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允耗时了三天时间终于将木屋建好了,周禾参观之后非常满意,这屋子比她之前设想的更宽敞更完美。
望着屋里那一排排整齐的熏肉架子,周禾不禁高兴的眉开眼笑,以后猎物处理起来就更方便了,再也不用担心天气不好东西会变质,食物的品种和口味也将变得更丰富。
为了庆祝熏肉小屋建造成功,也为了犒劳陆允洲的辛苦,周禾决定做点好吃的庆祝一下。
今天一早周禾就将昨日猎到的一直山鸡炖到了灶上,此刻已经是香飘满屋了。盘算了下家里的食材,周禾决定今天做一个鸡丝凉面。
她在陶盆中放入面粉,用兑了菠菜汁的水将其和成一个硬硬的面团,面团和好后将一块打湿的布巾盖在陶盆上慢慢饧发。
然后周禾就挎着竹篮去了菜园,这是一年中瓜果蔬菜最繁盛的季节,黄瓜碧绿,茄子深紫,西红柿红彤彤的挂在枝头,想吃什么尽可随意挑选!
顶花带刺的小黄瓜看起来鲜嫩极了,周禾忍不住当场就摘了一个吃,嗯咬一口满嘴清香,甘甜爽口。西红柿也都成熟了,一个个又大又圆,轻轻一碰就能从秧苗上摘下来,用手里头就露出粉嫩的果肉和充盈的汁水。
周禾除了这两样又摘了一些细嫩的小葱和香菜,他们可是一会儿制作料汁时要用到的重要原料呢。
西红柿黄瓜放在水里洗净,一个切块一个切丝,香菜切成碎末,小葱切成寸断,再把之前生的绿豆芽掐头去尾焯水断生。再将早已经炖的软烂的鸡肉从锅中捞出,挑出鸡脯肉和鸡腿肉撕成条条细丝,所有的准备工作就都做好了。
将锅烧热倒入底油,带油烧热放入切成段的干辣椒,辣椒炸出香味后将其倒入事先调好的料汁碗里,热油顿时将料汁中的香味激发出来。
这时候面团已经饧发完成,变得柔软而富有弹性,周禾先在面板上撒一层干面粉,然后将面团从陶盆中拿出来,将其搓成一个长方形的条。
两手各抻住面的一端,提离案板,慢慢甩动,上下晃长,然后两手合拢旋成麻花形,如此反复六七次后,再将其放在面板上均匀的滚上一层干面粉,然后接着将其提离案甩成长条。
如此反复多次,面团终于变成了细长的面条,可以放入滚水中煮了。面条煮好用木筷挑出,放进事先准备好的冰水中浸泡,吃的时候口感爽口又劲道。
面出锅了,周禾招呼陆允洲过来吃饭,夏日天热他们用餐的地方从灶间搬到了院中,一张木质的矮桌,对面放两个木凳,温馨又家常。
周禾先将面条盛在碗底,然后依次放入绿豆芽,黄瓜丝,香菜末和鸡丝,最后又淋上麻酱和之前炸好的料汁,用筷子调拌均匀,一碗好看又好吃的凉面就成了。
周禾之前也做过好几次面条,不过今天的尤为不同,陆允洲惊叹道:“这个面条为什么是绿色的?这是怎么做出来的?”
周禾得意的笑了下,说道:“这个就是用普通的面粉做的啊,只不过和面的水我换成了菠菜汁,怎么样?绿色的面条看起来是不是更有食欲!快点尝尝,看好不好吃?”
说完又指了指桌上的凉拌西红柿:“这个是我用砂糖调的,可甜了,我觉得味道也不错!”
炎热的夏日忙碌过后吃上一口清爽的凉面,再夹一筷子凉丝丝的白糖西红柿,身上的燥意立刻除去大半,连心情都变得更好了。
周禾一边吃饭一边说着今后的计划:“咱们得再去一趟镇上了,距离上次送酱鸭已经过去十天,卖的好不好也能看出个大概了,如果钱掌柜有意继续合作,咱们也该去送货了。
要是不打算继续要货也不打紧,咱们熏肉的屋子也建起来了,东西不会坏也不怕没处放。那样咱们就留着自己吃,这熏好了的鸭子只要存储得当,吃到明年开春都没问题。”
“嗯,好。”
“山上的木屋好很多地方都有些腐坏,咱们得趁着最近天气好修补一下,不然到了雨季只怕屋子有地方会漏水。”
“好,等咱们明日从镇上回来就开始着手修补,正好山上还有剩下的原木,连材料都是现成的。”
“那片山谷里的杏子差不多也要成熟了,我们抽空得去一趟,熟了的果子不及时摘,掉到地上就都糟蹋啦。”
“好!”
周禾说着说着就叹了口气:“要做的事情真多啊,真有些担心时间不够用呢。”
陆允洲微笑的安慰她:“别怕,不论有多少事我们携手去做,一件件慢慢来,准能做成的。你看咱们的熏肉小屋,春天的时候还只是一个想法,现在却已经真真实实的摆在这儿了呢。”
周禾情不自禁的拍了下他的手:“熏肉小屋还不是多亏了你,不过你说的很对,不论有多少事,我们一件件的去努力总能做好的。”
陆允洲愣了下,周禾只是轻轻一怕,可那一下似乎不单单是拍在手上,也拍进了他的心里,柔柔的暖暖的同时似乎又有点麻酥酥的痒,让他的心跳都跟着加快了。
“你的手受伤了,怎么这么多的血泡。”周禾无意中看到了陆允洲那双布满伤痕的手。
木匠活确实是挺伤手的,陆允洲又不太熟悉,一间小屋盖下来,他的两个手掌被划了好几个口子,磨出好几个血泡。
周禾看着陆允洲的手,脸上是想碰却又不敢碰的表情,她十分的内疚:“对不起,我应该早点想到的,是我太心急了,只觉得你木屋盖得快却没发现你手上的伤,很疼吧?”
疼是有点疼的,不过陆允洲却并没有放在心上,从小到大他遇到的事,哪件不比这几个血泡让他更疼呢?这一点疼又算得了什么?
不过这种被人关心,被人在乎的感觉真好啊,这是关心无关利益,无关身份,单单只是因为他这个人呢,这样的纯粹这样的珍贵。
尽管陆允洲再三表示自己不要紧,周禾还是不让他继续干活了,直接将人推进屋内去休息,又找了清凉消肿的药膏帮他涂抹。
入夜陆允洲躺在床上,如水的月光洒进屋子,仿佛将屋中的一切都盖上了一层银白色的幔帐,那样朦胧那样美丽。他忽然觉得这屋子虽然简陋,却是雕梁画栋的殿阁也比不上的舒适温馨。
如果就在这里终老一生