“过两天吧。”简淡不太想聊下去，只想赶快结束对话。
“煎蛋想你。”紧跟着又跳出一句：“我也想你。”
简淡愣住。
沈冽发来一张照片，煎蛋坐在床边，弯着黑莹莹的眼睛，十分有灵性。他俯身贴在小狗耳边，像是在说什么悄悄话。
狗狗祟祟的。
简淡忍不住好奇问道：“你在和它说什么？”
“让它不要太想你，黏人不好。”
简淡怔怔看着这句话，心里有点热热的。
没等她反应，沈冽很快又道：“快休息吧，晚安。”还带了个两只小兔躺在一起呼呼大睡的表情。
简淡盯着屏幕许久，指尖轻点键盘，打了几个字，又删掉。
沉吟片刻，她深吸口气，拨了语音通话过去。
心脏随着铃声跳得飞快，却没来得及攀到顶峰，就被沈冽的秒接打断。
“怎么了。”听筒里传来低沉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他那边很安静，在轻微的电流声中，显得格外温柔。
简淡无言，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就这么打过去了。也没想到他接得这么快，让她连后悔挂断的退路都没有。
她没说话，沈冽很快就替她回答了，“太想我所以失眠了吗，要听着我的声音入睡？”
简淡：……
隔着手机，她都能想象到他那副欠揍的轻佻模样。
她看了眼半掩的门外，一片寂静，简素华应该睡了。简淡不免又觉得可笑，她都二十多岁了，谈个恋爱还像偷尝禁果似的。
她裹紧被子，翻了个身，才开口：“你在家？”
“不然呢？”
有的没的聊了一会，简淡忽然说：“其实，刚刚你给我打电话，我不想接。”
她说完就屏住呼吸，不知道他会是什么反应。
沈冽顿了顿，问道：“为什么？”
“就是不想接。”
听起来好像很无理取闹，可是简淡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沈冽没有追问，只是哦了一声，语气平常：“那就不接，没关系，你想怎么样都好。只要不要骗我，这样坦诚地说出来让我知道就好。”
简淡没有回答。
安静了一会，她想应该可以挂了，却又听沈冽道：“你明天几点起？”
“五点半吧。”
“这么早？”他诧异。
“嗯，我妈起的早，要给她准备早饭。”说起简素华，简淡的声音不自觉沉下去。
“那我明早打电话叫你，你不用接，醒了直接挂断就行。”沈冽说。
简淡微微皱眉，不明白这有什么必要，“有闹钟就行了呀，你不睡觉吗？”
沈冽轻叹了一声，不知在叹什么，“不一样，反正你别定闹钟了，等我电话。”
不等简淡说话，他就打着哈欠让她早点睡，然后挂了。
简淡到底还是定了闹钟，她不放心别人叫早。从小到大，她都是自己靠闹钟起来的。
第二天早上，闹钟刚响一声，简淡就醒了，她还没来得及关上，沈冽的电话果然打了进来。
她睡眼惺忪，脑子还雾蒙蒙的，没想起来昨晚的约定，下意识接通，还奇怪怎么一早就有电话。
“醒得够快啊。”少年的声音元气满满，驱散混沌的困意。
“怎么接了？不是让你直接挂吗？”沈冽问。
简淡这才想起来，讷讷道：“我忘了……”
沈冽完全不听她说，自问自答：“是想听我的声音吧？唉，你怎么这么粘人。”
简淡：……
算了，他开心就好。
“你那边天亮了吗。”他问。
说好不接的，结果一接起来好像就放不下手机了。
简淡拉开窗帘——其实她在家是从不拉窗帘的，永远紧闭着。
幽暗的光线照进来，聊胜于无。楼下的树枝光秃秃的，挺立在朔风中摇摇欲坠。
这样凄清的冬日黎明，本该让人心有戚戚，可是……
“我爱你。”沈冽忽然说。
全世界都寂静着，只有他们俩在这窃窃私语。
简淡愣住，眼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