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整理好,在红色的肚兜外套上了厚厚的睡衣,毫不顾忌身后那想要喷火的眼睛。
落雪竟然又长高了一截,简阳王看着觉得她就是一朵正在开放的花骨朵,只是不知道她这朵花何时才能被采摘,她的盛开又将会吸引多少人的眼。别人是在乱军之中取敌军首级而她则是在万千士兵间把酒言欢畅谈恩仇。相信落雪的事迹已经在众人间传开,而她作为护卫军的另一个主子也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认可吧。落雪蹬掉鞋子爬上床就用被子盖住了头,简阳王回过神来只能弯腰把她的鞋子摆好,然后灰头土脸地胡乱睡了。
回到金都那日,文武百官又一次出来迎接战无不胜的简阳王,但这次却又多了个要迎接的人,那就是13岁不到便在两军阵前笑谈的简阳王妃。车马虽然比去时少了好多,但车后长长的护卫军马队却甚是威武。金都城里的百姓也在夹道欢迎,不费一兵一卒就换来北朝和大胤王朝的安定日子。落雪没有和简阳王共乘一骑,只是躺在宽大的马车里呼呼大睡,旁边守着个会武功的小丫鬟。
本来应该整理好仪容去进宫复命的但落雪以身体不适为由谢绝了,郝公公听罢原因也偷偷掩嘴笑着,一直对朝银帝说小王妃长大了。朝阳公主被接回了宫里,离阳王和烟霞公主自回了府门,只有简阳王被落雪以身体不适为由把他赶出了冷雪轩,众人都觉得王爷可怜但只有白杨知道他真得伤了王妃的心。
落雪写了个折子凑请要回护卫营训练,可是当天就被周嬷嬷、郝公公轮番劝慰了一场给制止住了。没过几天落雪又写折子想回乡省亲,可是却被朝银帝压下一直没有给回复,如果不是郝公公提醒,怕落雪再做出逃跑的事情来朝银帝真打算凉一凉这个闹情绪的孩子。
“陛下多心了,一个孩子想家了而已那里敢闹情绪。”郝公公说着,把落雪的折子又一次递到了朝银帝的面前,手里的笔也吸足了墨汁。
“这么多孩子也没见你替谁如此上过心,算了他们小夫妻的事我就不掺和了。”朝银帝一面抱怨着一面在折子上批复着。郝公公抿嘴笑着,让他的咳疾也缓和了许多,还是疼爱那个儿子啊,为了让拉不下脸的儿子和小媳妇在同一个房间住竟然写明让简阳王随行,时刻不能分开的话。
冷战了2个月的落雪已经习惯了这份清净,看着皇帝的回复真是哭笑不得。她对着郝公公甜甜一笑,把写了许久的佛经递到了他的手里道:“离开金都后应该许久写不了经文,公公就先收着吧,等到了日子去牡丹宫里给母后烧了。”
“王妃莫要如此又不是不回来了,我会再来取的。”郝公公说着,忍不住鞠了一躬,落雪把他送出冷雪轩的大门才幽幽地转身回房收拾要带的行李。
收拾东西时,落雪不知道为何簌簌地掉下了眼泪。她看着这熟悉的一切却又觉得很陌生,她的心突然很疼,她想要永远离开那个人,可是最后得到的旨意却是要那个人要时刻和自己在一起。落雪知道自己在逃避一个问题,一个不该还不到13岁的孩子就考虑的问题,那就是爱不爱这个男人。更要命的是,她的心非常抗拒,因为她的内心竟然知道自己是爱的,并且曾经深深地依赖过。虽然落雪还不能给那个男人任何的□□上的欢愉,但她仍然爱着他,甚至想把自己最美的年华都给他,可是最爱的人往往给落雪的伤害最深。
坐在书房中的简阳王有些崩溃的看着皇帝的旨意,最矛盾的是他的内心竟然一点都不抗拒,他甚至觉得刚好缺少一个一直呆在落雪身边的理由。他看着冷战中的落雪一点都不像一个孩子,她身上的那种成熟突然让简阳王很害怕,害怕那种疏离,害怕那种决绝,害怕再也得不到她的心。
他从来不曾对一个女子动情过,眼看着在自己身边长大的女子,如今和自己越来越疏离,心里也不是滋味。他不明白不就是没有提前告诉落雪整个计划或者自己会出现吗?只是让她做了个幌子迷惑住了敌人而已,为什么会生气。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常常在深夜自省,为什么其他女子欣然接受的命运,欣喜若狂的结局,对于她而言却是一种痛苦,却是一种怎样都要推却的东西,甚至有种要把他推向远方的想法,无论让谁想都会觉得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