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咒术攻击无效化且反击更大化在加害者身上.
心脏外的骨头被剑捅穿,开始汩汩流血,可少年不要命的继续这样的自残。越疼,他才越记得住,是谁一次次的给自己希望。
是谁把他抛弃了。
"他们都是被你害死的啊".
他每个字都嚼得很重,像要生吞眼前人一样,带着病态的疯痴,看她怔然又痛苦的表情.
看她被自己伤害到落了泪.
榴月落了泪。
宿傩手一抖,她反倒伸手攥住他的手腕,少年因为握拳而骨头嶙峋凸起,这样他伤不到她的。
他快一步抽剑,森森寒光上沾的血又不知是谁.
他看到了自己想看到的一切,为何不开心,不满意呢,为什么连剑都握不住了.
"我诅咒你…"永远永远…
他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心脏的伤牵扯全身骨骼,他几欲窒息,疼得脊背发抖,他不再留恋,
“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转身进入夕阳里,这一次他是自己离开的,他恨透了.
得到他受伤消息的大批咒术师像蝗虫一样不要命的围上来,还未掌握反转术式的宿傩在整整三日拼杀里开始力竭,他完全记不得被砍了多少次.
也记不得施了多少诅咒。
他躺在地上时,还有不少拖着一口血来补刀的杂碎,他同样杀了很多很多咒术师,遍地是血,泥泞不堪的人间炼狱。
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就不会停下恶心肮脏的欲望。
要是榴月看到的话定是又要用那样的眼神看他了。
但没关系,他就要死掉了…
没有人会在乎一个诅咒死亡。
她也不在乎的。
宿傩感受到了血液即将流尽的冰凉,可痛的不是数不清的出血剑口,是他未痊愈的心脏,被抽筋剥皮一样,痛不欲生.
死死灼烧在心口,失去跳动的生机,他渐渐眼里只有血光。
"就为了杀这么一个,咱们人几乎全死了"一个咒术师边咳血边打抖.
"没关系,山下那女人的血肉可是能起死回生、跨阶升级。”一个男人阴狠地拔剑,他一早就算好了位置,此刻还犹有余力.
他真正的目标是去山下分一杯羹。
"榴月也活不过一刻"
他冷笑着将刀插在宿傩的心上,打算多捅几下,哪怕躺在地上几乎快扎成血人的宿傩已经没有一块好肉了.
"榴月、宿傩,一晚上灭了两个心头大患,这个咒术界会重新洗牌"
男人狞笑着,似乎想到了什么美好的事情.
全然没注意在榴月名字出来的第一遍,地上濒死的少年动了手指.
他听了模糊的榴月、灭。
咒术师正欲拔剑,忽得对上了一双阴森可怖的赤瞳,染着艳色的血脱颖而出,是比深渊更令人脊背发凉的嗜血之态.
少年抓着捅在自己身上的刀刃,死死握住在徒手扯断咒具,那位原先异常嚣张的咒术师在这样的眼神里居然动弹不得,开始打颤.
完了完了…快逃快逃!!
该死!明明要死的人为什么为什么活了!
可他动也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诅咒的不详黑气裹在宿傩身上,他身体覆上可怖的黑纹,眼前人的伤口深可见骨,皮肉都沾挂在身上,还是站了起来。
"再说,一遍"
他身体突然开始异化,不再抵抗这股力量,战局上的两人亲眼看见宿傩变成了四手四眼的怪物,体型压迫。
那人吓得完全站不稳,磕磕巴巴半天说不上,被突如其来的诅咒吓破胆.
宿傩直接动手掐死了他,又除了另一个.
他记忆开始搅乱,但他还记得的,隐约一点、针扎着脑子一样必须要记得的.
下山、榴月.
榴月、榴月、榴月…
他深怕自己忘记了,开始在脑子里遍遍重复,洗脑似的停不下来。
身上的伤口哪怕启开反转术式也没有这么快痊愈,他踉踉跄跄往山下去,一点也不敢停,全身被扯得快没有知觉了.
血淌了一路冒出深色痕迹,宿傩不管不顾的往前走,腿上的伤口好了又裂开、好了又裂开,他已经感觉不到什么疼痛了。
像个傀儡一样…
往前走,再往前走。
宿傩找到了榴月,暮色四合下,最后一丝光即将消失,雪落了下来,却只见她献祭结束的背影。
雪越落越大,惩戒似的打在他脸上,刺进他伤口里,捣着他的身体。
上天在惩罚他。
不对…
这是他自己的诅咒,他自己的诅咒啊。
要和他一起死去、要痛苦的无尽狼狈。
他只揽住了榴月开始发冷遍僵的身体,他们甚至都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他还没有道歉、低头。
最重要的那句话永远都说不出来了。
而漫山的、满世界的生息都因为她的死亡开始卷土重来,伴着风雪落在此战所有死去的人身上,清除他背负的所有杀孽.
他不知道她死的时候会想什么,应该是后悔吧,后悔救了他这么一个…不人不鬼的怪物。
可是,他再也说不出什么话。
你后悔?恨我也好,但别救我了。
宿傩忽得放弃了挣扎,他亲手剖开了自己一直未好痊的心口,执拗的带着令人胆寒的动作填进她的身体。
不管你要不要,它都属于你了。
你看,就算你死了,我也不会放过你…快醒来吧,醒来杀了我啊,醒来说?说什么都好。
大雪纷飞里,怪物化的诅咒从背后抄抱着少女的身体,搂得紧紧的贴着两人模糊的心口。
替她遮挡漫天的雪,沉沉放纵自己。
羂索看了一场很轻松的人间悲剧,榴月的献祭有他的一点手笔。
他走到了宿傩的身边,居然为了女人放弃这份力量,他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